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沒有第一時間回話，他看向了車窗外三三兩兩的人群，半晌，「你最好是。」
前方是紅綠燈，剛好跳到紅燈。
陸宴川徐徐停下車，他伸手揉了揉顧北的頭髮，帶著些許曖昧，「別生氣了，老公。」
「不是，」顧北頓時心臟驟停，隨後心怦怦亂了起來，「你不要以為叫了這個我就不會生氣。」
「你，」他變得語無倫次，你了半天都沒能說出句完整的話，最後說了句：「操。」
這太他媽犯規了。
「陸宴川你，你犯規了你知道嗎？」
「誰讓你在我生氣的時候說這個了，不允許，我不允許。」
話是這麼說，但他的嘴角就沒壓下來過，犯規是犯規，但聽著也是真的很爽。
陸宴川原本還覺得有些奇怪，但聽到顧北那反應後，無奈的笑了笑，「我犯什麼規了，不是你要我叫的？」
顧北結舌：「那，那也不是這個時候啊，哎呦我操。」
「少說點粗話。」
「可是，可是我忍不住啊。」
陸宴川挑眉：「忍不住什麼？」
「想親你，想親死你，我靠，你就不能讓我再氣一會，等回家上了床再說這兩個字嗎。」
陸宴川忍著笑，「不行。」
顧北咬著唇，一副心癢難耐的樣子：「你，你真的過分。」
陸宴川摸了摸他的頭，「好了，回去再說，」說著，又笑了笑，「你再忍忍。」
顧北哼哼：「你別把我說的這麼急性好吧，誰讓你在車上說了，都怪你，你回去再跟我說一遍我才能原諒你。」
「說什麼，老公嗎？」
顧北又被那兩個字激得心神蕩漾，「都說了你別在車上說！」
這衝擊感不是一般的強好吧。
搞得他都想沖了。
「你從現在開始，不准說話。」
陸宴川像是逗上癮了似的，惡趣味的說了句，「好的呢，老公。」
還學顧北平時賣乖的語句。
顧北內心狂叫。
他只能在副駕駛無能躁動著。
「……」
「怎麼不說話？」
顧北扭過頭不去看他：「我自己閉麥。」
——
回到鯨海，車子熄火的那一瞬，顧北就解開安全帶，摁著陸宴川親了下去。
車內溫度迅速升溫。
一吻畢，陸宴川嘴角光榮犧牲，又破了皮。
顧北借著車內昏暗的燈光，細細摩挲著對方的嘴角，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啞聲說道：「沒忍住。」
說著輕輕落下一吻，「哥哥不會介意明天帶著傷去工作吧？」
陸宴川別開眼，聲音好似比顧北還要啞上幾分：「下車。」
顧北笑著誘人，軟著聲音說道，「哥哥，我沒力氣了。」
「出息。」
陸宴川推開他，率先下了車，隨後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滾過來。」
顧北轉頭看著他，笑了笑，伸手向他，「拉我一把嘛。」
陸宴川的手碰上他的指尖，接著像是被纏繞上的藤蔓，他手腕被人輕輕抓住，卻仿佛再也掙脫不開一樣。
「抱我回去。」
顧北勾住陸宴川的脖頸，特別的理所應當。
回到房間，顧北就自己跳下來，「好了，我先去洗個澡。」
陸宴川點點頭，「你記得拿衣服。」
上上回，顧北就是忘記拿衣服，圍著浴巾就出來，在陸宴川面前晃來晃去的。
顧北掉了個頭走去了衣帽間，「噢，差點又忘了。」
陸宴川：「……」
……
顧北洗澡是習慣泡浴的，一泡就是半小時起步，浴室里的香薰蠟燭點燃著。
手機放在一旁，消息提醒鈴聲一陣陣的響著，顧北慵懶的伸手把手機拿過來，消息是黃荀他們幾個發的。
在吐槽學校的課。
顧北動動手，發了一條消息——
【嗯？你們怎麼知道剛剛陸宴川叫我老公了。】
鑽石黃老五：【這誰啊，不認識，踢了吧】
定風波：【你是要當陸宴川的夢男嗎？】
And：【？？？我還用當？】
And：【陸宴川不是我的嗎？我是正宮謝謝。】
秦：【你是不是也被車撞腦子了】
定風波：【哈哈哈哈哈】
定風波：【顧小北，我知道你是正宮，但是你剛開頭那句話，誰會信你啊】
鑽石黃老五：【你擱外頭大肆宣揚人家也只會把你當傻比】
And：【不是，我有必要騙你們嗎！！！】
秦：【雀食沒必要，所以你是不是被車撞壞腦子了？】
And：【很好，散會，不跟你們說了！】
定風波：【別啊，你跟我們詳細說說在你幻想里，陸宴川是怎麼叫你老公的】
鑽石黃老五：【笑死哈哈哈哈「幻想」/狗頭】
秦：【我也好給你介紹醫生】
And：【？？？】
定風波：【該不會你還要說你反攻了陸宴川吧？】
And：【那倒沒有】
鑽石黃老五：【還好還有清楚的意識】
秦：【樂】
And：【…………】
顧北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不信任感以及對純零的惡意。
顧北沒再看手機。
跟一群沒人叫老公的人說，說了也是白說。
哼哼。
