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菩提祖師
兩百年了，這仙石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有點不太合理呀？
仔細想想，好像自己所在的世界，並不完全是歷史印象中的那種世界。
比如大禹治水，據龍王敖廣說，乃是十數萬年以前發生的事情了。
雖然或許有些誇大，但也可以看出，自己所在的神話世界，時間尺度與「歷史」有一點點不同，因此也不能完全從自己認知的角度來判斷。
那麼，該不會，這仙石還有個幾千年才會出世吧？
敖青的心情有點複雜。但還沒容他深思，便在此時，忽然間耳中響起一陣陣輕微的「嗡嗡聲」。
進而，那聲音忽然變大，逐漸的形成了轟鳴！
「轟！！」
敖青抬頭，赫然看到，那仙石發出了一陣陣光芒。
陡然，一道轟鳴，從仙石之上擴散而出，引得丹崖轟動，大地震撼！
不過，這轟鳴雖然讓大地顫抖了起來，甚至花果山上的一切生靈都有所察覺。但是，卻並沒有引發進一步的後果，也沒有產生什麼破壞。
因為這轟鳴是靈氣的擴散！
不僅沒有產生破壞，甚至，整個花果山都在這道靈光的滋潤之下，受到了極大滋養。愈發神俊，愈發靈秀。
花果山的生靈們也是如此。
那些狼豕虎豹，牛羊鹿馬，甚至是螻蟻蟲豸，河魚林鳥，都受到了這靈氣的恩惠，不自覺地看向丹崖的方向！
群猴當然也不例外。但是，當它們看到丹崖上的敖青以後，不由都跪倒在地，頂禮膜拜。
很顯然，它們可能都誤解了……以為是敖青弄出來的這景象……
不過現在敖青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一方面，他自己最靠近仙石，也受到了靈氣的滋養，感覺自己神清氣爽，甚至力量都似大了許多。鱗片散發光彩，奪目璀璨。好似又有所成長一般。
而另一方面。
這氣象！
猴哥要出世了！？
敖青又驚又喜。
仙石出現這般情景，不正是猴哥要出世的徵兆嗎？等等，自己記得這猴子出世時不但靈光萬丈，而且還目運金光，射沖斗府，引發了玉帝的關注。
要不要提前躲起來？玉帝看到自己，會不會盯上自己？應該不至於吧……
等會要如何面對猴哥？太倨傲可不行，但要是太卑微，也不符合自己的性格，是萬萬做不出來的。嗯……還是以平常心交之吧。
敖青略微有些患得患失地想道。
然而。
就在他已經做準備，等猴子出世的時候。
那光芒卻熄滅了。
是的……那靈光閃耀陣陣，最後，卻忽然收攏消滅，一瞬天地靈氣聚集在仙石之上，可一下一瞬，又各自息去了。
在敖青的眼中，那仙石之上，其九孔八竅之處，靈光灌注至三孔兩竅時，終於華光漸隱。
「喂！猴哥，猴哥，你別出世一半就沒動靜了呀！」敖青見狀，頓時有些急了。
看這石頭動靜漸熄，就好像是生孩子生到一半難產了一樣……而敖青的心情，也大抵如此。
但這仙石卻不隨敖青的心意波動，終究還是停止了聲息。
「這……」
敖青無奈。
他只能仔細思索，歸納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說，是時間還不夠？」
剛剛那靈光只灌滿了仙石的三孔兩竅。難道要直至灌滿九孔八竅，形成「九宮八卦」之形，猴子才能夠出世？
敖青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是這樣。
但是。
自己等了兩百年，這仙石的靈光才只積蓄到三孔兩竅……不，也許不止兩百年。
要知道，西遊記中記載，這仙石可是自開天闢地之時就誕生了的。該不會這麼久，才只孕育了這麼一點點吧？
呃……也不至於那麼誇張，畢竟孕育成型才是需要大歲月的。這九宮八卦，倒是更像最後的臨門一腳。
但是即使如此，恐怕再沒有個幾百年，猴子也未必會出世！
「要是我能夠自行灌注靈氣給這石頭，說不定還能快一點……」敖青如此想道，但是轉念又不禁搖頭。
如果自己有那個方法力量，還需要等猴子嗎？
雖說如此，敖青卻仍然決定繼續等下去。
中途放棄可不是他的性格！
再說了，自己不也是有收穫嗎？這靈光閃爍，靈氣四溢，令敖青也受益匪淺。感覺自己不說脫胎換骨，但也算是「易筋洗髓」了！
然而，敖青雖然決定繼續等下去，可是，現實卻似乎有些不太允許……
……
……
且不說敖青。
話說遠在西牛賀洲，那介於三界之間，又似處於三界之外的一座仙山之上。
一個白須白髮白袍的老者，坐在蒲團之上。
他童顏鶴髮，仙風道骨。
正是：
大覺金仙沒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
不生不滅三三行，全氣全神萬萬慈。
空寂自然隨變化，真如本性任為之；
與天同壽莊嚴體，歷劫明心大法師。
不錯，此人便是菩提祖師。而這座仙山，則喚做靈台方寸山。
便在那花果山的仙石靈光閃耀，靈氣四溢並且灌注孔竅之時，這菩提祖師忽然心血來潮，睜開雙眼。
他感受到了遠在西牛賀洲之外，有自己的緣法。
但凡修道有成者，都以「緣法」觀天地。而如今，那東勝神洲花果山，就有一人即將出世，而且，與自己有師徒之緣！
菩提祖師念動造化。頓時，觀想天地，監聽三界。
他一眼便看到了傲來國花果山，那靈光收攏之處。不過，卻不禁發出了「咦」地聲音：
「青龍？不，這靈光並非是此龍引發的。但是……」
以菩提祖師的修為，自然能看得出來，引動如此異象的，並非是敖青。
不過，菩提祖師在這敖青的身上，也感受到了一絲絲若即若離的緣法。
好像與自己有緣，但又好像，無緣。
這讓他大感神妙。菩提祖師精通三教，修為通天，卻從未見過如此景象。
菩提祖師想到這裡，便掐算乾坤，瞬間即知道了敖青的前塵身份。
「這小龍，倒有些意思。那仙石與我固然有緣，但是，他卻也是個好苗子。」
祖師對敖青以往的奇思妙想，以及仁善之舉，甚為認可。
雖然那些所謂什麼「造紙術」、「玻璃」之類的，對祖師而言，只是一些小玩意。但卻是可以令凡人，也能夠掌握的技巧。
而且，敖青的身份，也是很不錯的。
龍族。
一個看似尷尬的種族。既不歸順於道門，也不歸於佛門，甚至雖然龍王受天庭管伏，但與玉帝走的卻也不近。
可卻恰好，頗有些「三教合一」的意味。
「也罷，就試一試吧。如這小龍真有道心，也當可得我真傳……」
祖師雙眼微微閉合，當即，神遊百萬里，離了三星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