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打破

  「那...那是他救了我們？」宇文耀還在喃喃低語。

  「是他，可是他並不知道我將他們安置在了何處。這些年他過得很苦，有次得到了你弟妹的消息，出城去找，被蕭帝發現後就被下了寒毒，宇文耀你一定要善待他。」夏越這些日子雖然一直沒在京城，但蕭承羽的經歷還是有所耳聞，當年自己救下宇文耀弟妹後，並未將安置之處告知蕭承羽，而是將他作為自己與權貴談判的籌碼，卻沒想到世事難料。

  「那天他說的都是實話，我卻那樣殘忍地待他，我...」噗，突然一大口血噴出，宇文耀直直地倒在地上。

  ——不名山洞

  「好了，飯也吃完了，舊也敘了，接下來就在這山間冷泉沐浴一下吧。」不等蕭承羽有所反應，就有兩名壯漢進來架著他出去。

  「你…你們要做什麼？」蕭承羽沒想到第一步竟然是洗澡。

  「蕭兄智計超群，為保險起見，我們肯定要好好檢查一下，不要出什麼意外才是啊。」蒲離雲跟在蕭承羽的身後，玩味的看著慌亂的蕭承羽。

  剛到冷泉，這兩名壯漢就將蕭承羽扔了進去……

  不一會兒，蕭承羽就在冷泉中動彈不得了。

  「閣下，真的是何意啊？」蕭承羽閉眼忍過冷泉的冰冷刺骨，倔強的看著岸上的人。

  「蕭兄智計超群，自然需要更加謹慎。」

  接著他們拔下他頭上的簪子，頭髮絲也一點點的檢查清楚。蕭承羽毫無反抗之力，他想咬牙堅持，但下巴剛剛被弄脫臼了，兩行淚從眼角滑落。

  「嘖嘖嘖，哭了。你們輕點兒，蕭兄都流淚了。」蒲離雲雖然語氣里都是幸災樂禍，但他還是上前幫蕭承羽把下巴復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終於解了蕭承羽的束縛，將他拉到岸上。

  蕭承羽就這麼狼狽的趴在岸上，「原來的衣服直接燒了吧。」

  蕭承羽大腦一片空白，灰色的長袍套在他瘦弱的身上，長發濕答答的披在後背上，整個人透著青紫色，凍得瑟瑟發抖。

  蕭承羽剛剛熬過毒發，又在冷泉內泡了半天，腿腳酸軟無力，只能被拖著回到了山洞。他慢慢地挪到離火堆比較近的地方，就這麼坐著發呆取暖。

  這時，蒲離雲帶了一個老者進來，老者手持一把短刀看了一眼火堆旁的蕭承羽，上前拽住他左手，掰開手掌，猛地用刀在掌心一划，鮮血直流，蕭承羽悶哼一聲，手掌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蕭承羽抬頭驚呼，「蒼鬱，原來是你。」

  蒼鬱不等他反應過來，反手就將鮮血滴入了一個青銅羅盤裡，羅盤受到鮮血滋潤，開始運轉起來，只出了一個大致方位。

  蒼鬱附耳在蒲離雲小聲說了一些話，接著就拿著羅盤退出去了。

  蒲離雲看了眼蕭承羽鮮血淋漓的左手，叫人進來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蕭兄，明天帶你見一見你的老熟人，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你好好休息。」

  這些人處理傷口簡單粗暴，金瘡藥剛一接觸傷口就鑽心的疼，好在身體已經習慣了疼痛。很快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只留蕭承羽一人在洞裡，坐在火堆旁。

  夜晚山里寒氣很重，蕭承羽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衣服、頭髮都是濕的，只能靠著火堆慢慢烤乾。

  蕭承羽盯著火堆跳躍著，不知不覺間就躺在草垛上睡去了，後來火堆慢慢熄了，山洞裡開始冷了下來，洞口的北風吹進來。

  蕭承羽凍得打了個冷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火堆快要熄滅了，他抓起地上的稻草蓋在火堆上，火焰又慢慢起來了。

  往外看看天色黑的嚇人，離著天亮還有段時間，自己衣著單薄，難以禦寒，待火堆熄滅後就只能生扛了。

  早上蒲離雲來的時候，就看見蕭承羽抱著身子蜷縮在地上，整個身子已經拱到了熄滅的炭灰上。他揮了揮手，兩名壯漢上前拉起蕭承羽，讓他清醒過來。

  「昨晚休息的可好啊，蕭兄。」蒲離雲臉都快貼著蕭承羽了，故意調侃道。

  「多謝照顧，下次還是多放點柴火吧，後半夜我冷得要命。」蕭承羽也不在意，還是厚著臉皮要些柴火比較實惠。

  「你倒是適應的很快，話不多說，先看看這人你認識嗎？」說著就示意侍衛把人帶進來。

  伴隨著一陣鐵鏈嘩嘩作響，洞口處陽光照射進來，一時間有點睜不開眼。

  蕭承羽用手在眉毛上面遮了遮光線，待眼睛適應了強光後，終於看清了來人。

  「賀蘭月！」蕭承羽第一時間轉向蒲離雲，想要知道為什麼會是秋月。

  賀蘭月頭髮散亂還有幾根稻草摻雜其中，衣服上也是血跡斑斑。一進來看見蕭承羽就要生撲過來，嘴裡被帕子緊緊堵住，眼神卻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不要再牽連阿月了，蒲統領，難道一定要苦苦相逼嗎？」蕭承羽一時難以接受賀蘭月慘狀，脫口而出。

  「陛下的旨意我們也無法改變，夜闌族聖尊的血脈怎麼能單脈相傳呢？」蒲離雲的話殘忍的撕扯著蕭承羽的內心。

  「我已經完全配合，還是不能滿足你們嗎？」蕭承羽還想做最後的努力。

  「總得遞上投名狀吧，你在我這好吃好喝的，就這麼就投誠了，未免有些草率吧。」蒲離雲微笑著看著蕭承羽。

  「那你們想怎樣？」

  「可是賀蘭月中了毒，現在發作了，又做何解呢？」

  「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