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過後,粘膩的雨依舊附在窗上,想要窺探裡面的一切。
風捲殘雲後,房間裡依舊瀰漫著淡淡的香水,床頭還掛著凌亂的貼身衣物,也可以看出昨晚的激烈的場景。
我們的肌膚緊貼著像是要融入彼此,暗淡的檯燈暖光也足夠讓我看清他的俏臉。
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眉眼,直挺的鼻樑,五官立體,在昏暗的燈光下更得勁。
額前的碎發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我輕輕的將他的碎發撥到一旁。
我垂下眼瞼,周肆忱的薄唇上留下我嫣紅的嘴脂,看著那一抹鮮紅,我手指用力的將它抹開。
他濃密的眉眼叛逆的悄悄向上揚,又很快恢復如常。
他還在裝睡?
我頓時心中升起了一個惡趣味。
我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手指從他敏感的喉結蜿蜒而下,指尖輕觸著他健碩的胸膛向下,緊緻結實的腹肌,外帶線條流暢的腰線。
看著周肆忱身材完美的輪廓,我竟有些心癢難耐。
隨著我的手不斷的遊走,周肆忱緊繃的臉,雙眉微皺。
他還要繼續跟我裝嗎?真是好笑,還有一點「小可愛」?
可是我沒那麼多心情跟周肆忱玩這種無聊的小把戲。
我欲要起身,手腕卻被他一扯,慣性的向後一倒,剛好如了他的意正中懷裡。
聽著他胸肌傳來強有力的心跳聲,我貪婪著撫摸這副年輕的軀殼。
果然我還是喜歡嫩的。
周肆忱將下顎抵在我的肩膀,撓的我有些心痒痒。
他的嗓音低沉嘶啞,聲線像是刻意壓低,「姐姐,我們訂婚吧」他故意拉長了尾音,帶著祈求的意味。
聽到他的話,我蹙著眉,下意識不耐煩的揉了揉眉心,「周肆忱,你太自私了」。
我刻薄的話剛說出口,周肆忱便已經知曉了一切,這類似的話,我已經說過了無數遍。
我不耐煩了,從周肆忱的懷裡掙脫開來。
他斂的笑意,只是沉默垂著頭,聽我自顧自的說。
「你還幼不幼稚?你一個男高生能給我什麼?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什麼都沒有計劃好,卻想把我的未來也搭進去」。
我冰冷無情的話徹底刺痛了他的內心。
周肆忱的眼尾在我不察覺的時候早已稍稍泛紅,卻不掉眼淚,聲音梗在喉嚨里,「可是我的一切都給你了」。
出口酸澀又難聽,像是在隱忍著自己。
「你也不是自願的嗎?」。
「怪我?」
開什麼狗屁玩笑?
我隨意的開口將他未說出的話扼殺在心裡。
這不過只是我向他的索求,就像他對我索求的愛。
之前對他種種的好,不過只是我感情泛濫,和新鮮感。
我可受不了他這樣長時間的糾纏,看著他俊俏的五官,我於心不忍,但還是說出了口「我們分手吧」
周肆忱固執的抓著我的手,緊緊不放。
他的眉眼低垂,眼眶通紅,「為什麼」
我將手留戀的摩挲著他極其優越的臉慢吞吞的吐出幾個字,「理由嘛?」
隨後悄然一笑,「你沒讓我爽夠嘍」。
不等周肆忱反應過來,我很輕鬆的就甩開了他的手,等周肆忱反應過來,我早已穿好外套出了門。
空落落的房間獨留他一個人失神。
人潮擁擠,繁華的街道,夜幕下的城市絢麗多彩,繁華喧囂,充滿了無限的魅力,更是一場大的誘惑。
冷冷的風,淡淡的月,飄起了小雪。
我從包里取出一盒利群,我的錢買包都困難,從中夾出一根煙,手捂著點點微弱的火星。
冷風不斷刮著我的面龐。
還沒走多久,我回想起了周肆忱。
初見他,意氣風發的少年,青春陽光,這是我沒有的,他優越的五官就已夠讓他在那個吃人的高校里鶴立雞群。
他的第一次抽菸喝酒都是我教的,就連他的第一次也是我的,把他拉入泥潭之後,卻在什麼都得到之後離開。
這是我的錯嗎?
又怎麼可能是我的錯?
我將所有問題都擺在明面上,我的年齡,我微弱的工資,但他還是選擇跟我在一起。
錯就錯在他倔強的執念,這又怪得了誰?
不是自己送上門的嗎?
我想了想。
還挺爽。
叮!【攻略成功是否選擇周肆忱為結婚對象】
我猶豫不決,相處的兩年裡,我想我對周肆忱還是喜歡的。
我左滑屏幕暫時不選。
叮!【由於攻略成功,系統獎勵已到帳60億元,獲得幸福後即可解鎖使用】
周肆忱有些偏執,又過分純情,這讓我有些疲倦。
我想了想,也對,在他男高諸多事情都不能由自己決定的時候卻遇到了讓他最想保護的人,這一份執著是最深的。
那就只能怪他情難自持了。
我不由地嗤笑。
對於周肆忱熱烈的愛,新的事物又讓我像販了毒般上癮。(註:不可以販毒!違反道德!違法!)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呼出。
此時包租婆的電話打來,我慌亂接起。
女人的大嗓門從電話端傳來「你個混女仔啊,已經兩個月沒交房租了啊,你還想咋過?!」。
房東訓完後,我便迫不及待的掛斷電話。
我站在大街的路旁,我看了看手機,165.2的餘額。
也是,畢竟我一個月才3000塊左右的工資。
我感嘆著囊中羞澀。
「不是啊,就我這樣的大才善女,如果這B世界真的公平,我現在早該擁有一切」。
我小聲嘀咕著。
「那我月薪也至少十萬左右吧」
不過OPPOA5炸死前的最後幻想。
飄起小雪,空氣驟降,冷風不斷襲著我的臉龐,我的臉頰早已通紅。
只有手裡的OPPOA5還散發著熱氣。
就連身旁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我忽然回頭。
男人個子很高,估摸著不會低於185,身形欣長挺拔,寬肩窄腰投下的陰影就把我罩住了。
濃密的眉毛半隱在額前的細長的碎發里,清冷的眉眼向上挑,對上男人琥珀色的眸子,一股子矜貴是藏不住的。
他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玻璃片中反射著白熾燈的冷光,顯得他整個人更加涼薄。
極具危險又要命迷人。
男人戴著口罩,但我知道他不是酒吧那些胭脂男能比的。
我歪嘴一笑,我就喜歡這種遙遙領先,看似我得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