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端午粽

  在那遙遠的一九四八年，夏日的氣息比以往來得更早一些。炎熱的天氣提前降臨，仿佛要將大地烤焦一般。清晨的陽光異常明亮，耀眼得讓人幾乎無法睜開眼睛。

  太陽高懸在天空中，散發著熾熱的光芒，仿佛要將一切都融化在它的炙熱之中。這個夏天註定與眾不同，它帶來了無盡的燥熱和挑戰。人們紛紛尋找避暑的方法，試圖在這酷暑中尋求一絲清涼。

  街頭巷尾瀰漫著熱浪，人們匆忙地穿梭其間，汗水不斷流淌，浸濕了衣裳。而大自然也似乎感受到了這股異常的熱力，樹葉微微捲曲，失去了往日的生機勃勃。鳥兒們也不再歡快地歌唱，而是靜靜地躲在陰涼處，等待著夜晚的到來。然而，對於某些人來說，這個夏天不僅僅是炎熱而已。

  他們面臨著更多的考驗和困難，需要用堅韌和毅力去應對。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每一個季節都有著獨特的意義和價值。這個提早來臨的炎夏，或許正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變革和挑戰。在這樣的背景下，人們將如何面對？他們又會書寫怎樣的故事呢？

  時光荏苒，轉眼間端午節即將來臨。新婚不久的林琳正與婆婆季氏一同忙碌地包著粽子。婆媳二人默契十足，一邊手法嫻熟地包裹著糯米和餡料，一邊愉快地閒聊著家常。

  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氛圍背後，卻隱藏著一股不安的暗流。由於戰事日益緊張，局勢變得愈發嚴峻起來。受此影響，文家原本興旺發達的糧油生意不得不暫時停業。

  面對如此困境，文家人並沒有氣餒，而是迅速做出調整，開設了一家日雜鋪子，以此來維持全家的生計。儘管生活發生了巨大變化，但林琳依然保持樂觀積極的態度。她相信只要全家人齊心協力，一定能夠度過眼前的難關。

  季氏則對這位聰明伶俐、勤勞善良的兒媳深感滿意，並將自己多年積累的生活智慧傳授給了林琳。婆媳之間的關係越發融洽和睦，充滿溫馨。在這個特殊的時期里，林琳和季氏用她們的堅韌和毅力共同守護著家庭的幸福與安寧。

  林琳：「媽，粽子往年我家廚房裡也包的，紅棗的，紅糖的，這種只是糯米的白粽子我們家就不包，還有粽子還有鹹的，肉的，蛋黃的，我家到沒包過。」

  季氏聽了，笑了笑，說道：「你公公和若晨，他們是北平人，喜歡吃這白粽子，蒸熟了，蘸著白糖吃。我娘家媽是南方人，我以前做姑娘的時候，我家的粽子鹹的多，不怎麼包甜的，和你公公成了親，甜的，鹹的，我都包一些，前幾年，家裡包的樣數可多呢，除了自家吃，親朋故舊的，都要送一些的，幾年……」

  「不是說南甜北咸，怎麼這粽子南方怎麼吃鹹的，平時愛吃鹹的北方，粽子反而吃甜的了……」

  「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挺複雜的呢！畢竟飲食文化、地域特色以及地區特產等多種因素都會對此產生深遠影響哦！首先我們來看看北方吧，那裡的人們大多以麵食為主食，對他們來說，粽子這類由糯米等穀物製成的食物就像是飯後甜點一樣，常常作為一種甜蜜的點綴出現在餐桌上。因此，北方人普遍更喜歡吃甜口味的粽子也就不足為奇啦！」

  「相比之下，南方地區的氣候溫暖濕潤，非常適宜水稻的生長。這裡的居民們習慣以大米為主食，於是粽子在一日三餐中的地位就變得更為重要了。既然它已經成為了主食的一部分，那麼大家自然會更傾向於選擇咸口味的粽子來搭配其他菜餚一起食用嘍！這樣既能增加口感層次，又可以滿足食慾，簡直是完美組合啊！」

  「總而言之，南北方人民對於粽子口味偏好的差異並非偶然，而是受到各自獨特的地理環境、生活方式和飲食習慣所共同塑造的結果喲！無論哪種口味的粽子都有著自己獨特魅力與風情。」

  「媽，沒想到小小的粽子裡居然有這麼多的玄機吶……」婆媳倆包好了粽子，已經不早了，都用大號的竹籃掛到井裡湃（pài，其本意為冰鎮或用冷水浸。）著。第二天，端午的正日子，起了大早，將粽子都蒸煮出來。因為城門常常關著，城裡的親戚今年的粽子也就不送了，只給林琳的娘家送了一些。

  林琳從娘家回來時，正好趕上有人前來贈送粽子。見到林琳回家，來人表現出極大的熱情，緊緊握住她的手，並與林琳以及季氏攀談起來：「自從前年若晨過繼給九叔九嬸後，緊接著他又迎娶了妻子。再過大約一年半的時間，您就可以抱上孫輩啦！他們夫妻二人都還年輕，可以多生育幾個孩子，您二老擎等著享兒孫福吧……」

  一樓的婆媳倆在親戚走了以後，聊著家常，林琳問婆婆：「包先生還和若晨談著吶……」「嗯，談了好長時間了，你公公在樓上守著吶，咱們一會兒上外面坐著，也看著點兒吧，我拿上針線活，你那毛衣不是還沒織好嗎……」

  「行，沒想到看著斯斯文文的包先生，居然是共產黨，那打算盤的手，拿起槍來，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噓，這要命的事兒，自己明白就好，可不能往外透一點點的風……」「媽，這不是咱娘倆私下裡，沒人才我……」

  樓上書房裡，原來文家糧鋪的帳房先生包帥兵，正和文若晨長談，文新一雖然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報紙，可有心人一看就明白，倒拿著報紙，耳朵時刻支楞著，聽著門外的動靜，是有多麼的心不在焉。

  書房裡包先生喝了一口水，說道：「我代表『青州建設研究會』感謝你和文老先生，留在濟南，沒有舉家遷往南方，還為我們的部隊供給糧食……」

  文若晨想了想說：「我岳父他還可好，這去青州有兩個來月了，家裡人都惦念著。哦！麻煩您回去給我岳父知會一聲，林琳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