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輕撫了下肩頭的青絲,淡淡說道,她覺得自己這麼做沒什麼不對。
只是讓女童了解自己的身世,然後繼承黑鳳族的傳承罷了。
所以說得很是理所當然,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呢。
一聽此話,燕雲有些恍然了,他雖然尚不太清楚,所謂的傳承珠有何具體神通。
但多半是那種將承載先輩經驗、秘術、甚至部份閱歷的小部分精魂。
煉製成可以讓後輩繼承的一種寶物呀,心裡想著這東西應該和人界的一些傳承寶物類似吧。
這種東西,在人界也並非沒有的,只是人界的此類寶物,不但繼承條件苛刻之極。
一個不小心,就可讓繼承者一命嗚呼。
更糟糕的是,這種傳承一般來說並非完全的繼承。
在繼承過程中總會造成大量的流失,到時候繼承者能接受十之一二的內容就算不錯了呢。
這黑風族的傳承珠,就算另有他不了解的靈妙。
想來也不可能會完全解決這些弊端的呀,燕雲心裡這麼想著,越發覺得這事兒有些複雜了呢。
而吸收了傳承珠的小丫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久後將接受的東西完全吸收消化後。
就不再是純粹的自己了,她會被黑鳳族的傳承所影響。
慢慢變成一個更偏向黑鳳族的存在呀,燕雲心裡有些無奈。
可又覺得這是女童自己的選擇,自己也不好過多干涉呢。
燕雲沉默了許久,才沖女童再問道:
「你真想好了!若是一去妖族後,就必須徹底捨棄人類的身份,以後也不能見到這邊的親人了。」
他還是想再勸勸女童,讓她想清楚,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兒。
一旦做了決定,可就沒有回頭路了呢。
「親人!除了爺爺外,原本就沒有什麼親人了。現在爺爺已經這樣了,黛兒留在這裡還有什麼用?再說我想和父親生活一起。」
女童搖搖頭,神態有些黯然,她心裡想著爺爺都不在了。
自己在這邊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而且還能去和父親相聚。
所以還是想去妖族那邊呢,雖然心裡也有些不捨得燕雲,可還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呀。
「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你了。你跟此人走吧。」
聽到女童如此說了以後,燕雲輕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既然女童已經決定了,那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尊重她的選擇了呀。
接著,他單手抓著兩顆滅仙珠一轉身,毫不遲疑地向後大步流星而去。
那背影看上去頗為落寞,卻又透著一股果斷,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
他也不想再多做停留了呢。
見燕雲走得這般乾淨利落,宮裝少婦一怔。
她實在是沒想到燕雲會這麼幹脆地就走了呀,原本還以為燕雲會繼續糾纏呢。
女童卻有些不舍起來,輕咬著嘴唇,還是沒有再說什麼出口。
她心裡其實挺捨不得燕雲的,可又沒辦法,只能看著燕雲的背影漸漸遠去了呢。
燕雲看似步行而走,但偏偏速度驚人,只是一會兒工夫,就化為一個黑點。
徹底消失在了天邊處,那速度快得讓人咋舌,仿佛施展了什麼神奇的身法一樣呢。
「黛兒,我們也走吧。萬一此人向附近高階修士報告我們行蹤,就有些麻煩了。」
少婦目含煞氣地望著燕雲背影半天,但最終還是沒有出手。
如今臉色不太好看地低首對下邊女童說道,她心裡雖然恨燕雲。
可又怕燕雲真的去通風報信,所以還是決定趕緊離開這裡比較好呢。
「他不會這麼做的。」
女童臉上閃過一絲與其年齡絕對不相符的異樣神情,低聲地說道。
她心裡很相信燕雲,覺得燕雲不會這麼做的。
可又沒辦法說服少婦,只能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呢。
聽到女童此言,宮裝少婦卻搖了搖頭:
「不行,一名人類怎可以相信什麼。我們走吧。」
她覺得不能相信燕雲,畢竟燕雲是人類,和他們妖族可不是一路人呀。
所以還是決定趕緊離開,不能在這裡多做停留了呢。
一說完這話,宮裝少婦抬手衝下邊的黛兒虛空一抓,那動作極為隨意,卻帶著一股強大的靈力。
女童直接被攝到其身邊,同時紫袍大漢也在法決一催之下。
肉身剎那間被一股黑色火焰包裹,那火焰瞬間就將大漢的肉身吞噬了。
緊接著化為了灰燼,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呢。
接著火焰一凝,化為一團黑光的沖天而起,被少婦一口吸入了體內,仿佛是在吸收著什麼力量一樣呢。
接著此女手一揚,一塊錦帕在頭頂浮現,隨之往下一罩,在黑光閃動中,少婦單手抱著女童化為一股青煙。
