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彎月,好似可將天地都給徹底分開,速度之快,剎那之間,便抵達周天明的面前,將周天明的身體,撕裂開來。
「殘影!」
沈明的嘴角,浮現一抹獰笑,一擊不中,他也並不在意。
因為,連環七刀這套武學,前面六刀,可以說都是在蓄勢,蓄勢完成之後,接下來的每一刀,都能如剛才那一刀強大。
「周天明,你躲一時,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躲下去!」沈明大喝,不斷劈刀而出,一輪輪如同彎月般的血色刀芒,在空中飛舞。
「這……這已經不是連環七刀了吧……」
「我們無雙城武院的連環七刀,根本不具備這種變化。」
李莫陽的雙手,背負在身後,臉上流露出淡淡笑意,道:「他使用的,依舊還是連環七刀,只不過,他的刀勢積蓄到了一個極為強烈的地步,引發了我這噬血彎刀中蘊含的刀意,所以才有了如此變化。
這是一棵難得一見的好苗子,我決定,將他收為傳人,將我最強的武學血月斬傳給他。」
「轟轟轟!」
戰場中,炸響聲接連發出。
一輪輪血色彎月般的刀芒,在肆意的狂舞。
周天明施展三身幻影步,於空中快速穿梭,身形變幻莫測。
沈明久攻不中,心中已生出煩躁之意,怒吼:「周天明,有種便與我正面對一招!」
「如你所願!」
周天明大聲回應,他的聲音,卻好似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傳出。
沈明的周圍,出現了三道周天明的身影。
對於周天明的身法,沈明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卻毫不在意,手中的嗜血彎刀橫掃,血色彎月狀的刀芒,變得無比巨大,以沈明為中心,朝著周圍擴散。
「唰唰唰!」
劍氣的呼嘯聲,於此刻,連成了一片。
三道周天明的身影,幾乎同時出劍。
每一道身影,都刺出了足足九道火焰劍氣。
然後,每九道劍氣,合而為一。
三道巨大的火焰劍氣,朝著那擴大的血色彎月刀芒斬去!
「轟轟轟!」
三道巨大的炸響發出,天地間的血色,支離破碎。
熾熱的火光,取代了血光。
陰冷的氣息,也被灼灼氣浪給衝散。
在那恐怖的風暴中,一把血色的彎刀,失去了控制,甩向高空,緊接著,沈明也倒飛而出。
李莫陽抬手一招,噬血彎刀,便回到了他的手裡。
監察院有教習飛向沈明,將沈明抱住,帶回了李莫陽的面前。
「李院長,沈明他……」
李莫陽低頭看了一眼沈明,這棵他準備收為關門弟子的好苗子,已經暈死過去,渾身都是被劍氣留下的傷痕,鮮血淋淋。
「周師兄,你好厲害!」呂瑤瑤兩眼冒著星星,朝著周天明沖了過去。
「哈哈哈!」呂易發出大笑,道:「周天明,還行不行?行的話就繼續,不然有些人以後又有一堆屁話!」
周天明看向呂易,淡淡一笑,道:「來多少都行。」
「好樣的!」呂易心中暢快,看向李莫陽,道:「還要繼續的話,那就繼續,找不到可以出戰之人的話,那就趕緊滾,你們才來一會呢,靈符院的空氣都髒了不少!」
李莫陽的嘴角,一陣抽搐,道:「呂易,周天明,走著瞧!」
留下這句話後,氣勢洶洶來興師問罪的李莫陽等人,皆憤怒離去。
呂瑤瑤仰頭,看著周天明,道:「周師兄,你剛才那招太厲害了,能不能教教瑤瑤啊。」
呂易輕咳一聲,道:「瑤瑤,那不是武院的傳承,是周天明他自己的機緣,你別讓他為難。」
周天明無所謂的說道:「瑤瑤師妹若是想學,等你到了氣海境修為後,我便教你。」
「好啊好啊!」呂瑤瑤高興的跳了起來,她其實並不想修煉什麼武學,只是覺得這樣一來就有很多藉口膩在周天明的身邊了。
呂易道:「剛才三道身影同時施展攻擊,應該是一種假象,你是藉助這幾道身影的氣息快速移動,對吧。」
周天明點頭,道:「呂副院厲害,一眼便看穿了這套身法的秘密。」
「行了,別吹捧我了。」呂易說道,臉上還是帶著幾分自豪的。
…………
片刻後,呂易帶著周天明,來到了煉丹院教習張妍培育日月奇草的地方。
呂易將今日的事情告訴了張安,道:「張老頭,你說吧,接下來怎麼辦。」
張安看向周天明,道:「你如果不想離開武院,那就留下,李莫陽雖然現在手握大權,可我也不是真拿他沒有辦法。」
周天明道:「我先回無雙城一段時間吧。」
張安道:「好,那就按你的計劃行事。」
周天明道:「不知張妍教習在何處?」
張安道:「今日清晨,便已經出發,前往千靈宗,我知道你答應過她要幫忙照看日月奇草,可現在情況有變,她會理解的。」
周天明道:「張院長,呂副院長,能否先離開片刻。」
「你想做什麼?神神秘秘的。」呂易道。
周天明道:「答應過的事,還是要做到的。」
「老呂,走吧,我這幾天一直待在這裡也有點枯燥,你陪我出去看看無雙城武院現在變成怎樣了。」
「張老頭,那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別被氣吐血了。」
兩人離去之後,周天明開始針對此地的陣法,進行改動。
三個小時後。
張安與呂易歸來。
張安的臉色很是難看,顯然被無雙城武院目前的狀況氣得不輕。
周天明主動開口,道:「張院長,呂副院長,我便先回無雙城了。」
張安嗯了一聲,道:「小心點。」
呂易掏出幾張靈符,遞給周天明,道:「省著點用。」
待得周天明離去,呂易嘀咕道:「我倒是好奇,這小子剛才究竟幹了什麼。」
說著,呂易在周圍轉了一圈,然後神色極為不自然的回到了張安面前。
張安見呂易神色不對勁,道:「怎麼了?」
呂易深吸了一口氣,道:「什麼都沒發現。」
張安道:「或許,他就只是隨便照料了一下日月奇草吧。」
呂易搖頭,道:「不,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支開我們就是為了做這種沒多大意義的事。」
「你發現不了問題,他又明顯不想說,何必這麼糾結呢?隨他折騰吧,看開點,未來,始終是年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