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六八：貓臉小姐姐
什麼人會對我這樣的家族下詛咒，還要連續五代？
原身身死，他穿越而來，莫非不是自然死亡？
可我已經死而復生，難道詛咒還在？
李隨安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
「前輩，您能再幫我看看面相嗎，我的劫難還沒度過嗎？」
老者定睛仔細看了看，「你這命相雖然有些古怪，勘破過一次死劫，有否極泰來之相，但並未跳出命運長河，死亡的陰影依舊籠罩在頭上。」
「……」
李隨安沉默片刻，「前輩稍等。」
他飛快抱著姒也下了屋頂，將她放在自己床上，蓋好被子。
反手一攤，手中多出五個酒葫蘆。
跳上屋頂，將酒葫蘆恭敬的送上，「請問前輩可有驅除之法？」
「哈哈哈，你這小娃娃太過勢力，怎麼跟我家狐掌柜一個德行。人階靈酒雖好，飲過就罷，對老朽已無益處，你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至於驅除之法，老朽既然說了出來，自然不會閉口不言吊伱胃口。」
「你這詛咒，歸根結底是通過血脈施展，如今歷經五代，雖然根深蒂固，可詛咒的根子還在血脈上。若是你能達到武道淬體境的極限——九次換血，從此脫胎換骨，也能破除詛咒。但死亡陰影不會消散，你依舊會有死劫當頭，這便是沒有天命的苦處。那幫子天命所歸之人，一個個都是天道親兒子，老朽唾棄他們，呸。」
老者也不知想到什麼，仰頭一陣謾罵，又「噸噸噸」一通豪飲，才算解恨。
「……前輩，只要能完成九次換血就能破除詛咒是嗎？」
「理論上是這樣，九次換血，已經徹底脫胎換骨了，堪稱改天換命。只是如今不同往日，黑潮復甦，這方世界越來越不乾淨了。如今的武者，比我們那時候想要達到極限更加艱難，恐怕六次換血已是終點。九次換血，嘿嘿，只能在遠古時見到咯。」
李隨安皺眉，「這麼說，想要九次換血，非人力能達到。」
「自然。」
「前輩，若是有了天命呢，能破除詛咒嗎？」
「天命所歸，受天道青睞，便是天命之子。自然否極泰來，氣運綿延，不受詛咒加身。每個天命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絕大多數都是天賦異稟之輩。但也並非全是好處，天道至公，你承受了天道的好處，最終還是要償還因果。」
李隨安心頭舒了口氣，「多謝前輩指點。前輩，您是否能揪出是誰對我家下詛咒？」
「老朽的望氣天機術只學了個皮毛，想要找出幕後之人，就力不從心了。若是天機樓的那幫老傢伙來，或許能一眼看穿。只是想請動他們，難如登天。你且放心，老朽既然答應要給你一場造化，便不會食言。做的好了，逆天改命，擁有天命也並非不可能。」
說著，將一物拋給他。
「多謝你的靈酒，老朽去也。」身形一晃，就要離開。
李隨安慌忙結果，忙喊道：「前輩，如果我破除詛咒之時，對方能否察覺得到嗎？」
「……」
一抬頭，身前哪裡還有人。
這時隔壁巷子裡冒出一個腦袋，左顧右盼半天，確定沒人後才跳了上來，「李兄，你大半夜不睡覺，跑屋頂吹風呢？」
正是察覺到異樣，不放心跑出來一探的牧周。
他縱跳幾下，來到李隨安身邊，「方才那人是誰？你沒事吧。」
李隨安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勉強擠出個笑容，「多謝牧兄掛礙，沒事了。牧兄來的正好，春寒料峭，喝點酒暖暖身子吧。」
牧周打了個哈欠，沒好氣道：「我還要回家抱娘子呢，你自個兒喝吧，咦……」
忽然鼻息聳動，「這什麼酒。」
他一把抓住剩下的半葫蘆，不客氣的仰頭大灌一口，「嘶~這是靈酒啊，人階的靈酒？！你從哪裡來的。」
……
次日。
姒也美美的睡了一覺，只覺精神旺盛。
自開啟神庭祖竅後，便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
不由得便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動作忽然僵住。
