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若不能隱忍，又豈能好好的反擊

  從娘家回來以後，侯府里的僕人對我的態度更加惡劣的。雖我不能與宋祁他們一起用膳，早些時候高氏說正廳的位置不足，需要我一個人獨自在房中用餐。但是最近送來的餐食確實一日比一日差。

  「小姐，太過分，這膳食擺明就是剩下的，竟拿出來給你吃」春桃滿臉怒容的看著今日桌上的飯菜。

  我不急的說道：「你也不要著急生氣，本來府里的人都是見風使舵的，如今於婉婉進府，有著高氏和宋祁的偏愛，自然他們也想從於婉婉那裡獲得一些獎勵。我們如今在侯府的地位不穩，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目前我們也只能受著。」

  「但是小姐，這些魚骨頭，肥肉，青菜的，昨日還給些什麼青菜，白粥之的，這哪是個主人家吃的，給個下人都寒顫了。」

  我聽著春桃的話，從自己的匣子裡拿出一些釵子出來，對著春桃說：「你把這個釵子拿去當了，然後去酒樓買的吃的過來，以後你便日日都如此。」

  春桃看著釵子不解道：「小姐我們不是有錢嗎，為啥要變賣這些首飾？」

  我噓聲止住了春桃的發問，只是指著窗外的一些侯府的僕人。春桃也領會到的我的意思，便沒有多問，拿著首飾出去了。

  我瞧著，春桃剛走，便有幾個下人也跟著出門，想必這些都是於婉婉房中的眼線。

  此時於婉婉房中，四月笑嘻嘻的說道：「姑娘，你知不知道，那個李氏如今要變賣自己的首飾去買吃的」

  於婉婉躺在貴妃椅上，撥著荔枝，聽到便開心的笑道：「看來這個李氏也真是個軟柿子，我只不過跟廚房那邊提了一嘴，廚房也照做。那李氏也不敢說什麼。」

  「那是自然的，姑娘如今是少爺的心頭肉，又有當家主母的撐腰，你如今跟侯府的正妻有什麼兩樣。我相信沒過幾日，那個李氏自己會來你這求饒著」，四月說道

  於婉婉滿心歡喜地看著這些鮮美誘人的荔枝，要知道，這可是昨日宋祁特意從皇宮帶回來的。據說，這些荔枝乃是外地進貢之物，皇后念及老侯爺昔日的恩情，特意賞賜一些給高氏嘗嘗。而宋祁則是費盡心思，從高氏那裡討來一些，才送到了她的房中。

  於婉婉剝開一個荔枝，塞入口中，心想著自己這份恩寵，也算是獨一份。看如今的狀況，那李氏也是翻不出什麼天，乾脆不理去理會她，讓她在府中被下人搓磨，自生自滅未嘗不可。

  而我隨後的日子裡，我每日皆讓春桃從外面購買各類吃食。他們也沒阻撓。

  我也不心急，慢慢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倒是於婉婉的日子似乎過的很風光，幾日前我在自己的小院子裡，聽見幾個丫鬟議論著她。

  「前幾日，尚書府的嫡出的小兒子弱冠之禮，少爺帶著婉婉姑娘過去了。」

  其中一個丫鬟說：」是的，我瞧見，婉婉姑娘那一身打扮，很是華麗。這種場合都帶著婉婉姑娘去，恐怕我們這院子裡的主只是個擺設了。你們說我們以後要不要依靠著婉婉姑娘，在這裡當差恐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另一個丫鬟似乎很是得意道：「哈哈，還是我聰明，自從這個李氏進來，我就瞧見她定不受少爺的寵愛，便主動尋到四月姐姐，說起願意為婉婉姑娘辦事，你們知道嗎， 當天，婉婉姑娘就賞了我三兩銀子。」

  聽聞，丫鬟們不禁發出羨慕的聲音，甚至有些丫鬟還急切說著：「姐姐，那你也幫幫我們，我們也想幫婉婉姑娘當差。」

  在這些聲音中，卻突兀的傳出一道異樣的聲音：「我倒是覺得，我們主子人挺好的。」

  雖然這個聲音十分微弱，甚至還帶著些許顯著的唯唯諾諾。這些丫鬟們聽到後便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了：「人好有什麼用，人家還不是要變賣首飾才能維持生活，你要是願意跟著我們倒也不阻攔。反正我們是心甘情願願意跟著婉婉姑娘的。」

  在這些眾人嘲笑聲中，那個異樣的聲音沒有再說什麼了。

  春桃在旁也聽見他們的議論，她想上前阻止他們的議論，被我攔下。隨後我便對春桃說：「你幫我去看看那個唯唯諾諾的丫鬟是哪位，晚些的時候帶她來我房中。至於她們的議論，我倒覺得這是於婉婉的意思，她想讓我知道她在府中的地位。不如就隨了她的意願。」

  傍晚，春桃將那個丫鬟帶入我的房中。我瞧著是一個14歲的樣子，身子身麼清瘦，五官還算清秀，看她身上的衣服，應該是個四品丫鬟。她微微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輕聲開口道：「你不用害怕，你叫什麼名字？」

  丫鬟顫顫的回道：「回夫人奴婢名為二狗。」

  我微蹙眉道：「怎麼會取這樣一個名字？府中在立身契時，沒有改名嘛？」

  丫鬟說道：「奴婢原無名字，是3年前被父親賣到了侯府。但是侯府安排我在少爺的房中當差，是最下等的奴婢，做的也是最粗俗的活。當時少爺嫌棄奴婢不乾淨，便給奴婢取名為二狗。」

  聽完，我心中不悅，宋祁看著一副溫潤君子的模樣，但是對待下人，竟然如此無禮。一個女孩取一些畜生的名字，若日後女孩契約已滿，如何談婚論嫁。

  「那後來我來到府中，你便被安排到我的院子當差，而後才升了一個級別？」我問道

  「嗯嗯」

  看著我身邊的這些僕人，除了於婉婉那些眼線，估計剩下的都原是最下等的奴婢安排過來的。

  隨後我說道：「那你是否願意以後在我房中伺候？」

  二狗突然眼神明亮起來：「自然是願意的夫人」

  看著她瘦小的模樣，心中泛起一絲憐憫：「我如今在侯府沒有什麼地位，若日後我有能力，幫你改個名如何？」

  二狗聽聞後便突然跪下：「謝謝夫人」

  待二狗離去，春桃上前問道：「小姐，就這樣安排一個侯府的人來貼身照顧會不會太草率。」

  我淡淡說道：「雖然如此，我總得先有一個能放心的人，拿些賄賂，必然不靠譜。今日她在那些丫鬟面前表露的心聲，想必有著自己的看法。我們先觀察觀察，若為人忠誠我們便可長期留在身邊。以後侯府的一些事情，我們也能了解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