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夜闌族

  「張大人，我要見宇文耀，你幫我傳個話吧。」蕭承羽不想再和張敏桓多言，這件事只能通過宇文耀才能解決。

  「殿下，這個話我不能幫你傳。」張敏桓見目的已達到，及時抽身才是最緊要得。

  「張大人，你以為你來這裡沒人知道嗎？其實你已經暴露了。」沒想到蕭承羽微微一笑，對著四周看了看，「這裡暗衛不知道有多少，而我見到宇文耀很簡單，就是……」

  說著蕭承羽就飛身躍起，踩著樹枝接著向院外飛去，一枚暗器打在他腳上，蕭承羽一個身形不穩栽了下來，接著身邊圍滿了黑衣人。

  透過黑衣人的層層包圍，蕭承羽衝著張敏桓挑釁一笑，像是在說，你看。

  「聽說你要逃？」宇文耀看著被押過來的蕭承羽，右腿被暗器所傷流著血，狼狽地趴在地上，手腳被沉重的鐵鏈鎖著。

  「我著急要見你，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如此。」蕭承羽想用手艱難地撐起身體，但卻只能微微撐起上身，嘴邊殘存的血跡襯得他膚白似雪。

  「求你放過夜闌族族人，我不逃也不死，你想怎樣都行，只求你放過夜闌族族人。」蕭承羽拖著受傷地右腿，費力跪好，磕頭向宇文耀祈求道。

  「夜闌族的消息是誰告訴你的？」宇文耀氣急，在這深宮中竟然也有人與你暗通消息！

  「明知故問，你安排在我周圍的暗衛應該早就明明白白的稟告過了吧。」蕭承羽雖狼狽不堪卻神色淡然。

  「那麼你說，你現在用什麼求我呢？是用你的嘴還是用你這破爛不堪的身子呢？」宇文耀蹲下身去，用手輕輕托起蕭承羽的下巴，欣賞著他的窘迫。

  「我不知道。」蕭承羽難堪的偏過頭去，一無所有，他來這裡帶著對宇文耀的時候一點期冀，並沒有想過自己會面對些什麼。

  「應該是…奴不知，這麼多天還沒認清自己的身份嗎，你在我這裡只是一個卑賤的奴隸，逃跑就要罰！」

  四肢的鐵鏈被宇文耀用劍挑開，嘩啦啦在地上散開，腿上的暗器被直接拔了出來……

  接著冰冷的長刀划過蕭承羽的衣衫，殿中的冷氣無情的打在他的身上。

  蕭承羽震驚地看向宇文耀，無助的向後一點點的挪動，「宇文耀，你要做什麼，你……」

  ……宇文耀卻不著急，只是閒庭信步一般的挑弄著自己的獵物。

  「背後都是已經被針刺了圖案，還裝什麼……」冰冷的手指輕輕划過背後的圖騰，引起蕭承羽的一陣戰慄。

  宇文耀看到這個反應笑了，「你在怕我……這才剛剛開始……」

  ……

  「宇文耀，你……住手……」

  從前宇文耀對他，像捧在手心裡的珍寶一般，對他總是敬著、愛著，憐他被蕭帝責罰，總想著有朝一日可以建功立業，足夠強大到保護他，讓他不再受委屈，可以隨心所欲的活著。

  當年蕭承羽監斬宇家，打破了宇文耀一切的認知，原來的種種都成了笑話，從此他成了宇文耀的執念，一經觸碰就會徹底瘋狂。

  ……

  「怎麼樣，感覺如何啊？」

  蕭承羽難以置信這是那個陪自己長大的宇文耀，那個捨不得自己哭的宇文耀，那個會在自己挨打時擋在自己身前的宇文耀。

  蕭承羽收起了片刻的脆弱，強撐起劇痛的身體，不停的磕頭哀求宇文耀。

  「求你放過夜闌族人。」

  「求……主人放過夜闌族人。」

  蕭承羽不敢停下來，他忽略自己現在有多狼狽，只是想救下自己的族人，額頭已經鮮血淋漓了，但是他不能停下，他知道自己一旦停下就會崩潰。

  宇文耀嘆了口氣，將他劈暈，真傻，別人三兩句話，自己就把命都搭上了，你我之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你我之間現在只能是互相傷害下去了。

  蕭承羽醒來，看周圍環境，自己應該身處宇文耀的寢宮，身上已經有人幫忙處理過了，雖然隱隱作痛，但也不是特別難熬，衣服也換了一身黑色的寢衣。

  他似乎越來越看不清宇文耀了，為何會走到這個地步，他們之間相處這麼久，從未發現他竟然對自己存著這般心思。罷了，此身清白對於亡國之奴來說已是奢望，自己此生註定身不由己，夜闌族的秘密……

  有兩名侍女過來送飯，蕭承羽的思緒被拉回，他整個人靠在帳中的柱子上，她們溫柔地拿下了塞在蕭承羽口中的帕子，上面滿滿都是鮮血。蕭承羽嘴唇上都是乾裂的口子，稍微一動就滲出血來。

  「麻煩各位姑娘，能給碗水喝嗎？」蕭承羽輕聲問道。

  「你就是蕭國裕王殿下嗎？」小侍女看著蕭承羽清瘦白皙的面龐，一副書生氣，不明白為何會遭到如此對待。

  侍女邊說著邊端過來一碗清水，托著蕭承羽的下巴一點一點餵著。「你好長時間沒喝水了，一下子不能喝太多，胃會受不了的。」

  蕭承羽微微頷首，他很感激能得這些侍女溫柔對待，清涼的水划過他的喉嚨，緩解了他多天的乾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