「嘻嘻~姐姐你醒了。」
姒也睜開眼來，入目的是個炸毛小丫頭。顯然也才剛睡醒，頭髮都炸立開來，顯得懵懂可愛。鼻頭上被點了一點墨痕，左右兩張小臉蛋上，也各被畫上了三道撇開的貓須，一臉天真地趴在床邊打量著她。
「姐姐，你長得真好看。小鹿長大了，也要長得像姐姐一樣好看。」
「姐姐，你怎麼睡在老爺的床上啊？」
姒也如夢初醒，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床。
她一個激靈爬起來，昨夜之事逐漸在腦海中憶起。看到自己衣服沒有更換，還有一身酒味，心頭舒了口氣，只是臉上還有些發燒。
「小傢伙，你叫小鹿嗎？你家老爺呢。」
「老爺在練功呢。」
姒也起床，稍稍整理一下儀容，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李隨安收刀，冷酷著臉走了過去。
李隨安看著她清冷的臉蛋，腦海中卻瞬間掠過昨夜慵懶的大醉貓形象，便再也不覺得她冷酷了，心頭輕笑：「大人昨夜休息的可好？」
「嗯……嗯，咳，很好。」
不等李隨安繼續說話，看到又有人進來，她一個激靈跳上屋頂，眨眼消失不見。
「……」
姒也一路回到千戶所，正好遇到慕青薇、瀋河等人。
一群人看到姒也到來，忙恭敬行禮，只是各個看她的表情，都透著奇怪。
「你們怎麼都聚在這裡，執勤結束了嗎？」
瀋河道：「大人，千戶大人傳令，封鎖已經解除了。」
「哦……可曾抓到人？」
「不曾。除了昨日搶劫現場，被打死的那些人，其餘毫無線索。這次三十六盜也死了不少人，不知是否會引來報復？」
「這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情。三大商會也不是好惹的，我們提燈司有自己的使命，做自己的事吧。」
「是。」
她淡淡點頭，轉身就走。
待她離開後，一群人還在那裡發呆。
慕青薇眨眨眼，快速跟了上去，「大人，您昨晚飲酒了嗎？」
「咳~」
嗅到衣服上的酒氣，姒也面色有些不自然，「飲了一些。」
「大人您……」
姒也腳步一頓，「慕總旗，你很閒嗎？」
慕青薇面色一肅，「屬下正好想起有個案子的線索，屬下這就去辦。」
「還不快去。」
「是。」
慕青薇一溜煙跑了。
姒也一路回走，沿途看到她的人，都拿異樣目光看她，讓她摸不著頭腦。
迎面碰到一個金線大氅之人，「姒大人，你回來了。」
「參見千戶大人。」
封鐵城眼神有些怪異，「姒大人辛苦了，鎮撫使大人有令，搜索三十六盜之事無需再理會。你上次去龍象寺查案，可有結果？」
姒也眉頭微皺，「並無結果。從孫家廢址上找到的證據，也不足以將龍象寺牽扯其中。但我想，龍象寺與孫家被滅一案，定有某種聯繫。」
「此事慢慢查吧。姒大人忙碌了數日，今天就休沐一天，早點回去休息吧。」
「大人，我不累。」
「那也洗漱一下，一身酒氣，成何體統。」
「……是。」
姒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一個女守夜人看到她，驚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大人……」
「怎麼了小荷，怎麼今日一個個都怪怪的。」
「大人，你的臉。」
姒也眉頭一皺，掠過她鑽進屋中，對著鏡子一照。
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一刻，陳德容、關之琳、薇諾娜瑞德、咕嚕靈魂附體。
「啊——」
屋內傳出一聲急促又尖銳的短叫，叫聲剛出口就夏然而止。
小荷忙要進去。
「別進來。」
「大人您沒事吧？」
「……去幫我打盆水過來。」
「是……噗嗤！」她忍俊不禁，終於笑出了聲。
姒也：「……」
她捂著臉，想起自己大搖大擺從門口一路走進來，所有人看到她時的異樣目光，簡直要社死。
咬了咬牙，再次來到鏡子前，裡面豁然是一張花貓臉。
鼻頭上一點黑，左右各三道貓須。
她咬牙切齒，「李隨安，你怎麼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