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忽而一笑，「真記住了？」
「嗯。」
半晌，兩人都沒再說話，四目相對，兩兩無言。
像是過了半個世紀之久，陸宴川突然問他：「那你現在開心嗎？」
顧北面帶疑惑，歪了下頭，「開心啊，你看不出來嗎？」
「你反應有點平靜。」陸宴川指了出來。
「有嗎？」顧北眨了眨眼。
陸宴川這下是肯定的說道：「有。」
顧北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他家老婆怎麼這麼可愛，想親。
他雙手勾住了陸宴川的脖子，抬起頭就吻了上去。
就這麼的猝不及防。
顧北吻了幾秒，很短，他笑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陸宴川，「感受到了嗎？」
「我很開心的。」
「沒有。」
陸宴川說完摁著顧北的後腦勺就親了回去。
良久，陸宴川鬆開他，悶聲笑了下，「顧小北，這回你是木頭了。」
顧北：「……」
其實每次陸宴川吻他，他都是木頭，完全是反應不過來的，或者是跟不上節奏索性就躺著任親。
但顧北不想承認，「我不是。」
「不准說我。」
陸宴川壓著他倒在床上，手一直護著他的頭，「好，不說你。」
說著，他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
等徹底親夠了，陸宴川才起身，去了浴室，顧北對此已經幾乎習以為常了，自從他說了讓陸宴川自己忍著之後。
顧北躺了會，忽然想起來他那幾位好兄弟被陸宴川嚇著的事，連忙拿了手機看消息。
群里艾特他的消息起碼有十幾條。
鑽石黃老五：【顧小北你是掉廁所了是嗎還不回消息？】
顧北一下子沒忍住，動手打下一行字。
And：【？你們是沒有夜生活嗎？我倆剛親完嘴。】
鑽石黃老五：【？？？？？？】
定風波：【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鑽石黃老五：【這還是中文嗎？】
定風波：【有一說一】
定風波：【我想像不出來那誰跟你親嘴。。。媽的剛才嚇死我了。】
And：【不好意思，雖然我很想笑，但還是得說聲對不起哈哈哈哈哈哈】
秦：【你倆，小丑】
鑽石黃老五：【扎心了】
定風波：【以後當我啞了吧】
And：【你們怎麼知道陸宴川剛才送了我萬聖節禮物？】
定風波：【……你再說一句我就退群】
鑽石黃老五：【瑪德有對象的能不能自覺退群啊】
顧北意滿離。
……
萬聖節過後，沒過幾天，就是立冬。
京都氣象台：11月7號，立冬，天晴氣爽。最高溫度16℃，最低溫度2℃，晝夜溫差大，請市民注意添衣保暖。
這天寂靜許久的陸家像是得了遺忘症似的，久違的打來了電話，讓陸宴川帶顧北回陸宅過立冬。
陸老夫人親自讓人打的電話。
陸宴川靜靜聽完，沒說回還是不回，餘光看到顧北就穿了件單薄的毛衣下了樓，他語氣一沉：「上去多穿兩件再下來。」
顧北沒立刻轉身上樓，而是撲向陸宴川，抱著他在臉上親了親，「好的，老婆早安，mua。」
陸宴川：「……早安，還有——」
「我在打電話。」
顧北大腦宕機：「……嗯？」
陸宴川沒多說什麼，只是順勢把電話給掛了，隨後讓人趕緊去添衣，見還膩著抱他不肯走，拍了拍顧北的頭，跟拍小狗似的：「聽話。」
「噢。」
顧北磨磨蹭蹭的上樓。
沒多久，趙恬也來問他要不要回陸家，陸宴川被煩的有些不耐，「知道了，我待會就帶顧北回去，叫他們別打電話來煩。」
趙恬：「家宴你就忍忍，今晚還有宴會請了各家的少爺小姐，聽你奶奶的意思，是要給陸宸找個聯姻對象。」
「嗯。」
「今晚你也跟著去。」
「行。」
「你就不擔心？」
陸宴川面無表情：「我擔心什麼？」
「這分明還是不死心要跟你爭，而你奶奶現在就是要明面站在他們那邊，陸氏集團他爭不過，家主還沒定下來呢。」
陸宴川有些無所謂：「沒定下來又能怎麼樣？就算最後家主不是我，就能改變得了他要坐牢的命麼？」
「只要你奶奶還在，你想動二房，難如登天。」
「她現在態度也很明確了，你可以跟顧家聯姻鞏固自己的位置，陸宸也可以跟別家聯姻聯手跟你爭。」
「顧家還要過段時間才能將分公司開到京都，要是這時候陸宸定下了聯姻對象，你想動二房，給你父親報仇，就難上加難了。」
陸宴川：「嗯。」
趙恬：「你有沒有聽進去？」
陸宴川平淡沒有任何情緒起伏：「聽進去了。」
「既然這樣，那就等奶奶病逝了再說吧。」
