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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既然你想,本王奉陪!

2024-08-23 08:18:57 作者: 公子淮沐
  「老衲就知道,你定會來!」

  太上皇神色波瀾不驚著說道。

  「既然如此,父皇更應給我一個解釋!」

  「老衲給不了你,讓他自己說!」太上皇掃了眼旁邊站著的武僧。

  後者立即恭維的走上前來,彎身抱拳道:「攝政王,是屬下會錯了太上皇的意思,這才險些殺了雲姑娘,此事與太上皇無關,還請您降罪給屬下!」

  夜錦黎負手而立,眸子微眯起,「所以是本王冤枉了父皇?那雲舒險些喪命,此事要怎麼算?」

  「屬下願以死謝罪!」

  說著,武僧果斷拔出腰間佩劍,便打算自刎。

  太上皇厲聲道:「要死別死在寺廟內,找個僻靜處,免得玷污寺內香火。」

  要說太上皇很好相處,可這緊要關頭,該無情他也是真的無情。

  「是!」

  武僧眼神閃爍了一下,提著劍出去了。

  太上皇眼底閃過幽光,「這個解決方式,你可還滿意?」

  「父皇果斷,兒臣自是沒話說,也請父皇莫要在雲舒身上再費心思,她為人如何,兒臣心中自有數。」

  「你既如此說了,老衲自然也不會再多事,老衲皈依佛門,唯一的念想便是你能有個好的姻緣,如今也算是心愿了卻。回去之後,你且將事情與她明說,莫要藏著掖著,反而會讓姑娘覺得是老衲真對她下了殺心。」

  太上皇摸著灰白的鬍子,語重心長著繼續說道:「還有,莫要虧待了雲姑娘。」

  「兒臣對她的感情,絕不亞於曾經的父皇。」

  ……

  時近晌午,墨景瀾才回了王府。

  府內已經做好了午膳,雲舒還沒來吃,在等著他回來。

  見墨景瀾出現,立馬笑道:「殿下回來了,正好用膳。」

  墨景瀾看了眼桌上飯菜,眸色微凝:「你在等本王?」

  「也沒有,飯菜剛做好。」雲舒笑了笑。

  沒說實話。

  她的確是在等墨景瀾,而且等了兩盞茶時間,正猶豫著若是他還沒回來,要不要讓廚房先將飯菜拿回去放鍋里熱著。

  她是尋思著墨景瀾一大早便出去了,早膳都不一定吃過,若是一回來,瞧見她一個人在這用膳,不管墨景瀾心裡會不會有不好的想法,雲舒是覺得,終歸是不好。

  墨景瀾衣袍一撩,在桌前坐下。

  旁邊的丫鬟立馬給兩人各盛了一碗飯。

  「吃吧。」墨景瀾悶聲道。

  雲舒輕輕點頭開始用膳。

  飯是還完全熱乎些,但菜餚基本都溫了。

  墨景瀾吃了一口,眸色顯得意味深長。

  雲舒傷了右臂,吃飯不太方便,比較慢,一邊吃,一邊主動找話題道:「明日元宵,今晚上會有先行燈會,殿下要一起嗎?」

  「想去?」

  「嗯!」雲舒輕輕點頭,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在京城這五年來,其實說實話,沒有一天是為自己過的,每年不管是什麼樣的節日,我人都是在處理各種各樣的大小事情,就連休息片刻喘口氣都是偷閒的,自從醒悟之後,我才慢慢的把時間留給自己,但這還是第一次碰到元宵燈會,想看看京城的燈會是什麼樣的。」

  「好。晚上本王陪同你去,不過……你有傷在身,理應注意些。」

  「殿下放心吧,這點傷勢,倒也沒什麼,只要我不牽扯傷口就行。」

  墨景瀾悶悶應了聲,飯桌上恢復安寧,兩人各自用膳。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又同時放下碗筷。

  默契發生在不知不覺間,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雲舒愣神了一下,眼神有些微妙,這麼瞧著,她跟墨景瀾的飯量好像差不多,同時吃飽了。

