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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民國之寫文(31)

2024-08-23 08:19:18 作者: 少年夢話
  樂景走出監獄大門,便被一陣刺眼的閃光燈差點閃瞎了眼睛,他捂著眼睛,就聽到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歡呼聲。

  有人衝上來抱住了他,他差點揮拳打了上去——如果不是他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的話——楊經綸激動地抱著他,聲音沙啞:「太好了,他們把你放出來了先生!」然後他的編輯就牽起他的手舉起來,高呼道:「正義必勝!公理必勝!」

  伴隨著熱烈閃光燈一同響起地就是四周山呼海嘯的附和聲:「正義必勝!公理必勝!」

  看門的警察被這震耳欲聾的呼喝聲嚇得一個哆嗦,連忙鑽進屋裡龜縮不出了。

  幾個人沖了上來,把他們圍了起來,「守夜人先生你好,我是《朝陽報》的記者,請問我可以採訪你一下嗎?」

  「我是《北平晚報》記者,對於您這次的入獄有什麼感想?」

  「這裡是《公義報》,請問一下……」

  樂景:……

  楊經綸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這幾位都是這幾天在報紙為先生發聲的記者,先生這次出獄他們也出了不少力,先生稍微回答一下他們的問題好了。」

  樂景忍不住用驚異的目光看向楊經綸,看來在他蹲監獄的這幾天來,他的編輯倒是攪動很多風雨啊。他原本還在遺憾他被關的時間太短了,事態可能還沒怎麼發展,現在看來他的編輯倒是給了他一個意外之喜。不過相對的,他的真實面容也曝光了,將來可能也無法低調下去了。

  他咳嗽了一聲,即便沒看鏡子他也知道他現在的形容有多糟糕。儘管那個獄卒已經盡力關照過了他,可是監獄陰暗潮濕污濁的環境無疑是不適合人生活的,正常人住的久了都要生病,更別提樂景本來身體就不好。這幾日的折磨下,樂景先是咳嗽,然後就發起了低燒,他估摸著他很快就要大病一場了。

  不過這種狼狽慘澹的病容對於當前的局面來說無疑是個很好的噱頭。

  「謝謝諸位這些日子對我的關心和幫助,正是因為有了諸君這般不畏強權,敢于堅持公理與正義的人在,我才能保持信念堅持到了現在。我在此謝過諸君了!」說罷樂景沖眼前的眾人深鞠一躬。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對!警察抓你本來就是不合法的,對於這種不法事件我們必須零容忍!」

  「我們才要謝謝你敢於發聲,敢於說實話,你比我們勇敢多了!」

  人群三言兩語的議論開來,樂景立刻露出感動的神色,眼角也配合地浮現激動的淚光,很多人的情緒也因此被他調動起來了,現場氣氛一時很是熱烈,當然這些都被記者們的鏡頭給收錄了。

  待樂景抽著回答了記者們的幾個問題後,楊經綸就把他護在身後,很有經紀人架勢的對記者們說,「先生剛從監獄出來,身體狀況很不好,請容先生先回家休息,諸位不用急,先生日後一定會專門抽時間接受大家的採訪。」在楊經綸的動員下,圍觀的人群慢慢散開了,只是還有幾個難纏的記者徘徊不去。

  之前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薛大帥見此也笑眯眯的插話道:「你們就讓人家回家,洗個澡去去晦氣嘛。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們可以來問我。」

  於是記者們立刻拋棄了樂景,把薛大帥圍了起來,閃光燈也衝著薛大帥拼命閃著。

  這次薛大帥從監獄裡保釋出來因言獲罪的守夜人,此舉當為義舉,自然是有很高的新聞價值。而且和初出茅廬的守夜人相比,自然是身處北平權力中心的大軍閥薛大帥更有新聞熱度,只是之前薛大帥沒有發話所以他們不敢採訪罷了。這次薛大帥難得主動發話,他們是肯定不願錯過這次機會的。


  「大帥,請問一下您之前認識守夜人嗎?」

  「您對這次警察逮捕守夜人的行為怎麼看待?」

  「能請您詳細說說……」

  樂景鬆了口氣,剛剛那番做戲廢了他不少精力,他現在真的是身體虛的很。

  在樂景準備坐上楊經綸找來的黃包車之前,一個剛才就在這裡躊躇不定不停徘徊的年輕人終於鼓足勇氣開口說道:「先生,我是你的書迷……我想問一下,您以後還會繼續寫作嗎?」

  樂景堅定回答:「當然會。」

  得到滿意的答覆,書迷終於滿意的離去了。只是楊經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有什麼你就說吧。」

  然後樂景終於借楊經綸之口拼湊出了楊經綸這幾天在外面營救他的經過。

  這幾天外面的確因為他的事而鬧得沸沸揚揚,楊經綸利用自己的人脈關係,發動了不少記者作者為他說話。而且之前和他站在同一陣營的禁菸派也在積極派人與警局進行交涉,其中鄭宜梁和周德璋兩位先生更是發動了自己的朋友圈,鼓動一群有名的筆桿子在報紙上發表各種各樣的檄文為樂景聲援,在這群大佬的努力下,此時的整體輿論方向就是以「同情守夜人,警察無法無天,應該儘快把無辜作者釋放」為主。

