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軍官見到這種情形,立刻吩咐天東商號的煉體士馬上過去進行絞殺。
而讓普通士兵只需要對付一般的青狼即可,不要因此而擾亂了守衛的陣腳。
果然,包括張奎在內的十幾名煉體士一衝上去,立刻就將形勢給控制住了。
但是,忽然間附近的士兵發出了一聲驚呼,只見城牆處有兩團青影一閃。
竟然從距離軍官最近的一小截城牆外又蹦上來了兩隻變異巨狼。
其中一隻一下子就躍入了人群之中,頓時讓那些士兵一陣大亂。
而另一隻則是腥風一起,竟然兇狠地朝著這名軍官猛撲了過去。
它們竟然知道這種穿戴制式盔甲的人是指揮者,而且竟然還懂得聲東擊西的策略,實在是讓人有些吃驚。
「找死!」
巨漢杜嘯大喝一聲,手中緊緊握著狼牙棒用力一揮,頓時一股狂風呼嘯而起,朝著撲過來的巨狼狠狠地壓了過去。
就算這隻巨狼的身體遠比普通青狼要堅韌得多,但若是被這般兵刃擊中的話,那也是絕無幸理的。
當那柄碩大無比的狼牙棒即將將狼首砸得粉碎之際,令人瞠目結舌的景象發生了。
這頭狼妖身上突然燃起微弱的青芒,緊接著身軀一轉,其體積瞬間縮小了近乎一半,恢復至普通青狼般的大小。
狼牙棒未能觸碰到狼妖頭部,徑直砸向半空,青狼則眼神銳利,尾巴輕搖。
速度陡增數倍逃離了壯漢的控制,鋒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朝對立的軍官發起攻擊。
「妖狼!」
軍官一見青狼的奇異變化,臉色劇變之下驚呼出聲,迅速拔出腰間長劍應對。
隨後他手指上的靈具戒指綻放出白蒙蒙的靈光,長劍頓時化為聯綿不絕的劍幕將自己包裹在內。
這位看似平凡無奇的軍官,身上竟然藏有一件低階靈具。
然而,原本碩大無比的狼妖在化作普通型態後,卻對這件低階靈具所構成的劍幕流露出一絲輕蔑。
妖狼兩隻前掌虛空疾風驟雨般揮動,狂涌而出的青色爪芒密布天空,向軍官傾瀉而下。
這些劍影剛與爪芒碰撞,立刻引發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瞬間煙消雲散。
完全無法阻止青芒凝聚成的光網,片刻之後光網逐漸縮緊,最終刺向地面上被困軍官身旁。
儘管軍官在空中舉起長劍奮力揮砍,但也僅限於垂死掙扎,他原本蒼白的面色更加灰敗。
就在這時,軍官忽感身前人影一閃,另一位同伴不知何時闖入了爪網之中。
緊接著,一聲冷冽的哼聲傳來,聲音雖小,卻彷佛鐘鳴在耳邊嗡嗡作響,令軍官短暫眩暈,心頭一緊。
緊接著,某人似乎手動了一下,一抹耀眼的金色光芒迎向了爪芒。
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那些青色爪芒在金光中紛紛破碎,消失殆盡。
軍官欣喜若狂,定睛細看,發現救他於危難之間的竟是另一位負責保護他的男子,名字叫做燕雲。
燕雲此刻正在收拳入袖,淡然地注視著對面懸浮在空中的青色妖狼,臉上波瀾不驚。
妖狼見狀,立即停下進攻之勢,用不可思議的目光審視著燕雲。
妖狼背上的青色毛髮幾乎全部豎起,如同對燕雲充滿畏懼。
狼妖雖然無法看出燕雲的具體實力如何,但對於生死搏鬥的敏銳直覺卻分明預示到眼前此人極度危險。
很可能具有傷到它性命的能力,因此妖狼不禁心生猶豫。
一旁的禿頭壯漢在一擊未果之後,見到狼妖變換形態後嚇了一跳,連忙回頭,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重新面對妖狼。
這樣一來,燕雲和壯漢便形成了前後夾擊的態勢,周圍其他天東商號的煉體士也紛紛聞訊趕來,眼看就要將妖狼團團圍住。
妖狼環顧四周,深沉地望了燕雲一眼之後,突然轉頭,以驚人之速化作一道青芒襲向壯漢。
杜嘯大吃一驚,慌忙將狼牙棒橫在胸前,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一側傾斜。
然而,妖狼的攻擊只是虛晃一槍,青芒從壯漢頭頂一掠而過,隨後徑直飛離城牆。