  「可是還有話要說?」

  「……的確是有。」雲舒杏眸微閃,心裡卻是想著,總不可能把自己剛剛想的那些話說出來,只會讓人覺得注意點很奇怪,不過關於哥哥的事情,她原本就是打算來找墨景瀾打聽一下情況的,立馬便是說道:「兄長是在多年前被從江南帶走,據他而言,曾經遭遇了一些兇險,只不過他記不起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了,殿下靈通,我想請殿下幫我調查一下……」


  雲舒話還沒說完,墨景瀾已經道:「毒人!」

  「什麼?」

  她尚且沒反應過來。

  墨景瀾繼續說道;「十幾年前,曾發生的一場轟動全國事件,便是毒人,一個神秘勢力靠抓些年幼的孩童為自己的毒藥試毒,準確來說,是培養毒的容器,也就是毒人,道理與蠱蟲差不多。主要看這些孩童的身體耐受度,這些被抓走的孩童,每日都會承受著非人的折磨,經不起毒物折磨的,幾日便會死,稍微能承受一段時間的,也是最多不超過三個月,骨頭便會被毒素徹底侵蝕而亡,傳言中有一孩童,自始至終都不受毒物侵擾,活到了最後,可後來這個神秘勢力忽然沉寂,一切消息忽然也就斷了,朝廷本派人下查,最終卻什麼線索也沒查到。」

  「什麼線索都沒查到?這是為何?」

  「制度之地已經被人一把火燒了,什麼也沒留下。也從那之後,再沒有任何關於毒人的留言,一切風波好似就此過去了。」

  「一個靠研究毒人的勢力,忽然就那麼沒了,怎麼看都有些奇怪吧?還有……殿下臉上的毒傷……」

  「不打緊,本王就沒想過能治好,以本王內力,能在它發作時壓制,除了臉上傷口無法痊癒外,對本王沒其餘影響。」

  「那也不行,我既然答應了殿下,就一定要把這件事做到!」

  「你真是固執。」墨景瀾嘴上這麼說著嗎,眼神卻很是柔和。

  他當攝政王這些年來,身邊的人都是求著他辦事,再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前提下,可沒人會主動要求幫他做些什麼。

  雲舒很特殊,是獨一份的。

  所以對他而言,雲舒是最特別的存在。

  只不過,她好像總是會小心翼翼,並不會將自己看的太重要,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對他徹底敞開心扉。

  「話說回來,殿下覺得,那名僥倖逃脫的毒人,會是我哥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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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墨景瀾垂眸,這個問題,他沒辦法深入幫雲舒分析解答。

  或者換句話說,雲舒知道的少一些,或許會更安全些。

  他與雲染的身後各自都有陰暗面,這是很早之前,他們便互相坦白過的。

  而雲舒作為他們共同重要的人,他有理由也有資格,好好的保護她,不讓她接觸一些不該接觸的東西。

  雲舒一臉認真的在想著些什麼,絲毫沒注意到墨景瀾臉上的表情,好一會兒,又喃喃出語道:「如果哥哥就是那個毒人的話,就等同於百毒不侵的身體,我看那本毒籍上有句話說,毒人的血,是可以解除百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墨景瀾嗤笑一聲:「怎麼?倘若這是真的,你莫不是打算用他的血來幫本王祛毒?」

  「這……」

  雲舒張了張嘴,看他那雙好看的深邃黑眸中滿是探究之色,似乎很期待自己的答案,便又想著要認真回答,仔細想了下,抿唇搖頭道:「這當然不行!我仔細想了想,毒人能抗百毒,可能只是因為他自身的血有奇特的抗毒性,但他體內也有上百種毒,若是喝了毒人的血,而本人沒有抗毒性,怕是會死的更快,所以還是不要了沒錯就是這樣。」

  她一口氣把話給說完了,還因為說話語速太快,小臉憋的有些發紅。

  那模樣瞧著,有些可愛。

  墨景瀾沒忍住,又笑了一聲。

  雲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殿下笑什麼?」

  「你可真會一碗水端平。」

  短短几個字,便將她心中所想拆穿。

  雲舒乾咳一聲,掩飾眸中的尷尬:「殿下這麼說就不對了,哥哥是我血親,我總不可能犧牲他或者讓他不高興,當然我也會盡我所能幫殿下解決眼前的問題。」

  「也就是說,即便他的血真能夠幫本王,你也不願省事?」

  「沒錯,就算哥哥的血真能救殿下,我也不會……除非哥哥是自願……殿下!」說道此處,雲舒臉色忽然變得不好,嚴肅了許多,聲音隨之冷下去:「你們都對我重要,這種問題,不該說出來為難我的。」

