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生意？」對於他們三，牛巧芸還是心存警惕。
「你怎麼婆婆媽媽的，我哥三能把你賣了不成。」胖子一邊說著，一邊上手把牛巧芸從三輪車上拉下來。
「我還真怕你哥三把我賣了，就算介紹生意，你總得告訴我是什麼生意吧！我先聲明，違法亂紀的事我可不做。」
胖子跨上三輪車，單手扶著車邊扭頭說道：「快上車吧！我們哥三都是正經人，從來不做非法亂紀的事。」
沈嚴飛也跟著催促道：「快上車吧！一會我們還得上班呢！」
牛巧芸被催促地也跟著上了三輪車，她坐上三輪車後內心還有點忐忑，直到他看著胖子直接騎著三輪車進了電機廠的大門。
「胖子你怎麼騎廠子裡了。」
「芸姐你就放心吧！」
就說話的功夫，胖子直接把三輪車停在了一幢廠房門前。
沈嚴飛率先跳下三輪車，指著廠房門前堆著的一堆廢紙殼說道：「稱重裝車吧！」
「好了。」
牛巧芸看到胖子和猴子先後跳下三輪車，撿起地上的紙殼就往三輪車上扔，簡直嚇壞，說話都有些磕巴了，「你，你們這是幹什麼。」
「快，快別裝了，別一會把咱幾個當小偷。」
胖子直起腰，又用袖子擦了一把汗，「我說，你當初拿酒瓶子威脅我的架勢呢！整了半天就這麼點膽。」
沈嚴飛看牛巧芸誤會了，放下手裡拿著的廢紙殼解釋道：「這些紙殼是廠里包裝拆下來的，我跟廠里領導已經提前打好招呼，讓你來收。」
這時一位穿著工作服帶著眼鏡的女同志走了過來，「沈嚴飛這就是你找的收破爛的嗎？趕快把車間門口堆的破爛拉走，下午要來貨車拉組裝好的電機，這些紙殼子堆著礙事。」
猴子走上前點頭哈腰，陪著笑說道：「朱姐我們哥幾個辦事您放心，紙殼子馬上拉走，絕對耽誤不了下午裝車。」
牛巧芸看領導都發話了，也就不再害怕了，大大方方地把地上隨便扔的紙殼子都捆了起來，然後稱重裝車。
「胖子快別裝了，車胎都快壓扁了。」牛巧芸怕自己這輛老爺子，承不了太大的重量，趕忙叫停。
沈嚴飛也跟著說道：「胖子猴子別裝了，這些紙殼你怎麼裝一趟都拉不走，別在把三輪車壓壞了。」
「我先把這些紙殼送回家，一會再回來拉剩下的。」說完，牛巧芸直接騎上三輪。
沈嚴飛對著她離去的背影喊道：「出廠子大門時你和門衛打聲招呼，就說是孟廠長讓你進廠子收紙殼。」
「知道了。」
牛巧芸著急一會回來拉第二趟，回去的路上一路猛蹬，到家時感覺自己喘氣費勁，腿更是軟得厲害。
「多多快，幫我倒杯水，我一會還得去。」
錢多多一手拿著毛巾，一手端著茶缸快步跑了出來，「巧芸姐我給你涼的涼白開，你快喝吧！」
牛巧芸接過茶缸一飲而盡，又拿起毛巾開始擦臉上的汗水。
「多多你快去，把昨天咱們買的那條紅色帶金線的紗巾找出來，我一會要送人，我今天接了一單大生意，以後能不能做長久了就看她了。」
活了兩世，牛巧芸怎麼可能不懂這些人情世故，今天這單生意她不打算掙錢，希望用這次生意把人維護了。
「好。」
卸完紙殼，牛巧芸把紅絲巾裝到包里，騎上三輪車就往電機廠趕。
興許是剛才跟門衛打過招呼，這會，牛巧芸騎著三輪車直接進了廠子，門衛也沒攔著。
這趟，牛巧芸都裝完車了，也沒看見沈嚴飛他三。
裝完最後一車紙殼，剛才戴眼鏡的女同志才出現。
「一共多少錢。」
牛巧芸把提起準備好的錢遞了過去，「領導你數一下，廢紙兩分五一公斤收，這些紙殼是八百五十一斤，一共是二十一元兩角七分。」
看周圍沒人，牛巧芸偷偷把提前準備的紅紗巾塞到女人懷裡，「領導我朋友送我的紗巾，我整天收破爛也沒機會戴，我看你今天穿的衣服缺條紗巾就給你拿來了」。
女人看牛巧芸這麼會辦事，笑著說道：「我叫朱秀芳，你叫我朱姐就行，以後每周三你來拉一次紙殼吧！」
「謝謝朱姐。」
「客氣了，你要是不來收，我們工人也得拉去廢品收貨站賣。」
回到家，牛巧雲顧不上卸車，直接癱到了炕上。
迷糊中，她好像聽到了顧文信的聲音，剛想睜開眼睛，就聽到錢多多喊她。
「巧芸姐，顧哥哥來了。」
她看見顧文信已經走了進來，趕忙從炕上坐了起來，「你吃飯了嗎？我現在做飯去。」
「牛巧芸你不用忙了，我京都軍校進修的名額下來了，學校讓我三天內報到，我一會還要回部隊，坐今天晚上的坐火車回京都「。」
她一愣，心中莫名失落，抬頭看著他，眼中淚光閃爍，「要去多長時間。」
「大概三年吧！」
「這麼長時間。」
顧文信看她傷心裡也跟著一揪一揪地，岔開話題道：「剛才聽多多說，你接了一單大生意。」
「什麼大生意，就看著掙錢，實際上一點都不掙錢，本身收廢紙就不掙錢，我兩分五收賣三分五，一公斤也就能掙一分錢。」
說到這，牛巧芸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指著院裡堆著的紙殼子抱怨道：「這一大堆紙殼子我才掙了八元多，又送給廠里領導一條紗巾，好在她答應我以後廠里的紙殼都留給我。」
顧文信站在窗前看著院裡那堆紙殼子出了神，好半晌才開口說道：「我看這些紙殼都乾淨的，我一戰友專業就去了紙殼箱廠，我給你寫個條，等你有時間去找他問問，看他們廠子收不收。」
牛巧芸當然明白顧文信的意思了，如果紙殼箱廠回收肯定會比廢品收貨站給的價格高，畢竟張大軍也是要掙錢的。
「顧文信真是太謝謝你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及時雨，你每次出現都能救我於危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