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我繼續踩著影子前往蕨姬的房間。
蕨姬一般白天很少會讓我幹活,基本都是太陽下山之後才會讓我打掃房間或者清洗衣物。
之前我以為蕨姬是怕太陽的紫外線曬壞了她的皮膚,所以白天不出門,還感嘆銷冠就是注重保養,不像其他游女們經常三五成群的出去逛街。
不過現在看來,蕨姬應該是和我現在一樣不能接觸到太陽光,所以才不得不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但是蕨姬也不是白天一定不會讓我幹活,她有時候也會隔著門在房間裡對我發號施令,所以我需要在蕨姬房前隨時待命。
大多數情況下,蕨姬白天給我的任務都是讓我去打聽一下其他游女屋有沒有什麼新晉的有名花魁,雖然每每我將這些花魁的名字告訴蕨姬之後,這些花魁往往沒多久就傳來消息說是逃跑了。
說起逃跑...
我想到昨晚蕨姬說的吃人。
該不會這些逃跑的人都被...吃掉了吧。
我坐在蕨姬房前陰暗的角落裡,頓時感覺一股涼意直奔頭頂。
我摸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心有餘悸地想著:
還好我現在可以自己治療自己,就算蕨姬哪天忍不住吃了我,我也能再長出來。
我就這樣坐在蕨姬的房前像往常一樣胡思亂想,抽空還又踩影子去吃了個同樣很難吃的午飯。
這次吃午飯的時候有不少人都在廚房裡,我一進廚房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肉味。
我早上本來就沒太吃飽的,這時候聞到這麼香的味道,口水都流了下來。
咦~怎麼真流下來了,真是太丟臉了。
沒人看見我吧。
還好還好。
我咽了咽口水,走過去拿中午的飯菜。
嗯?不還是大米飯+烤魚+味增湯的標配午飯嗎?
為什麼剛剛一進廚房聞到的味道那麼香?
她們背著我偷吃了?
我環顧四周,發現其他人的盤子裡也都和我一樣,甚至有些人的等級低,都沒有烤魚,只有咸蘿蔔這樣的小菜。
奇了怪了。
我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
還是一股濃濃的肉香味。
我被這股持續的香味刺激的在嘴裡不斷分泌口水。
「喂,你們有聞到肉香味嗎?」
我終於忍不住問其他人。
被我問到的人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
完了,該不會真是我工作久了,心裡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覺吧。
看來我下午還是得多摸魚休息一會兒。
我在心裡搖搖頭,然後捧起面前的飯,伸筷子夾了一口烤魚。
嘔——哦嘔——嘔——呸呸呸。
我趕忙吐到一邊。
這一口差點要把我乾沒了,怎麼這麼難吃,就像吃…秘制小漢堡一樣,還是那種在廁所現做現吃的那種。
其他人不反應嗎?
今天早上的白粥煮的那麼難喝,中午的飯菜還是這麼難吃。
我抬起頭看向周圍。
怎麼感覺她們吃起來都很正常。
難道是我的問題?
我剛剛夾的部分難道是切破的魚膽,所以才會那麼苦?
我又夾了一塊看起來絕對沒有問題的魚肉。
嘔——呸呸呸。
不行,還是噁心。
「柊姐,您還好嗎?」
我轉過頭,是小一。
「柊姐,我看您剛剛好像不太舒服,是今天的飯菜有什麼問題嗎?」
「今天的飯菜是你做的嗎?」
「是…是啊…這幾天的飯菜都是我做的…」
被前輩這麼質問,顯然還是職場新人的小一緊張得不行。
我夾起一塊魚肉,遞到小一的嘴邊。
「放輕鬆,不是罵你,你嘗嘗你做的魚。」
小一小心地看了我一眼,確認我真的沒有生氣之後,看著筷子上的魚肉,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吃了下去。
我看她吃的一臉滿足,沒有絲毫覺得噁心。
如果不是小一的演技已經到達影后的級別,那就只能是我的味覺出現了問題。
或許,自愈的副作用除了不能接觸太陽之外,還有味覺的變化。
這可就難辦了。
以前吃飯就是每天工作的動力,現在連吃飯都吃不下,以後豈不是更不想工作了。
我忍著噁心隨意將飯菜嚼了幾口就吞咽下去,灌了好幾杯水平復下想要將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飯菜吐出來的欲望,然後又踩影子回去繼續當門衛保安。
下午的時候,我胡思亂想的主題已經是工作的動力了。
以前吃飯就是堅持工作的動力,現在吃飯也不想吃了。
那現在工作的動力只剩下工資了,可是游女屋的工作一分錢工資也沒有。
不過無慘花魁看上去好像很有錢的樣子。
她會給我發工資嗎?
感覺這事不好說啊,畢竟現在我知道的唯一的同事就是蕨姬。
蕨姬看起來也不像是需要無慘花魁發工資的樣子,每天上趕著給蕨姬送錢的客人都有不少。
那我能不能找蕨姬要工資?
額...
我想了想蕨姬那美麗卻又恐怖的臉龐,身體抖了抖。
算了,我不敢,還是下次見到無慘花魁之後問一問吧。
因為一直呆在蕨姬身邊,我對蕨姬性格惡劣的印象已經徹底刻在了心底。
我覺得相比起蕨姬,果然還是雖然看起來很有威嚴,但是性格卻更加溫和一些的無慘花魁更好說話一些。
無慘花魁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公司最高級的管理層一樣,每天帶著虛假的笑容在背後指點江山,發布很多員工吐槽的公司管理制度,然後讓部門裡實際執行的員工承擔其他員工的不滿和怒意。
很有笑面虎大老闆的感覺。
雖然我也怕這種類型的人,但是我覺得我跟無慘花魁要工資的話,無慘花魁不會把我毒打一頓,反而會隨便拿些什麼東西搪塞我,然後發一些雞湯、大餅,讓我繼續給她賣命幹活。
這種情況雖然我的工資也沒拿到手,但至少老闆還是有解決問題的態度的,不會像蕨姬心情不爽又打我。
果然像蕨姬這種小管理層就是沒有無慘花魁這種大老闆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