縱身一躍,那些一同發動攻擊的變異巨狼們,除了一頭不幸喪命的之外,其餘幾頭也紛紛跟隨妖狼跳下城牆逃之夭夭。
燕雲並未打算追擊。
儘管他體內法力蕩然無存,但面對這種昔日根本不會放在眼裡的低階妖獸,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去進行追殺。
歷經生死關頭,那位勇敢的軍官終於重新振作精神,然而他對於燕雲卻懷抱著深深的感激之心,口中不停地致謝。
「感謝閣下出手相助,否則肖某恐怕早已性命難保矣。」
然而燕雲聽聞後,卻是無奈的長嘆一聲,並輕輕搖了搖頭:
「儘管在下成功將閣下解救出來,然而其他地方同樣出現了狼妖,情況似乎頗為嚴峻。」
「這絕不可能,怎會有如此眾多的狼妖出現?」肖姓軍官驚愕不已,連忙轉頭向城頭方向觀望。
然而當他看到眼前景象時,臉色再度變得蒼白如紙。
只見他們所在的城頭周圍,四、五座鄰近的城池不知何故均陷入混亂之中,已經有成千上萬的青狼湧上這些城頭。
而在城頭上空,更有數隻散發光芒的狼妖,宛若幽靈般懸浮於此。與之前逃離此處的那隻狼妖,幾乎一模一樣。
目睹此景的不僅僅是燕雲和肖姓軍官,天東商號及普通士兵們也都親眼見證了這一切。
看著源源不斷的青狼從失守的城頭上瘋狂湧入,眾人的心情猶如墜入深淵。
每個人心中都不禁泛起一絲寒意,暗自思忖:
「難道我們的城市真的要淪陷了嗎?」
正當所有人都感到迷茫之際,那些堅守城頭的戰士們傷亡慘重,即將失去抵抗能力之時,突然間,各處城頭上響起了嘹亮的號角聲。
緊接著,後方突然冒出數百名身手矯健的煉體士。
他們身上穿著樣式獨特的骨甲,手中握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刀劍,每個人身上都閃爍著靈光,竟然全都是低階靈具。
當他們衝上城頭之後,面對那些青狼簡直如同猛虎闖進羊群,勢如破竹。
只要他們手中的發光刀劍輕輕一揮,面前的青狼便會被一分為二,仿佛它們根本不存在一般。
即便有些變異的巨狼兇殘至極,能夠稍稍抵擋一二,但在數名煉體士的合力進攻下,仍然迅速被五馬分屍。
空中的那幾隻妖狼見狀,頓時勃然大怒,正欲有所行動。
卻不料這些煉體士中有十幾人搶先一步騰空而起,朝著那些狼妖聚集之處逼近。
恰在此刻,城下的狼群後方再次傳來了悠長的狼嘯聲。
聽到這聲狼嘯,這些狼妖略顯遲疑,隨後紛紛調轉方向,疾馳而去,絲毫沒有與這些煉體士發生衝突的意圖。
城頭上剩餘的普通狼獸在狼嘯聲中也開始撤退,爭先恐後地從城頭上跳下去。
儘管煉體士們全力追擊,仍有超過半數的狼獸成功逃脫。
不僅是這幾個城頭,其他地方的狼群也紛紛停止了攻擊,緩緩退去。
這場看似激烈的戰鬥,就這樣在第一天的試探性交鋒中落下帷幕。
在這場戰役中,無論是狼族還是人類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失。
然而綜合考慮來看,似乎還是狼族付出了更大的代價,死亡和受傷的青狼數量高達十餘萬。
然而在人類方面,儘管人員傷亡微不足道,但卻消耗了大量的箭矢和防禦器具。
究竟哪一方占據了優勢,實在難以評判。
此時,夜空中同時升起七輪彎月,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城牆上。
鋪滿了一層毛茸茸的狼屍。遠處的狼群中,不時傳來一聲聲悲壯的狼嚎。
然而,這嚎叫聲中已不再帶有狂躁之氣,反而瀰漫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哀怨和淒涼。
龐大的狼群在孤寂的月光下逐漸離去,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戰場充滿了寂靜與寧靜。
經過長時間激烈戰鬥的士兵,終於大大地鬆弛下來,儘管城牆上的血跡斑駁,充滿腥味。
但他們也顧不上這些了,由於極度疲勞過度,很多人都選擇坐下進行短暫的休憩。
甚至有些身體較弱的,甚至想要立即入眠。
那些專注於武技修煉的煉體修行者,雖然沒有參與普通士兵的戰鬥,但是長時間揮舞刀槍也讓他們倍感疲勞。