他輕飄飄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趙恬卻被嚇了一跳，語氣嚴肅：「宴川，你最好控制住你自己。」
陸宴川扯了扯嘴角，「我就隨便說說。」
趙恬沒心思再說下去，說了句讓陸宴川按時回來就掛了電話。
「啪」地一聲。
手機被丟在了茶几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顧北下樓就看到陸宴川靜靜地坐著，液晶在播放早間新聞，主持字正腔圓，「財政部公告，企業在……期間發生的專業設備數位化……」
他走了過去，直覺告訴他，陸宴川現在心情特別糟糕。
「剛剛跟誰打電話？」
「陸家，還有我媽。」陸宴川淡淡的回了句。
顧北還以為陸宴川不會回他呢，「說了什麼？」
「待會要去陸家，晚上有宴會。」
顧北點點頭，「知道了。」
隨後他挨著陸宴川坐下來，問，「怎麼心情不好？不想去就別去唄，立冬還要惹一身晦氣回來。」
陸宴川抬眸看向他，習慣性笑了笑：「就你敢說晦氣。」
顧北哼哼，「那本來就是，還不給我說了？」
說完，他讓陸宴川轉頭看著他，「有沒有發現我今天特別好親？」
陸宴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好親？」
「看我嘴巴。」
顧北嘴唇一抿，隨後「啵」的一聲。
陸宴川挑眉，注意力完全被放在了顧北身上，「嗯，看了，然後呢？」
「沒看出來我塗了潤唇膏嘛？」
陸宴川笑笑，「現在知道了。」
「嘴巴很乾？」他想了下潤唇膏的作用，下意識的捏住顧北的下巴，湊近看了起來。
顧北乖乖的沒反抗：「還好，就是早上起來覺得有點疼，可能裂開了。」
「不喝水？」
顧北努努嘴，沒說話。
陸宴川看著他那反應也猜到了，「那就是沒喝。」
「我喝了。」
陸宴川：「但是喝得少。」
顧北：「……」
「不喜歡喝水，沒味道，難喝。」
「每天至少要喝一千五百毫升。」陸宴川輕描淡寫的說道。
顧北：「？？？」
「你怎麼不乾脆讓我一日三餐都喝水得了！」
陸宴川看著他，沉聲說道：「你乖一點。」
顧北鼓起臉：「…………」
早知道不提這個了！
他還想要個親親呢。
現在親個屁！
「能不能加蜂蜜啊？」顧北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陸宴川。
陸宴川敲了下他的頭，「你當蜂蜜水能喝多少？」
顧北哼哼唧唧。
陸宴川捏了捏他的臉，緊接著就讓傭人倒了杯溫開水拿過來。
顧北：「……」
「喝吧，我看著你喝。」
「……」
變、態。
顧北看著傭人端著一杯目測都有五六百毫升的水，朝他走來，然後放到茶几上，「先生，少爺，早餐廚師快要做好了。」
他眼睛咕嚕一轉，沒去拿桌面上那杯水喝：「都快要吃早餐了喝這麼多水不太好吧？」
陸宴川無情的說道：「五百毫升。」
顧北不嘻嘻：「……」
「我等會喝水飽了怎麼吃得下去早餐呀？」他試圖「萌」混過關。
陸宴川親手拿起了那杯水，「顧小北，你乖乖喝了。」
說出的話簡直就是惡魔的低語。
「……哦。」
顧北雙手握著杯壁，還把陸宴川沒來得及鬆開的手也給握住，他小小的喝了一口。
淡得沒味。
簡直好喝死了。
「太好喝了。」他癱著張臉，沒有感情的贊道。
陸宴川被他逗樂了，「別搞得跟喝毒藥一樣。」
顧北小聲比比：「對於我來說就是毒藥，還是沒味兒的毒藥。」
陸宴川瞧著顧北那副樣子，半強勢半哄著人喝下去，「喝完就去吃早餐，有味道的。」
「…………」
三歲小孩都不接受這個哄法。
喝完滿滿一大杯水，顧北都覺得自己本來就不明顯的腹肌給撐沒了。
簡直就是酷刑。
好在今日早餐都是比較咸香的，廚師烤了兩份小羊排，還做了羊肉湯等，立冬吃羊肉是京都人都會吃的。
不過現在不管是立冬還是冬至，大部分都會吃餃子，有頭有尾，全年都不愁。
吃完早餐顧北就問，「現在我們就去陸家？」
陸宴川不緊不慢地擦了擦嘴角，「急什麼？家宴中午才開始，十點後再說。」
顧北對什麼時候去都無所謂，「那我們現在幹什麼？」
「上樓睡個回籠覺。」
「……」
顧北吃飽了就懶得動，「那你抱我上去。」
陸宴川站在他旁邊，垂眸看著他，「懶豬。」
「你說啥是啥，趕緊的。」
陸宴川：「……」
「我是你奴才嗎？」
顧北摸摸肚子：「我是皇帝。」
最後陸宴川還是把人抱上樓，壓著親了一頓討了個利息，他挑了挑顧北的下巴，「皇上該就寢了。」
顧北眯著眼喘著氣，「你是愛妃是嗎？」
淦，陸宴川怎麼越來越會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