  「嗯,是本王的錯。你想如何彌補?本王都依你。」

  「沒有。」雲舒輕輕搖頭,「就是覺得在這種事情上做抉擇,是一件很不好受的事情,跳過這個話題吧。順便……我想知道,關於毒人的事,可曾留下過什麼卷宗?」


  「你還想著此事?」

  「哥哥想查清楚,我也想幫他。人總不能過的不明不白。」

  墨景瀾眼神閃爍:「看來,你是非要被拉入這漩渦之內了。」

  「漩渦?」

  「沒什麼,隨本王來。」

  墨景瀾起身往外走去。

  雲舒立即跟上,可瞧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壓抑感,她覺得墨景瀾肯定是知道一些什麼,卻不願意正面告訴她。

  不一會兒,她便來到了墨景瀾的書房。

  這書房雖然是府內戒備森嚴的地方,她卻不是第一次來了,早前便也來過一兩次,只不過這次進來後,雲舒完全打開了新大陸。

  墨景瀾邁著大步走到一面牆前,輕輕按動牆面,緊接著牆體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後一個隱藏在牆內的書架便被緩緩打開。

  與書房內其餘書架上卷宗不同的是,這個書架上所有的卷宗都被黑色的布袋套著,甚至用硃砂筆畫了編號。

  從一道三十,都格外的醒目。

  「這是……」雲舒探問道。

  墨景瀾將第十七號拿起遞給她,「這書架上所有的卷宗皆發生的慘絕人寰,且都是難以破除的案件,你若是想看,當做好心理準備!」

  聽他語氣這般凝重的說,雲舒心裡反而是有些害怕了,甚至有些沒底氣。

  不過緩了一會兒之後,她還是鼓足勇氣將卷宗給打開了。

  裡邊的內容,也正如墨景瀾所言那般,讓她看的毛骨悚然,記載的是毒人被抓後,各種的過程,以及毒人如何被折磨,如何死亡,還有大火焚燒的時候,全部都是燒焦的毒人屍體。

  看著卷宗,雲舒甚至覺得腦子裡有畫面感,險些就要吐出來了。

  看到最後,說的是屍體都是毒人。

  那也就是說,研製毒人的那些勢力,已經全部撤出。

  至於是否有毒人倖存,卷宗上倒是沒說,只不過墨景瀾方才說的有有毒人逃離,她深信不疑。

  如今甚至越看越覺得可能就是哥哥。

  難道說,她的猜測是對的。

  看完卷宗上的內容之後,雲舒將卷宗還給了墨景瀾。

  「感覺如何?」

  墨景瀾問她道。

  雲舒皺眉,心情很是複雜:「這上邊的案子,當真是沒辦法破?那些死掉的毒人,身份也沒辦法核對?」

  墨景瀾搖頭,「所有的毒人都是被從各個地方抓來的,幾乎每座城池只抓一人,若是想要調查清楚的話,簡直行同大海撈針一樣困難,本王曾經接受這些案子的時候,也與你一樣,想要調查清楚,但結果卻是根本不可能,再加上很多案子堆積年份已久,想要調查出證據更是困難,也只能放著不動。」

  「……」

  聞聲,雲舒只有沉默。

  可那雙杏眸中仍舊閃爍著些許掙扎與倔強。

  墨景瀾看的出,她還是不願放棄,將卷宗套好黑色布袋後,放回在書架上,負手而立沉聲道:「你最擅長的事情是行商,那就應該好好呆在自己的領域裡,不要胡亂摻合,免得會給自己帶來危機,本王雖然能最大化的保護你安危,卻不一定能時時刻刻保護著你,明白麼?」

  「雲舒知道。」她輕輕點頭,心情卻格外沉重,「但哥哥的事情,更告訴我一個道理,只有變得更強大,才能保護身邊的人,我不想只做一個被殿下被哥哥保護的人,我想有能力可以反過來保護你們!」

  「還是想查?」

  「嗯,想查!這件事不光是給哥哥一個交代,也是給我自己。」

  「好。」墨景瀾頷首,將放回書架上的卷宗重新拿回來,「既然你想,本王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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