  說起這個楊經綸還有些自得:「即便沒有薛大帥保釋,在我們的連番施壓下,警局也撐不了幾天了。」他也有些奇怪:「你什麼時候和薛大帥有交情了?」

  樂景輕咳一聲,回答:「薛大帥的一個姨太太是我的書迷。」

  「原來是這樣。」楊經綸恍然大悟,「怪不得薛大帥竟然給警局施壓,要求警局釋放你。」

  「你應該還有其他事想要告訴我吧?」如果只是這些事情的話,楊經綸剛才的表情也不用那麼為難。

  楊經綸聞言露出一個苦笑,「先生,恐怕您日後只能換個筆名了。你現在的筆名已經被當局封殺了。」

  樂景並不感到吃驚,應該說在民國,如果一個文人但凡有點追求和抱負,想說點真話的話,那麼就避免不了被封殺的命運。史書有名的那些民國文豪每個人都有很多馬甲,譬如某個知名不具的周姓文豪,因為經常被封殺,所以曾用筆名足有181個。

  民國的言論自由說白了,就是因為軍閥混戰,中央政府失去了對地方的掌控力。你北平的政府還能管得了我們地方的報紙說啥嗎?而且真出了事,往租界一躲,華夏的警察也管不了洋人們的「國家」。還有的狠人直接出國躲風頭,順便在留學生間發展組織和黨派,正所謂流亡和造反兩不誤嘛!因此才給後世的讀者們造成了一種民國言論自由,文人大師們什麼都敢說的印象。其實民國被封殺的報館和文人真不少,還有不少人因為寫的文章太過「言論自由」而被暗殺。

  所以聽到編輯這麼說,樂景也沒放在心上,不就是換個新馬甲嘛,根本不算事。兩人倒是不約而同沒有提及讓薛大帥解除樂景封殺的事。

  因為薛大帥也是軍閥啊……

  甭管他多愛國,鴉片稅作為他軍費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就不可能放棄。他這次能把樂景保釋出來,已經是看在白芍藥的面子上了。

  ……

  張民昌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去廟裡拜一拜,他最近實在是流年不利。

  他身為北平警察廳下面僅次於廳長副廳長的警察署長,管得又是油水很足的內城,平時自然是少不了供奉,日子過得自然是春風得意。可是這段時間倒霉事接二連三發生了。


  先是唐樹德那個老雜毛生的好兒子!他倒是看走眼了,果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那小子竟然背地裡能做這麼多惡事,他都要佩服他了。只是那小子事情敗露後竟然攀咬了上他!什麼「我爹認識警察署長」,張民昌初聽到這句話時就恨不能一把槍斃了他!

  所以不論唐樹德給他塞了多少錢,他都鐵面無私了一回,把他們家的見不得人的那些事都給抖落了出來,然後直接依法把他們關了大牢。他好不容易才等的風聲消退,結果就遇到了守夜人這件事!

  在起初,不過是守夜人的禁菸主張阻了陳四背後的那位青幫大佬的財路,大佬派陳四傳話給他。讓他給守夜人一點「教訓」。這活兒張民昌熟啊!守夜人正好也在他的轄區,所以他立刻派人把他抓了起來。

  他也沒想怎麼著李景然,只不過想把他多關幾天吃點苦頭罷了。像李景然這種一看就沒吃過苦頭的病秧子公子哥兒,不管他之前嘴多麼硬,只要吃上幾天牢飯,在牢里多待幾天,再被犯人和獄卒磋磨個幾回,甭管他之前嘴多贏,到最後都會哭著喊著答應他的一切要求的。

  只是事情接下來的走向和他想得不一樣。先是李景然被關進條件那麼差的牢房,吃著豬食一樣的牢飯,竟然不哭也不鬧,竟然安安分分地呆了下去,看起來頗有種把牢底坐穿的架勢。是在不能不讓張民昌感到驚奇,沒想到他這雙眼睛最近就是個擺設,老是看錯人!

  然後便是外面因為這件事而掀起的風浪了。

  李景然他之前也查過,在北平無親無故,所以他才會直接把他投進大牢,因為他覺得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翻不起什麼風浪。結果外面就因為這件事而炸了鍋。一時間雪花一樣的譴責信求情書被送到他的案頭,報紙上也出現了針對他的各種罵聲,這次的罵聲可比上次「我爹認識警察署長」事件嚴重多了。

  他當時就打了退堂鼓,和陳四商量說要不咱們把人放了吧?可是陳四背後的那個大佬不願意,所以張民昌也只能硬著頭皮抗住了所有罵名,無論誰來求情都堅持不放人。只是等到就連薛大帥都給他打電話說要保釋李景然時,他終於徹底崩潰了。他算是明白了,這不過是一群神仙打架,他和李景然都是被殃及的池魚罷了。

  所以他一邊同意放人,一邊給陳四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活我真的沒法幹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陳四沉默了一會兒說,「這次辛苦長治兄了,改日我定親手把謝禮送上。」

  張民昌這才滿意,這才對嘛,他都為了這件事擔了多少罵名了,陳四要是不給他一個滿意的數字,儘管他背後站著那個「通」字輩大佬,他也不可能跟著他幹下去了。

  掛掉電話,他算了算時間,現在李景然應該已經被薛大帥保釋出去了。他嘴角的笑意淡了下來,眼中浮現淡淡的譏諷,薛大帥保得了李景然一次,他能保的了他一輩子嗎?李景然出獄後若是繼續這樣不安分下去,那位大佬遲早會忍不住要了他的命。

  畢竟,那可是手眼通天的青幫啊……李景然又不是薛大帥的親兒子,薛大帥犯得著為了他對上青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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