許重徐殷切的將寒意和小傑請上車,雖然擠了一點,但就寒意的傷勢和高熱來說,確實比騎摩托更好。
原本許重徐打算讓司機出城後想辦法去撒劍市西側的沙爾市。
但在察覺救命恩人不僅多處傷殘,而且還發著高熱的時候,又決定去南邊的達布拉市,因為那裡有飛馬國最好的外科醫院。
對寒意來說,去哪邊都無所謂,只要不闖進四蛇武裝和飛馬國政府武裝的戰區就行。
自己身上的高熱,差不多24小時,最多不超過72小時就會退去,而藥效則會持續半個月左右。
目前配置的初階極藥大概能讓新陳代謝加快十倍,也就是寒意每過一天,相當於普通人體內細胞過了十天。
照這種速度,等退燒的時候,寒意的外傷基本都脫痂癒合了,而這劑極藥失效前,他的骨折也能長好。
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經適應了高熱的昏沉,能在大腦暈乎的狀態下保持思考能力。
塞堡皮卡一身銀亮,在廢墟里可謂非常顯眼。
幸虧司機車技不錯,又有大馬力和很高的通過性,還防彈,所以路上遭遇了幾伙持槍匪徒,都沒能奈何這輛車,眼睜睜看著他們跑了。
接近城郊的時候,活著的人開始多起來了,而且秩序也漸漸趨於正常。
垮塌的別墅區里,可能都是相互認識的鄰里,這些人相互幫襯著,在實施救援。
不少垮塌的樓板都被抬起,燃燒的房屋也被撲滅,在救援趕到之前,人們紛紛自救。
許多飛馬國人看到了這輛塞堡皮卡,圍堵過來希望他們留下來援手。
但許重徐連車窗都不開,不停對外面的人解釋,車上有個重症患者,必須馬上送醫,便吩咐司機往前開,不要停。
「遭災的人太多了,我們一旦停下,根本走不了,幫不完的。寒小兄弟的身體可不敢拖下去啊。」許重徐對車上的人解釋道。
寒意道:「這條路出城繞了。」
許重徐忙道:「放心,耽擱不了時間,我有個朋友住這附近,他可算是撒劍市的大亨,由他安排我們離開這座城市,絕對比開車繞出去更方便。」
說著,許重徐又低聲道:「他有私人飛行器。」
寒意不說話,就連小傑都聽出來了。
這個許重徐有點中年男人的油滑。
剛才快死了,為了脫身,用各種好話讓他們別走,但真正獲救之後,看他們兩人,一人還是個孩子,另一個又重傷在身,他承諾的救命之恩,只怕想賴帳。
但是這人呢,可能自己良心有點過意不去,所以以積極救治寒意的傷病來做掩護。
意思是,雖然你救了我,但我也救了你,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對這位許老闆的小心思,小傑心中暗嘲,雖然他也不知道寒意到底是什麼人,但只看他在處理機車黨和救援許重徐時的冷靜,小傑就知道這人不一般。
能將自己死死拿捏的,絕非尋常人。
而且自己跟著這位小哥後,所做的每件事,每一步,都嚴格遵循小哥的安排,這才活到現在。
而這位許老闆似乎有他自己的想法,不聽寒小哥的,恐怕會吃虧。
塞堡皮卡開進一條專用小路,這裡的地基顯然非常結實,如此強震居然只是讓它們產生了裂縫,不像城內道路七拱八翹,完全損毀。
許重徐不無得意道:「這是老彼得他們家的專用路,能承載重型飛機起降的,撒劍市里還能保持完好的路估計也就這一條了。」
沒多久,路面出現了一扇厚重如宮門般的大門,哪怕被震塌,上面的鏤金浮雕也不失奢華莊嚴。
許重徐讓司機徑直往裡開,並說:「我和老彼得是十幾年的朋友了,去他家就像回我自己家一樣。」
小傑透過車窗道:「好大啊。」
許重徐道:「這是莊園,占地兩平方公里,裡面有私人高爾夫球場,機場,馬場……」
萬惡的有錢人,其中的差距讓小傑直接無法想像。
直到車輛開到那座宮殿般的建築前。
可惜這座氣勢恢宏的莊園城堡,依然沒能逃過強震的洗禮,垮塌了一半,不過剩下的一半還保持了結構完整,還能勉強使用。
有一大莊園下人在忙著整理廢墟,搶救傷員。
許重徐下車,朝著一名管家狀老者迎去。
「霍爾管家,你好啊。又見面了。」
鬚髮花白的管家遲疑片刻,隨即才露出不失禮貌的微笑:「徐,你好。」
「彼得先生在嗎?我有位朋友,在地震中受了重傷,希望能借一下他的私人飛行器。」
「抱歉,徐,彼得先生一家昨天就已經出國了,現在我們也聯繫不上他,我們幫不了你。」
「呃……我知道,彼得先生出國前和我聯繫過了,我只是想借用一下那個飛行器。」
「很抱歉,飛行器在地震中損壞無法使用了,如果你朋友傷得很重,你恐怕得離開這座城市才能找到醫療救治點了。」
「那,有沒有藥品,我那位朋友再得不到救治,他可能堅持不下去了。」
「對不起,徐,我們的醫務室也塌了,醫生還被埋在裡面,還有二十多個重傷的下人,我們也沒有辦法。」
「啊,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那麼,我能借一些食物嗎?我們已經一整個上午沒找到吃的了。」
「真的很抱歉,徐,我們的糧倉也塌了,莊園裡兩百多名下人也沒有吃的。我已經派人出城,看能否收集到一些糧食或聯絡到救援,爭取讓救援早點過來。」
「這,這樣啊,希望救援早點來吧。對了,我看到那邊還有電燈,我的車快沒電了,讓我充一會兒電吧。」
老霍爾依然是富有涵養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太遺憾了,徐,我們的幾台發電機都被震壞了,莊園的蓄電裝置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從這裡往西十公里還有個配電站,可能還沒損毀,你快點過去吧。」
許重徐悻悻回到車裡,吩咐司機調頭繞路,剛才他和老管家的談話都被車裡的人聽到了,可謂顏面掃地。
不過寒意並不在意,他看了看天色,接近中午了,還沒能出城,只希望不會遭遇別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