顧北泡好澡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加上一些睡前護膚什麼的，京都天氣乾燥，來到這之後顧北基本天天都要補水保濕。
等做完一整套護膚的下來，就要了半個小時多。
顧北出了浴室，並沒看到陸宴川，他是聞到了一絲煙味，在陽台上找到的人。
陽台沒有開燈，月光慘澹的描繪著陸宴川的輪廓，尼古丁的味道濃了起來，指尖縈繞的白煙，如同月光一般的淡。
顧北定在原地，心頭一緊，他就算再怎麼遲鈍，都知道陸宴川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他很少看到陸宴川抽菸的樣子，平日也就是偶爾工作忙了抽一根。
他目光落到地面上那幾根菸頭。
陸宴川淡淡的朝他瞥了眼，煙模糊了視線，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同樣把他眉眼間的戾氣擋住了些。
「過來。」
陸宴川出聲，嗓子因為抽了煙的緣故變得沙啞。
顧北走了過去，沒有半點猶豫。
「怎麼抽起煙了？」
陸宴川沒應他。
他又問，「是工作上的事？」
陸宴川緩慢的吐出一個煙圈，「不是。」
顧北有些被嗆到，他暗暗咳了下，「那是因為什麼？」
「跟陸家有關嗎？」
陸宴川：「嗯。」
「奶奶動用她家的關係，把人保出來了。」
顧北微愣，「誰，陸宸？」
「嗯。」
「她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保人。」
顧北呼吸微窒。
他抬眸看向了陸宴川，「那就一塊收拾，哥哥這麼厲害，不會讓他們得意太久的，是不是？」
陸宴川一聲輕笑，「她是我親人。」
「這也叫親人嗎？」
他看著陸宴川，又道，「那我不是比他們都要好？」
顧北張開手，「哥哥要抱抱嗎？」
說著不等陸宴川回答就上前一步想抱住人，對方往後退了一步，他抬眸，有了些委屈：「不要我抱嗎？」
陸宴川把手中的煙掐滅，「抱什麼，我一身煙味。」
「我又不嫌棄。」
「你不是洗了澡？」陸宴川說。
顧北抱住人，說道：「沒事的，我不在意。」
這個抱要了很久很久的時間。
久到仿佛海枯石爛。
顧北鬆開陸宴川，抬頭很認真的對他說道，「別心情不好了。」
陸宴川垂眸盯著男生。
視線剛好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
陸宴川抬眼看著顧北的眼睛，問他，「刷牙了嗎？」
顧北不明所以，但還是如實回答：「刷了啊。」
陸宴川接著問道，「介意煙味嗎？」
顧北一愣。
「介意也不行。」
說著陸宴川扣住顧北的腰往他身上一帶，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嘴裡有些微苦，是尼古丁的味道。
顧北還沒反應過來，睜著眼睛愣是看到陸宴川親完了他之後。
他眨了眨眼，沒有哪次親吻像這次一樣讓他腿軟。
顧北靠在陸宴川身上，心怦怦怦地跳著，嘴還是硬著的：「就親這麼一會兒啊？」
陸宴川沒說話，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又吻了下去。
不容半點拒絕。
這回顧北說什麼也不敢說時間短了。
吻得他頭腦缺氧了都。
到最後，他揪著陸宴川的衣服，喘著氣，還不忘問他：「你不會明天睡醒就把今晚發生的都忘了吧？」
陸宴川捏著他的耳朵，「明天不就知道了？」
顧北抿唇，「我告訴你啊，你是要負責的。」
「是你主動吻的。」
「嗯，我知道。」陸宴川低著頭跟他抵著，啞著聲音，莫名的聽著溫柔。
顧北被抱回床上，聽著浴室的水聲，摸了摸陸宴川睡的位置，等到對方帶著一身水汽出來，他的目光黏了上去。
一刻也沒離開。
陸宴川身上的煙味被洗的一乾二淨，顧北聞出了是平日常用的香水味，他鑽進對方的懷裡，喊了一聲，「老婆。」
陸宴川慢了半拍，等反應過來之後笑著把人摟住，「在呢，老公。」
後面那兩個字是刻意在顧北耳邊說的。
顧北受不了的往對方懷裡鑽著，「好癢啊，你別在耳邊說嘛。」
「你再說一遍。」
「老公。」
很平淡的一聲，是特意說的很生硬的那種感覺。
顧北肩膀抖了抖，笑著拿出手機點開了錄音，「老婆，再說一次唄。」
說著，像是給了獎勵似的親了親陸宴川。
陸宴川無奈的又說了遍。
顧北給聽爽了。
「以後都這麼叫我好不好？」
陸宴川沒了大半的鬱氣，故意逗他說道：「不好，以後不叫了。」
顧北蹭著他，胡亂撒著嬌：「啊？為什麼啊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