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狡詐如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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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大大咧咧走進巷子。
一隻手扣在身後，眼眉低垂，看似毫無防備，實則將附近盡收眼底。
林索若有所思。
少傾。
巷子走到盡頭，那店員失望似的嘆息一聲。
「該死的老鼠，居然沒有上當。」
巷尾埋伏的黑衣人，也跳了下去，神色不喜。
「馬特，給我一個解釋。」
店員立馬慌亂起來。
「薩拉大人，我沒想到這次的老鼠這麼能忍，也許是他自知實力低下，不敢動我。」
「畢竟我在白薔薇當店員，一般野巫師並不敢動我。」
「這次是我判斷失誤，浪費薩拉大人的時間了，我會負責補償的。」
「哼。」
「最好如此。」
黑袍巫師薩拉冷哼一聲，十分不快。
從他裸露出的臉頰來看，其上有如同蛇鱗一樣的鱗片覆蓋，很像肉體畸變的野巫師。
林索皺著眉。
腦中過了一遍今日流程，差不多對這二人的計劃有了清楚認知。
「與野巫師合作，釣魚執法。」
「專釣我這種易怒、實力不強的野巫師？」
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成功了不止一次。
沒發現他，黑袍巫師的精神波動也就沒有掩藏，實力在中級巫師學徒的樣子，而且格外活躍，距離突破高級巫師學徒不遠。
巫師學徒之間差距沒有那麼明顯。
想要一擊致命，並且不被周圍居民發現，很可能掌握了心靈系巫術。
心靈巫術並不對野巫師開放，但對其他從寇斯特商港外來的大型巫師勢力並不禁售。
相反，若是交情匪淺。
一環巫術都能互換，別說幾乎只有商品作用的學徒級巫術了。
馬特是白薔薇的店員。
若有其他地區的巫師帶著一批學徒，來舉行交流活動的話，大概率是會賣心靈巫術給對方學徒的。
如此，就有了操作空間。
「夠壞的，這樣一來，弄死你們我也沒有心理負擔。」
林索暗中拉動機關。
今日，種在陽光花園的啟迪之花徹底成熟，林索採摘了五朵。
其中一朵，被他用來研製強效五迷障。
五迷障的原理其實很簡單。
虛不受補。
這玩意本質上不是毒煙。
而是一種對精神大補的薰香，當初林索合成時，主材料就是薄荷精華液。
本身是為了方便他熬夜肝熟練度，而開發。
那種冰涼剔透的感覺，能將凡人的靈魂凍成冰棍。
但對精神力強大，開闢了腦內空間的巫師作用一般，所以當時的他，才覺得對巫師很可能沒用。
今日合成配方加入一朵啟迪之花。
效果強化幅度極大，連他自己也受不了，三兩息就會昏迷，之所以布置，也只是為了防備現在這種意外。
本著揚屍的心態來，必然確保萬無一失。
誰成想，要多收一條命。
果然，有些事情真正經歷過，才會格外了解。
這一課，學到了！
下方。
馬特突然打了個哆嗦，發現城內不知何時起霧了，住在海港就是有這種煩惱，但快冬天起霧，並不常見。
「嘶～好冷。」
「薩拉大人，我們先回去吧，明天我會把報酬送到您那裡去。」
黑袍人薩拉頓了頓，眉心有些麻木。
精神力探測張開，覺得不對。
往常清晰無比的探測畫面，現在非常模糊，像糊了一層霜一樣。
等等……！
「不好！這霧不……對……」
撲通一聲，薩拉乾脆無比，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
而馬特則完全不動了，就像凍僵的人一樣，眼神失去光彩。
林索戴上過濾器面罩。
過濾器由人工魔石製作，魔能可以有效抵禦霧中遍布的精神力。
從房頂落下。
馬特不出意外靈魂湮滅，虛不受補，直接當場身死。
精神方面的超凡魔藥用在凡人身上，絕大多數都是他這種情況。
謹慎靠近黑袍巫師，林索從懷裡取出一把小飛刀，腕勁一甩，完全插進薩拉的額頭，沒柄而入。
死的不能再死。
心中鬆了一口氣，林索細緻摸屍。
收穫不大，兩枚真正的魔石，兩個錢袋，一本有關巫術的書籍都沒有，這很正常。
出來劫道，誰帶全身家當啊。
倒是薩拉懷裡，有一本冥想法貼身放置。
「月蛇冥想法？」
「也是，對你來說，冥想法就是根本，哪怕是學徒級冥想法，一直帶在身上也說得過去。」
隨意翻看了一下。
這種有副作用的冥想法，一般來說都是學徒級冥想法，不過這本月蛇好像不太對勁，林索苦著臉翻看。
感覺惹麻煩了啊……
修煉時需要一種名為月蛇的魔怪之血，但同時也會朝半人半蛇轉換，若能突破正式巫師，便具備月蛇血脈和它天生的力量。
這類冥想法，最初都是從生命改造學派流傳出來的。
後來發現，一環巫師以前，用這種取巧的方法改造血脈，雖能加快實力和修煉速度。
但對靈魂和心理有不可逆的嚴重影響。
血脈能抽出改變，靈魂改造卻一直是巫師們的難題。
以上古巫師的嚴謹，本不該發生這種「實驗外泄」的錯漏。
然而，命運之奇妙就在這裡。
各種巧合之下成為必然。
等生命改造學派的巫師發現端倪，這種具備缺陷的冥想法，早已傳遍大陸。
於是乎。
幾代人下來，只能研究改良。
將副作用降低，同時閹割冥想法，杜絕突破正式巫師的可能。
這樣，意外學習的學徒們。
將永遠不會因為實力增長而完全變異，成為徹頭徹尾的魔怪。
近些年，別有用心者。
利用這種冥想法，故意送到野巫師手裡，令他們學習，培養更多學徒。
等時機成熟，就是一次收割魔怪材料的機會。
「嘶……」
回想著鹿角給他的巫師手冊，對比月蛇冥想法修煉上的一些細節。
他可以肯定，這是未閹割過的特殊冥想法。
改造血脈，把人當材料收割。
他這把別人家裡的韭菜提前嘎了，非常危險。
「不行，先處理完屍體再說。」
將巷子裡的機關陷阱全部去除，又用一株啟迪之花將擴散的五迷障聚攏，兩者相性相吸，能互相吸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