然而,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仍決定休息片刻,以緩解緊張的情緒。
肖軍官毫不示弱,儘管疲憊不堪,他仍然大聲警告大家道:
「不許就地躺下!這裡可不是你們睡覺的地方。」
「很快,接替我們工作的隊伍就會上來。只要我們順利度過這段危險期,就可以安全返回營地進行休息。」
「畢竟,目前的情況非常不穩定,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一旦狼群突然折返回來,我們現在的狀態可能會遇到很大麻煩。」
當聽到「可以回到營地休息了」的消息之後,無論是士兵還是協助防守的遠程攻擊者。
他們的內心深處都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精神也因此稍微振作了起來,努力地重新站立起來。
燕雲並未參與太多的戰鬥,因此他並未感到任何疲憊。
他只是倚靠在城牆的一角,凝視著狼群撤退的方向,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燕兄弟,這次真是多虧了你的英勇表現,成功地嚇退了狼妖。否則,我們可能會面臨和其他幾個守衛一樣的悲慘命運。」
張奎滿臉笑容地走向燕雲,邊走邊說。
他手裡拿著那把金色的短劍,身上的盔甲大部分都被鮮血染紅了,顯然在剛剛的戰鬥中,他殺死了許多青狼。
「這沒什麼,只是碰巧遇到了狼群準備撤離罷了。」
燕雲瞥了張奎一眼,語氣平淡地回答道。
「如果不是燕兄的出手相助,即使安遠城的'靈隊'及時趕到支援,我們也可能已經傷亡慘重了。」
「幸運的是,有你在,換成其他人,恐怕很難獨自應對狼妖的攻擊。即使是我,手持金瑩劍,面對狼妖的勝算也不足三成。」
張奎苦笑著說,然後他輕輕一揮手,一個精美的劍鞘便出現在他的手中,他小心翼翼地將短劍收入其中,然後將劍鞘放入懷中。
燕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這個靈具。
他已經了解到,這些所謂的靈具實際上是修仙者專門為煉體士設計的一種特殊法器。
通過使用特製的「靈戒」、「靈鐲」等激發裝置,無需體內擁有法力,就能直接將裝置上的靈石導入到靈具之中,從而暫時激發其強大的力量。
雖然靈具的威力相當驚人,但它只能依賴靈石的力量,無法進行祭煉,也無法持續作戰,而且對靈石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因此,並非所有煉體士都能輕易駕馭這種法器。
然而,由於靈具的威力最多只能達到頂級靈器的水平,遠不如真正的寶物,因此真正的高級煉體士往往對這些靈具嗤之以鼻。
他們更傾向於相信自己修煉出來的強大肉身,才是最適合自己的武器。
這一觀點,與某些妖族妖修的看法不謀而合。
燕雲腦海中正在快速回顧關於靈具的相關信息時,張奎沉默了片刻,然後突然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說出了一句令人震驚的話語。
燕雲聽完後,心中不禁一震。
「燕兄弟,您所修行習練的金剛訣應該不僅僅局限於第三層境界吧?」身為疤面漢子的張奎如此詢問道。
「張兄何以產生這樣的想法呢?」
燕雲目光一閃,平淡的反問道。
「無他,只是根據自身經驗判斷,僅憑金剛訣第三層的境界,似乎無法令妖狼退避三舍。顯然燕兄弟擁有著廣闊的未來發展空間!」
張奎意味深長地說出了這番話之後,便立即轉身離去,並未有繼續深入探討之意。
燕雲注視著疤面漢子遠去的身影,輕輕撫摩著自己的下巴,面帶微笑。
這位之人似乎所言話語之中隱含深意。
時間不久,大批來自鄰近安遠城的士兵以及一批青壯年,在另一位較低級別的軍官率領之下,順利登上了城牆。
天東商號一行人終於是得以離開險峻的城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