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聞言,微微搖了搖頭,並沒有繼續說話。敖青見狀,拱手道:「波旬之事,我會出手阻止,其在此次世界無論末法與否,野心都不可得逞,但如若那位金闕玉晨天尊行同樣之舉,我亦不會姑息。」
女童道:「你可知道,你面對的人是誰?」
敖青搖頭:「我雖然知道,我力有未逮,並非如今的波旬與那位金闕玉晨天尊的敵手。但是我會盡力而為,縱然身死,也履行和貫徹自己的信念……同時,也是為了樵夫師兄。」
女童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勸。不過,帝君如若真想得知事情的真相,大可以前往三星洞,與菩提祖師一聊便知。」
敖青一怔:「三星洞?」陡然一驚:「你的意思是說……師父他?」
女童轉身,化作一道虹光朝天際激射而去。
敖青頓了頓,他忽地深吸一口氣,吐口間,悟空等人已被其放出。
孫悟空看向敖青,眼中猶有忿怒之色:「師父,波旬那廝……」
敖青打斷道:「悟空,為師有要事須離開一段時間。你可前往南贍部洲,南贍部洲,有為師昔年的好友,正在等你」
孫悟空一頓。還未開口,敖青已經揮手間消失了。
孫悟空那裡,昔年敖青與那東華帝君,如今的呂洞賓早有交代。原本敖青一直以為,所謂的末法涉及的乃是波旬亂三界之事,但這一次在地府的經歷,卻讓他發現,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很可能,蘊藏一個巨大的隱秘,甚至不僅僅是金闕玉晨天尊,連他的師尊菩提祖師,也有牽連!
敖青揮手,頓時發動心界的法力,很快便衝破三界之外,去到了那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之中。
敖青甫一降臨至三星洞,頓時,天光大亮,三星洞萬重高山浮現出無盡神光,充斥天地。
「師父!」
敖青化作一條巨大神龍,與神光一同高降三星洞,當即發出呼喊。
但見,三星洞中光影模糊,很快敖青化作人形,落在三星洞的土地之上。
而此時,菩提祖師已經在三星洞洞門之前早已久候。
「心玄,你終於來了。」
菩提祖師以此名稱呼敖青。
敖青道:「師父,我來此的目的,想必你已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如今三界大亂,涉及金闕玉晨天尊?」
菩提祖師微微嘆了口氣,道:「一切早已是定數。自從當年你來到這個世界上,金闕玉晨天尊便已注意到你了。亦或者說,你的到來或許本就是因他而產生。」
敖青皺眉:「所以,師父你也是一直都知道的了?」
菩提祖師搖了搖頭,道:「非也。因為,就算是為師,也始終是被蒙在鼓裡的那個人。」
菩提祖師言語之間,周身忽然閃動了一道道光影。
敖青一驚:「師父,你這是!」
是的,在那一瞬間,敖青竟然發現,菩提祖師周身的氣息竟然忽地變得極其微弱。一瞬雖又恢復原狀,但方才的感覺也絕對不會出錯。
換句話說,菩提祖師的氣息正在以某種光影的狀態,逐漸地發生著消散!
發生什麼事情了?
敖青剛要詢問,卻見菩提祖師微微抬頭,周身光明閃動,暗滅不定。
菩提祖師嘆了口氣,道:「我本以為,自己是三界大神通者,與如來佛祖,玉皇大帝,金闕玉晨天尊一般,已經是聖境大神通者。而如今來看,卻不過仍然只是大千世界之中游離不定的恆沙罷了。」
敖青一頓:「你……」
菩提祖師抬頭,看向敖青,道:「當年,我證道以後,感悟天地大道,創出心界大法力。我本以為心界乃是我獨創的法力,能以另一種方式感悟超脫。可如今看來,游離於三界之外,恐怕並不是所謂的超脫。相反,是早已在籠中困縛的幻影。」
嗡!
菩提祖師言語之間,周身忽然一變,有一道幻影從中脫離而出,一瞬化作一個少年的模樣。
那少年高高掛在菩提祖師的上方,神情淡漠,似乎已洞悉了大千萬象。
而那個少年雙眼之中似乎看破一切,而敖青卻知道,這少年正是金闕玉晨天尊!
一瞬間,敖青就似乎已察覺到了事情的真相。
菩提祖師嘆了口氣:「金闕玉晨天尊,真是當之無愧的大神通者。為師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為師乃是那位金闕玉晨天尊的化身……如今,化身的使命既然已經結束。為師,也該離去了。」
敖青頓時心神震盪,忙驅動大法力,無盡龍珠的元氣頓時朝菩提祖師的周身激發而去。
可是,無論它怎麼做,菩提祖師的氣機卻仍舊在消散。
敖青大怒:「師父,你並非是他人的化身。你乃是我敖青的師父,這一點敖青始終記得!既然你所作所為是真實的,那心界與否,都不重要。」
菩提祖師嘆了口氣,只有聲音幽幽響起:「心玄,既然因果已經終結,那無論前塵如何,如今都將猶如幻夢一般,轉身破滅了。你不必再多費工夫了,心界結束之時,我會將一切的真相都告訴給你。」
敖青還想開口,但突然之間,菩提祖師周身爆發出一道難以想像的光輝,周遭心界的無盡群山好似塵埃一般,驟然被這道光輝掃滅。縱然是敖青,也難以抵禦這份磅礴的大法力。
等光輝消散以後,敖青目光匯聚,菩提祖師已然不見蹤影了。
只有一道熾烈的神光,仍然在遠處閃耀光彩。那天際少年的虛影微微抬頭,看向敖青,似乎在示意敖青去觸碰那道光彩。
敖青大怒,口中發出一道龍吼,進而龍珠爆發出一道閃耀的光華,驟然將那虛影打散。
「金闕玉晨天尊!你我本無仇怨,你為何設計這些!」
敖青高聲。
但卻並沒有任何人,回應他的質問。
敖青深吸一口氣,看向原處,不覺已然淚流滿面。
他忽然跪倒在地,恭敬叩首道:「師父,無論如何,我永遠都是你的弟子!」
言語罷,便走入到那道光華之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