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他,他已經死了嗎?」
公孫淮難以接受,沒想到幾月未見的弟弟早已離開人世。
秦書怡沒說話,讓對方默默的消化這些信息,接著拿出了公孫名給自己的玉佩。
「這是公孫名給我的。」
公孫淮接過玉佩,借著外面清亮的月光看著玉佩清透的顏色,本有些懷疑的心此刻也已全然相信。
「我弟弟可有說什麼嗎?」男子有些頹廢的問道。
「他讓我幫他尋一女子,說是他的心上人,嵩山派的掌門之女司空靜,說是讓她不必再等,可以的話尋一良人。」
又將公孫名給自己的簪子拿了出來。
「這隻簪子是公孫名托我給司空靜的,但是我不宜外出,嵩山派所來之人也不是司空靜,你是公孫名的哥哥,這個就交由你給司空靜吧。」
看著遞過來的簪子,公孫淮小心的接過去,接著就悲憾的低頭痛哭起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秦書怡並未打擾,能看出兄弟感情十分親厚,對於弟弟的離世一時間還不能接受。
沒過多久,公孫淮擦乾淨臉上的淚漬,對秦書怡說了一聲抱歉,又詳細問起了這件事的細節。
看著對方咬牙切齒的樣子,擔心公孫淮承受不住馬上就會過去要了趙之恆的命。
雖然做這件事情的人是歐陽鴻軒,但是趙之恆也脫不了干係,人是趙之恆的人抓來的,也是為了給他煉製的蠱王。
「今日三王爺是如何跟你們說的?」
秦書怡轉而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得到對方的答案之後,秦書怡心想果然如此。
捏造了一個人證隱晦的告訴這些江湖人士背後的黑手是趙之郢,成功的轉移了仇恨的目標。
因為對方是王爺,這幫江湖之人手上也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放過對方也是不可能。
播下種子後,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自己也不能接受兄長做出這樣慘無人道的事情,以後各門派有需要自己也會多加配合,以此來籠絡了一批江湖人士。
本還有人不是很相信的,趙之恆又以自身為說法,說他也中了趙之郢下的蠱毒,當時剛好懂一點蠱毒之術的人馬上驗證了此事。
讓趙之恆所說的話更加使人信服了。
這招禍水東引趙之恆用得很是順手嘛。
"那你們準備怎麼報仇呢?"
「那個三王爺說了,等他回去準備妥當,到時線人聯繫,派門中高手伺機刺殺。」
這倒是把自己摘得乾淨,到時候趙之郢被刺殺身亡,也會被說成是江湖人士為報復而做的,跟他趙之恆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幫江湖人算是攤上了無妄之災,想了想,還是決定將真相告知對方,至於要怎麼做,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斟酌了片刻之後,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只是省去了關於自己成為蠱王的部分。
「所以,其實事情的真相就是趙之郢為了殺趙之恆給他下了蠱,然後趙之恆為了解蠱才抓了那麼多的江湖人士,只是為了試毒解蠱?」
「是的,話我已經帶到,真相我也告知與你,至於信與不信,這是你們的事情。」
該做的已經做完,秦書怡就準備走了。
「且慢,閣下可否留下姓名,這份恩情以後必會相報。」
「不必了,本就是受他人所託,如今,也算是替他完成了心愿。」
「等等,這塊玉佩是弟弟送給閣下的,就還請閣下收下吧,以後若有幫得上的地方,我青山派絕對會出手幫助閣下。」
公孫淮說了一個皇城中青山派的暗點,表示秦書怡可以隨時去找他。
看了公孫淮一眼,秦書怡還是收下了玉佩,就毫不猶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去找公孫淮的時候,早就讓有昏迷作用的毒物將其他房間的人陷入了沉睡,不然就一開始公孫淮激動的情況早就引來了他人。
公孫淮將玉佩還回來也在意料之中,公孫名和公孫淮不愧是兩兄弟,想的都一樣,這玉佩自己以後確實也有用。
但公孫淮可能也有著不想放過知道自己身份的機會的可能,不過之後他們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不重要了。
這件事相信其他人很快也會知道,以後有得玩了。
公孫淮雖然知道了真相,但是並沒有急著馬上告訴其他人,現在這情況他決定還是先告知父母。
等天不亮的時候,就書信給了他的父母,以及嵩山派的司空靜,告知了情況。
於是,等眾人準備再次商議的時候,公孫淮以這等大事不能做主需要回去稟告為由準備先行回青山派安排。
其他門派見狀,有嗅到不同氣息的門派也紛紛託詞告辭離開。
只有極少的兩三個門派比較憤慨的表示,會支持三王爺,不需回門派商議。
雖跟想像中情況不太一樣,不過趙之恆現在也只能再等幾日,才能啟程回京。
當公孫淮回到青山派的時候,就見到司空靜和嵩山派的掌門人,也就是司空靜的父親也已經來到了府中。
來到會客廳,眾人都在討論著書信的內容,不管有什麼樣的聲音,都掩蓋不住快要溢出的悲傷。
見到公孫淮回來,公孫夫人眼角發紅,欲言又止,另一邊司空靜強忍著淚水忍不住走向前。
"二哥,公孫名他,真的..."
說到一半,司空靜就說不下去了。
公孫淮悲痛的點點頭,消息得到再次確認,高位上坐著的公孫夫人和司空靜再也忍不住,悲泣出聲,公孫淮的父親公孫宜最後的希望破滅,也只能強忍淚水,司空靜的父親司空徒見此也難掩悲哀。
而公孫淮的大哥在知道消息的時候還在趕來的路上。
堂上一下陷入悲痛的氛圍之中,讓下人把傷心的公孫夫人和司空靜扶下去休息,公孫宜才強忍著悲痛向公孫淮詢問具體的情況。
公孫淮只能將那晚秦書怡說的話再複述了一遍。
知道自己的小兒子是如此痛苦的死去,還沒有全屍,公孫宜再也沒忍住悲嗆出聲:「名兒!」
「公孫兄多保重呀!」
司空徒想著本應是自己女婿的人這樣悲慘的死去,也忍不住唏噓,還好公孫淮寫來的信中並沒有詳細說明公孫名是如何死去的,不然女兒一定接受不了。
再次複述的公孫淮也忍不住眼角含淚。
等到父親情緒平穩後,接著說道。
「父親,弟弟的仇我們不能不報,根據那位所說,我們可以聯合幾大門派調查清楚事情真相,假意答應這個三王爺的要求,若真是這個三王爺才讓弟弟慘死,那我們到時直接報仇就是。」
公孫宜仔細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就馬上聯合司空徒召集了其他門派商議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