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鄉村生活

  1969年12月22日，《人民日報》在頭版以正版的篇幅，刊登了標題為《我們也有兩隻手，不在城市裡吃閒飯！》的文章，大批大批的知識青年響應號召，離開城裡，來到鄉村。到農村去的還有相當一部分城市居民。

  三年自然災害時，文新一和曹叔先後因病離世，季氏和金嬸金鳳竹一起到市郊的大金莊，金嬸的原籍生活，畢竟在村里，想吃飽點，相對於城裡要容易一些。她們倆的糧食計劃，留給了三個大小伙子，他們正是吃壯飯的時候。

  文家老大文解放，高中畢業後參軍，國慶和建國做了下鄉的知青，託了關係，就在大金莊下鄉。還有就是文家么女琳琅，因為身體素質差點，又跟著自家奶奶季氏和金奶奶，住在了大金莊。

  這一日，一大清早，兩歲多的文琳琅一撂下飯碗，就跟著村裡的小孩子們，不知道跑到哪裡玩去了，一上午都找不到人。

  季氏抬頭望向天空，只見晴空萬里，陽光明媚，心中不禁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啊，又到了午餐時刻。」於是他匆匆忙忙地走出院門，準備前往市集購買食材。

  正當季氏踏出院子時，與小孫女琳琅頂頭遇上。小孫女琳琅，她身材嬌小玲瓏，但卻顯得十分幹練利落。此時的琳琅渾身沾滿了灰塵，仿佛剛從土堆里爬出來似的，活脫脫就是一隻小泥猴。

  儘管她身形略顯消瘦，但身體卻非常結實，線條流暢自然，顯然是在鄉野里天天瘋跑瘋玩的結果。就是那種：別看咱長得瘦，渾身淨肌肉，要是沒骨頭擋著，還能往裡瘦。身體素質好了，原本三天兩頭病一場的，難得長回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琳琅的膚色略深一些，如果能再白皙一點，想必會更加出眾。

  季氏握著琳琅髒兮兮的小手，一臉的「嫌棄」地說：「你這是鑽哪裡哪個土堆裡面去了？還是又跟著下小河溝了？哼！不到吃飯都見不著你的人，你金奶奶還特意為你準備了雞蛋糕，都快放硬了……」

  一邊嘮叨著琳琅，一邊給琳琅又換衣服，又洗漱的……被奶奶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文琳琅，看著眼前小碟子裡香甜的蛋糕，咽了咽口水， 水汪汪的眼睛看了奶奶一眼，見奶奶點頭，這才伸手用小勺挖起一勺蛋糕，就往嘴裡送，嘴巴兩邊都鼓囊囊的，含含糊糊地說：「奶奶……吃……金奶奶做的蛋糕好好吃。」

  奶奶看著文琳琅這可愛的模樣，笑著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說：「好吃，那你就多吃點，你金奶奶可是卡著你回家的點做的，省得時間長了，口感不好……」

  文琳琅聽到奶奶這話，又往嘴裡塞了一勺蛋糕，含糊地說：「金奶奶最好……總是給琳琅做好吃的，琳琅喜歡金奶奶……」

  奶奶和金鳳竹坐在院子裡一邊擇菜，一邊說話，突然文琳琅撲進金鳳竹的懷裡，金奶奶長，金奶奶短的，金鳳竹抱住她，笑著說：「這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文琳琅從金鳳竹的懷裡退出，站在地上，看著院子裡盛開的月季花，扭頭對金鳳竹說：「金奶奶，我要吃好多金奶奶做的好吃的，然後我就能長得快快的，長得高高的……長得比花還高……那樣就能天天給金奶奶摘花了。」

  金鳳竹聽到文琳琅的話，笑著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說：「那你可要好好吃飯，這樣才能快快長大，才能給金奶奶摘花。」一旁的奶奶故意逗著琳琅玩兒：「光給你金奶奶啊，奶奶也給你做好吃的了……」 「奶奶也有，爸爸說過，待人要公平以待……」

  文琳琅說著，又去奶奶的懷裡撒嬌，抱著奶奶的胳膊搖晃著：「奶奶最好，我也最愛奶奶了……」

  金鳳竹見文琳琅和她們兩位老人相處得如此和諧，心裡甚是滿意，嘴裡還和季氏閒談著：「小琳琅的嘴兒甜著嘞，將來長大了，定是個有出息的……」

  「有出息不如有良心，這世界上啊，有良心的人，才活得心安，才活得自在……」奶奶季氏說道。

  金鳳竹點頭，說：「有良心的人，才活得心安，才能活得自在。」一旁的文琳琅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但是，媽媽說過：「當時聽不懂，沒關係，記住就好，慢慢的長大了，知道的多了，就懂了……」

  文琳琅記住了奶奶的話，有良心的人，才能活得心安，才能活得自在。終於又到了周末，林琳和文若晨趁著休息，來到城郊結合部的大金莊，來看婆婆季氏和已經認作乾娘的金嬸金鳳竹，還有兩個兒子，當然最最想看的，還是自家的寶貝閨女文琳琅。

  文琳琅自從跟著兩個奶奶在鄉下居住以來，她那原本孱弱不堪的身軀竟然一天比一天健壯起來。看著女兒日益紅潤的面龐，母親林琳感到十分欣慰。她認為將孩子放在奶奶們身邊撫養確實是一個明智之舉。於是，她放心地回到了城市裡生活。

  然而，在離開之前，林琳交給了文琳琅一項重要的任務：每天背誦詩歌並畫一些畫作給奶奶和金奶奶欣賞。這項任務對於文琳琅來說既充滿樂趣又具有挑戰性。她熱愛文學藝術，對詩歌和繪畫有著濃厚的興趣。

  每一天，文琳琅都會用心挑選一首優美的古詩，並用稚嫩而純真的聲音背誦出來。她還會拿起畫筆，在紙上描繪出自己心中的美好景象或者想像中的故事場景。這些作品或許並不完美，但它們都充滿了孩子獨有的天真與創造力。

  當奶奶和金奶奶看到文琳琅的詩作和畫作時，臉上總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們誇獎著文琳琅的努力和才華，給予她無盡的鼓勵和支持。這種溫暖的反饋讓文琳琅倍感滿足，也激發了她更大的創作熱情。

  通過這樣的日常活動，文琳琅不僅鍛鍊了自己的記憶力、表達能力和想像力，更重要的是，她與奶奶們之間建立起了深厚的情感紐帶。這段時光成為了她成長道路上寶貴且難忘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