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武者的出路
夜幕降臨，方旭剛修煉完，正準備打些井水沖個澡，卻是突然想到了昨日的尷尬，慌忙準備去將院門閂上。
他這邊剛將門關上，拿起門閂準備閂門，一雙大手就將院門直接推開了。
「方小哥，這是……」愁著方旭手中的門閂，王二虎有些詫異道：「這個時辰就準備閂門睡覺？」
他的目光朝方旭身後的房間瞅了瞅一臉壞笑道：「金屋藏嬌了？」
方旭尷尬一笑：「哪有，這不剛修煉完，準備沖個澡，又怕有人突然來了……」
王二虎附和一笑，揚了揚手中的酒罈子和兩個小菜道：「喝點？」
方旭挪開身位讓王二虎進了院子道：「那我去洗把臉，再燉些肉。」
王二虎進了小院之後，打量了一下周圍有些懷念道：「當年離開楓林鎮之前，還經常來纏著老爺子讓他給削木劍，時間真快啊，轉眼間，老爺子都不在了。」
方旭微微嘆了口氣，腦海中也忍不住回憶起爺爺的音容笑貌。
「那啥，你去洗洗吧，我去燉肉。」將酒和小菜放在院內石桌上，王二虎一頭鑽進了廚房。
「嗬！哪來這麼多血食？」看著廚房內堆放的大量血食，王二虎喊了一嗓子。
方旭擦拭著身上的汗水笑道：「雲小姐不是將張家的血食鋪子賞給我了，鋪子裡有兩千斤血食，我就讓人都給搬家裡來了。」
「修煉總是要用的。」
王二虎挑了一塊上好的血食用刀割下十多斤拎到井邊清洗。
「方小子，將血食鋪子賣了是個正確的決定，哥哥我還怕你經不住誘惑，妄圖自己經營呢。」清洗著血食，王二虎頗為讚賞的開口道。
方旭訕訕一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還是能認得清的。二虎哥，我來吧。」
擦去了臉上的井水，方旭接過王二虎手中的血食熟練清洗著。
將清洗乾淨的血食放入鍋中，又加了些許調料，點上爐火，放任它慢慢燉，他自己則來到院中，坐下陪王二虎喝起酒來。
「二虎哥，那雲家小姐今日……」
話沒說完，王二虎連忙示意他噤聲，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便壓低聲音道：「你可知死的那人是誰？」
方旭搖了搖頭。
王二虎一臉凝重繼續道：「那是雲家的二爺，雲小姐的親二叔。」
聽得這話，方旭心中一凜。
怪不得那屍體居然穿著價值百金的炫金絲繡靴子，沒想到居然會是雲家的二爺！
這可是大事啊！
堂堂雲家二當家的，莫名其妙就死在了楓林鎮外，屍體還被自己一把火給燒了，這對雲家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看來事情比自己想到還要複雜一些。
「二虎哥，那場大火將雲家二爺的屍體給燒了，雲家……」方旭有些擔心開口。
王二虎卻是搖了搖頭：「無妨，雲小姐心善，加之嫂嫂也並非有意，雲家當是不會怪罪。」
「不過，清河縣周邊的那些山匪恐怕要到倒霉了，雲小姐已經命統領返回黃州府，準備調遣三千府兵來圍剿清河縣的山匪們。」
雲婉既然已經懷疑《衍神藏》落入了清河縣周邊的山匪身上，那自然會讓家族派人對周邊的山匪進行掃蕩。
《衍神藏》可是雲家二爺付出生命代價從提藍山遺蹟中帶出來的。
「三千府兵！？」方旭有些驚訝的看向王二虎。
想要成為府兵，最低要求就是武徒境界，如王二這般，當年通過府兵選拔的時候已經達到了武徒三境。
一下子調集三千名武徒來清剿山匪，雲家不愧是黃州府的天。
如此，看來自己得更加小心了。
雲家越是重視《衍神藏》，自己就更不能暴露絲毫，否則以雲家的手段，為了《衍神藏》屠了整個楓林鎮也不會有絲毫手軟。
「來，喝著！」
沒有注意到方旭的神情變化，王二虎舉杯開口。
二人對飲之後，王二虎開口道：「方小子，我觀伱如今煉腑進境不錯啊，加把勁，爭取在今年府兵選拔的時候踏入武徒二境，到時候成為府兵，也可以到外面見見世面。」
成為府兵？
方旭搖了搖頭。
「二虎哥，我不想當府兵。」
不想當府兵？
王二虎將端起的酒杯放下，隨後笑吟吟道：「你小子有想法！是準備獨自修行，還是加入其他世家？」
方旭不解：「除了這三條路，武者就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嗎？」
其他的路……
王二虎沉吟片刻，將杯中酒水一飲而下道：「有！」
「從軍入伍！」
大虞朝疆域遼闊，世家豪強林立，成為武徒之後雖然算是跨入了武者的門檻，但別說是武徒，就是一名武師，也沒有太多的選擇餘地。
不想成為府兵，又不想加入世家豪強的勢力，那就只能像陸致遠，張洪他們這般，找一個小地方窩著，當個地頭蛇。
即便如此，你還是要依附一些家族，謀得他們的庇護，不然地頭蛇也不是相當就能當的。
此次張家覆滅，也就是出手的是雲婉，但凡換成黃州府其他一些二流家族，張家都還有一些迴旋的餘地。
見方旭聽到從軍入伍之後，目光閃爍，王二狗笑著道：「方小子，你當知道，府兵說白了就是世家的私兵，就如吾等，更多時候只會聽從雲家調遣，優先級上，黃州府的那些官差老爺們都得排在雲家後面。」
「士卒，就不一樣了。」
「士卒直接聽命於皇室，或者說只聽令於當今陛下。」
「當今陛下好戰，為此專門制定了一套針對軍中士卒的獎罰措施。戰場殺敵，開疆拓土，只要有功，不看出身，未來封侯拜將皆有可能。」
「當年馬踏暮雲國皇城，一刀斬殺暮雲國大祭司的趙無極趙將軍就是從一個最底層的武徒崛起的。」
提起趙無極，王二虎的眼中露出一絲狂熱的崇拜。
「二虎哥，從軍入伍既然有這些好處，那你為何還選擇去當一個府兵？」方旭不解道。
王二虎聞言微微一愣，隨後苦笑著搖了搖頭：「你說過，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得清楚。」
「當個府兵，就在黃州府的一畝三分地活動，平日裡倒是沒有太大的危險。」
「哥哥我自知資質愚鈍，這輩子頂多也就是能到武師境界，沒那麼多想法咯。」
「行了，去看看燉肉好了沒。」看著兩個小菜已經快要被吃完，王二虎催促道。
方旭連忙放下手中筷子，來到廚房，將香噴噴的燉肉盛出來，端到院中。
二人又繼續喝了起來。
這期間，方旭有意看了一眼識海深處的好友列表。
發現列表中，王二虎名字後面的百分比數字已經從88％降到了70％！
這般下降速度越來越快，照此下去，王二虎能不能活一個月恐怕都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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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