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彩正被小豬崽兒在後面追著。
一個牆頭她而已,她連著蹦上去好幾次,都因為沒站穩反覆掉下來。
小豬崽兒一下子抓到了可乘之機,緊緊抱著她大腿,哼哼唧唧的,後爪子一竄,蹦起來老高。
誰能告訴我,小豬崽兒都這麼強的嗎?
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豬崽兒竟然啥事兒沒有。
林阿彩無奈撫額,她算是囧迫姥姥給窘迫開門,囧迫到家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她抬頭不經意間,忽然瞥到了一束光。
那束光,讓她毫不猶豫的加快腳步朝著那跑去。
待到跟前,直接奮力一蹦!
拼命摟住那束光的脖子——打死都不鬆手!
大長腿有優勢。
她可算安全了?
可那束光卻不這麼想。
他一張臉木訥的,由白轉黑又轉紅,寫滿了不可思議。
這小姑娘膽子也忒大了。
莫不是還有些異於常人的隱疾?
他一個大男人長身玉立,的確實長得還算可以。
可也不至於她沒羞沒臊的說往上跳就往上跳?
難道她……
正胡思亂想間,一陣好聞的香氣隨著懷裡女人緩緩轉頭,慢慢縈繞開來。
難道…這就是少女獨有的體香嗎?
那勾著他脖子的手只要微微一動,他的心,立馬就會跟著漏掉半拍。
「林姑娘...請你管好你的手,不要亂動……並快些…從我身上下來......」蕭玦努力維持著得體的表情,聲音極輕,不帶一絲情緒。
林阿彩一吐舌頭,尷尬地沖他一笑忙解釋:「蕭小哥...江湖救急你別在意別多想,實在是被小豬崽兒追得無處可躲了,才會......」
後頭的話,林阿彩沒好意思說出口,給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可這眼神配上嬌滴滴的聲音,殺傷力實在太強了,直接將蕭玦看傻眼了。
這小姑娘怎麼比京城裡的那些世家小姐還要膽大?
撩撥人,直接就往人懷裡跳。
「二姐快看呀,小豬崽兒被我抓住了,抓住了!」
福寶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一手握著一隻小豬崽兒的前蹄,小臉兒上儘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好好好!快將小豬崽兒,放回到箱子裡頭,用帘子蓋好,石頭壓上,別讓它再跑出來了。」
林阿彩一邊交代,一邊鬆開蕭玦的脖子,從他身上利落跳下來。
那自然的樣子,就跟跳上去的是根樹杈一樣。
沒有一絲絲的不好意思。
跳下來後,又急匆匆地跑進屋裡,連個眼神都沒再給他。
本來人都從他身上下來了,他應該高興才對,可他見她毫不在意的樣子,心裡突然一陣憋悶。
他竟然又開始生悶氣了......
該死,他到底怎麼了?
他突然有種衝動,想要跟著林阿彩一起衝進屋子,好奇她到底在幹嘛。
豬崽兒被抱進了箱子裡。
院子又恢復了難得的寧靜。
蕭玦目光渙散……
很長時間都沒再挪動身子,那香氣一個勁兒地撲過來,讓他陷入恍惚。
他忽然很好奇,這林姑娘她……
她到底長什麼樣呢?
另一邊,林阿彩忙得夠嗆,正在空間裡快速為小豬崽兒沖泡著奶粉。
將奶粉沖泡好後,林阿彩片刻不敢耽擱,走出空間,來到木箱前,將左手拿著的奶瓶遞給康寶。
「二姐...大哥哥的眼睛全好了嗎?」康寶看到大哥哥正在看向他們這裡,不解地問道。
「你怎麼突然想著問這個啦?」林阿彩被問得一頭霧水,反問道。
「奇怪,大哥哥一直看向這邊,姐姐明明說他眼睛看不見的,可他看不見,為什麼還一直看呢?」康寶的心事是一點也藏不住。
「...可能眼睛真的好些了吧……」見弟弟這樣說,林阿彩也犯起了嘀咕,剛剛他看她的眼神,的確跟之前很不一樣。
難道說眼疾真的好了?
她的十兩銀子要到手了?
這可是個好消息。
回頭問問,若真的好了,她得想辦法讓他留個物件給她,就當是十兩銀子的押金。
到時候就算十兩銀子不給她送過來,她也能將這東西當了換錢。
這麼一打算,林阿彩回頭,看著蕭玦就像看到了十兩銀子,心裡頓時美滋滋的。
給他做點好吃的吧,都要離開了,她得給他留下個好印象。
萬一,這人一高興,回頭再多給她些銀兩呢,也不是不可能的。
接著,林阿彩馬不停蹄地做了油燜豆角蓋被子。
端上桌為兩個孩子各夾了一張餅後,又殷勤地為蕭小哥也夾了一張,放到他碗裡。
「蕭小哥...來嘗嘗這餅的味道,看看是否符合你的胃口?」
蕭玦沒動筷子。
看了眼被切得四四方方的大餅,又看了眼林阿彩,眼底寫滿了疑惑。
她這示好也太過刻意太明顯了。
若方才,覺得她對他別有用心還是猜想的話,那現在就是板上釘釘,直接實錘了。
他不能讓她得逞。
「林姑娘...我的眼疾養好了,我可是會離開的......」
所以,不必對我這般好。
當然後頭的話,他沒說出口。
他覺得,她能聽出這話裡頭的弦外之音。
「哦...那是自然,蕭小哥眼疾好了我也就放心了,畢竟你家裡人的一顆心還在那懸著呢,眼疾好了,就應該儘快回去才是。」
林阿彩笑得見牙不見眼,她就說她猜得沒錯,他的眼疾好了,要回家了。
她的十兩銀子也要到手了。
「十兩銀子,我現在身上沒有,會在回京後差人給你送過來的。」這話說的很誠心,很理智,也很自然。
林阿彩卻筷子抵在嘴巴上,忽然猶豫了:
「蕭小哥...我覺得,這樣好像有些不太妥,能不能…先從你身上留下個貼身物件什麼的,先壓在我這裡,到時候送銀子的時候,你再差人一併帶回去,你看如何?」
「貼身的物件?」蕭玦面露遲疑,有些不悅。
看吧,他就知道,她的心思不單純。
這是變著法的,向他索要信物呢。
到時候拿著信物,進京找他,賴上他,逼著他讓她以身相許。
這人怎麼好像不大樂意呀?
看蕭小哥好像有些犯難,林阿彩急忙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
開始為自己那還沒到手的十兩銀子,據理力爭道:「蕭小哥你別多想,我只是害怕到時候我不在這村里了,你派來送銀子的人他找不到我那就麻煩了。
我若去京城尋你,到時候你若不認得我,我說你欠我十兩銀子,誰會信吶?所以留個物件,省得麻煩,大家都省心了,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