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表哥。」牛巧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說完才想起來，趕忙補充道：「哦哦，我表哥昨天吃完飯就走了，家裡人不放心我，讓他過來看看。」
趙老太太倒是沒懷疑，看著停到一旁的三輪車詢問道：「你這是要出去嗎？怎麼還騎上三輪車了。」
牛巧芸也沒隱瞞，兩家住鄰居就是想瞞也瞞不了，「現在國家經濟放開了，鼓勵老百姓做生意，我這趟來濱市就是想做破爛回收的生意。」
「收破爛。」趙老太太聽後一臉驚訝，要不是礙於顧文信的面子，她差點脫口而出，「收破爛也能叫生意？」
牛巧芸也不想跟她廢話解釋，直接切入主題，「趙大娘我剛來濱市對周圍也不是很熟悉，我想跟你打聽下，濱市最有錢的家屬區是哪個？」
趙大娘想都沒想直接說道：「當然是幾大廠子家屬區了，你往前騎個十多分鐘再往左拐就是電機廠，還有軸承廠，亞麻廠，這可都是妥妥的鐵飯碗。」
「趙大娘謝謝了，我先走了。」現在牛巧芸著急想掙錢，根本不想多浪費時間，她跟趙大娘道了一聲謝，騎上三輪車直奔電機廠家屬區。
牛巧芸按照趙老太太指的方向，倒是很順利找到了電機廠家屬區。
她把三輪車停到家屬區門口，看著上班的人流才想起來今天是周一。
一想既然來都來了，就收收看吧！就算收不上來，也就當誤點功夫。
想通後，牛巧芸做了一個深呼吸，直接騎上三輪車進了電機廠家屬區。
她看小區花壇邊上站了幾位老太太正在聊天，她鼓足勇氣喊道：「收廢品了，收舊書舊報紙，收廢紙收酒瓶子了。」
第一聲喊了出來，牛巧芸也就沒再不好意思了，繼續喊道：「收廢品了，收舊書舊報紙，收廢紙收酒瓶子了。」
「小姑娘。」
牛巧芸聽到有人喊自己，急忙停下三輪車，就看站在花壇邊一位身材微胖的老太太揮著手喊著。
她跳下三輪車，微笑著走過去問道：「大娘賣廢品嗎？」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牛巧芸一番，然後詢問道：「廢品你都怎麼收的。」
「廢紙兩分五一公斤，舊書舊報紙三分五，酒瓶子七分一個。」
旁邊一位耷拉眼角身材精瘦的老太太插話道：「小姑娘你給的價格也太低了，廢品收貨站廢紙殼可是三分錢。」
被這麼一提醒，胖老太太也跟著說道：「廢品收貨站收酒瓶子可是八分錢一個，你七分收這價格可不實在。」
牛巧芸就知道，想掙這些老太太們的錢不容易，比較都是精打細算過日子高手，於是耐著心解釋道：「大娘我這是上門來收，就掙個辛苦錢，你們自己拿廢品收貨站賣，挨累不說，如果在路上一個不小心再摔碎兩個啤酒瓶，那還虧了呢！」
胖老太太一想也是這個理，招著手說道：「小姑娘你跟我上樓吧！我有些酒瓶子和舊報紙要賣，我這腰不好也就不去廢品收貨站賣了。」
「好。」牛巧芸一聽有生意，趕忙跟著老太太上了樓。
老太太家在五樓，牛巧芸看她上樓有些慢，有眼力說道：「大娘我扶著你吧！」
看她沒有拒絕，牛巧芸才伸手扶著她緩慢地上了樓。
胖老太太對牛巧芸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邀請道：「小姑娘你跟我進屋吧！」
牛巧芸看她家地擦得都快反光了，直接拒絕了，「大娘我鞋髒就不進去了，我在門口等你。」
老太太點了點頭，快步走進廚房，不一會就劃拉出來二十多個酒瓶子，「你等一下，涼台還有，現在就去，前兩天家裡來親戚，家裡招待沒少喝酒。」
「大娘我不著急，你慢慢找。」
沒多大一會，老太太又劃拉出來十多個酒瓶子和五斤舊報紙。
牛巧芸一邊往麻袋裡裝著酒瓶子，一邊心裡默算著掙了多少錢，「一個酒瓶子掙三分錢，老太太這裡一共是三十八個，也就是一元一角四分錢，再加上五斤報紙，一斤掙一分錢，總共加起來也就是一元兩毛一分錢。」
牛巧芸壓抑住心中的喜悅，對著老太太說道：「大娘酒瓶子七分一個，三十八個一共是兩元六角六分錢，再加上五斤舊報紙，一共是四元四角一分錢。」
說著，牛巧芸把數好的錢遞了過去，「大娘你數數看看對不對。」
老太太笑著接過錢，一連數了兩遍，「對，小姑娘我家下次有廢品我還賣給你。」
「好，大娘我先走了，你關好門。」牛巧芸打了一聲招呼，扛起麻袋就往樓下走。
扛著一麻袋的酒瓶子下五樓，就連牛巧芸這個常年干農活的都有些喘。
她剛走出門棟，就看見剛才嫌價格低的瘦老太太喊她，「小姑娘價格你給得太低了，酒瓶子八分一個我就賣給你。」
牛巧芸把麻袋放在三輪車上，喘著粗氣說道：「大娘我收你七分錢也是掙個辛苦錢，酒瓶子屬於易碎品，如果碎一個你這單我就白忙了。」
就在老太太猶豫時，一位老大爺走過來詢問道：「你是收廢品的，都怎麼收。」
「大爺，廢紙兩分五一公斤，舊書舊報紙三分五，酒瓶子七分一個，可以上門收的。」
老大爺倒是沒有猶豫，背著手道：「你跟我走吧！」
牛巧芸看到又來生意了，趕忙跟著老大爺上樓。
好在老大爺家樓層不高，要是連續爬五樓牛巧芸還真有些吃不消。
「大爺我在門口等你。」
老大爺點了點頭，從兜里掏出鑰匙直接開門進了屋。
不到一會，他拎著一網兜的酒瓶子和已經裝好的舊書舊報紙走了出來，「你稱一下多少錢。」
牛巧芸稱了一下舊書舊報紙，「大爺舊書舊報加一起是七斤九兩，我算你八斤，酒瓶子一共是九個，一共是九毛一分錢。」
牛巧芸從兜里數出來九毛一遞了過去，「大爺你數一下，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
老大爺接過錢，直接裝到褲兜里很是爽快地說道：「行，信得過你，你走吧！」
牛巧芸扛著麻袋，一走下樓就看見剛才討價還價的老太太堵在門棟口，一臉不高興地說道：「你這孩子懂不懂什麼叫先來後到，我先問你，你怎麼跟郭老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