四十年的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以讓世間萬物發生諸多變化。
一名呱呱墜地的嬰兒,在這悠悠歲月里,能夠茁壯成長。
變成膀大腰圓的壯漢,那原本稚嫩的身軀會變得強壯有力,充滿生機與活力。
而一名身具靈根的幼童,憑藉著自身的天賦與機緣,經過這數十載的修煉。
也足以成為低中階的修仙者,在修仙之路上邁出堅實的步伐,擁有了一定的實力與本領。
然而,對於一座傳承上百萬年的古城而言,這四十年卻不過是彈指可過的一瞬間罷了。
就如同長河中的一朵小小浪花,轉瞬即逝,幾乎留不下什麼明顯的痕跡。
虞陽城就是這樣一座承載著漫長歷史的上古之城,它從三境初立時起。
便作為第一批在天元境中建立的城市而存在,見證了歲月的滄桑變遷。
歷經了無數的風雲變幻,有著深厚的底蘊和獨特的地位。
雖說它只是一座中等城市,規模上或許比不上那些宏偉壯觀的大城。
並且歷代城主也沒有將其擴建的打算,使得它的城郭範圍、建築數量等一直維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
但令人稱奇的是,此城在歷次獸潮爆發中卻一直安穩至今。
哪怕是那些規模稍大些的危險,都從來沒有遭遇過一次。
仿佛有著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庇佑著它,讓它能夠在這危機四伏的世界裡獨善其身,始終保持著一份安寧與祥和。
會出現這種看似詭異之事,卻是有著特殊緣由的。
原來,這座虞陽城是煉體士存在最多的幾座凡人城市之一,在整個天元鏡中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呀。
據說現今的天元聖皇,當初可就是在虞陽城中將煉體術修煉到了極致。
憑藉著高深的煉體造詣,創出了偌大名頭後,才離開這座城市,去更廣闊的天地闖蕩,最終成就了一番偉業呢。
在這座城裡,各種煉體宗門、流派那是不計其數,可謂是五花八門、各有千秋。
那些在其他地方極為罕見的高階煉體士,在這裡卻是大有人在。
走在城中的大街小巷,時不時就能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而在城市的中心處,更有一座專門收藏各種煉體法門和心得的「聖塔」。
這座聖塔堪稱是煉體士們的知識寶庫,裡面所藏的煉體相關資料數量之多,內容之豐富,在天元鏡中那都是數一數二的。
無論是古老晦澀的煉體功法,還是前輩高人總結的修煉心得,應有盡有,吸引著無數煉體士們嚮往不已。
有著以上這些極具吸引力的東西存在,每年慕名而來,湧向這座城市的低中階煉體士不知有多少了。
他們懷揣著對煉體術提升的渴望,希望能在這裡找到適合自己的修煉法門,或是借鑑他人的經驗,讓自己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也正因如此,這座城裡匯聚了如此強大的力量,那些尋常的獸潮在面對這般雄厚的煉體士群體時。
自然就造不成絲毫威脅了,只能望而卻步,根本無法撼動虞陽城的安穩。
除此之外,虞陽城還是天元城中有名的靈具製造之地呢。
這裡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和濃厚的製造氛圍,每年都有大批靈具在城中誕生。
然後被城中的煉體士或者大小商號紛紛採購而走,形成了一條頗為繁榮的產業鏈。
其中專門拍賣珍稀靈具的數家拍賣行,更是憑藉著這股熱潮。
賺得是財源滾滾呀。這些拍賣行手中,自然或多或少地掌握著幾名不同一般的靈具師,這些靈具師可就是他們的「鎮店之寶」。
是能夠打造出令人矚目的靈具,吸引眾多買家前來競拍的關鍵所在呢。
所謂的「靈具師」,就和修士中的煉丹師、陣法師一般,是專門從事煉製靈具的專業之人呀。
不過他們的要求可有些特殊,首先必須自身修煉過一定煉體術。
只有對自身的體魄有了足夠的錘鍊,才能更好地操控煉製靈具過程中所需要的力量。
同時在陣法之道上還得有一點造詣,畢竟靈具的打造往往離不開各種精妙的陣法加持,這樣才能讓靈具具備更多神奇的功效。
而且還必須天生的神念強大,強大的神念有助於在煉製過程中更加精細地操控各種材料和靈力,保證靈具的品質。
這三者皆備後,才可以成為一名靈具師呢。
當然啦,想要成為靈具師中的大家,自然需要多多的練習,不斷積累經驗。
同時還真得有一定的天賦才可,畢竟這可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兒,需要付出大量的心血和精力呀。
而這些拍賣行中所掌握的靈具師,自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他們出品的靈具不但威力奇大,能夠在戰鬥或者其他場合發揮出強大的作用,而且還擁有不可思議的輔助神通。
比如有的靈具能夠提升使用者的速度、增強防禦,或是賦予一些特殊的能力,讓人在使用時如虎添翼。
當然這種靈具都是精心打造而成的,通常半年數月才可能出品一件,每一件都凝聚著靈具師的大量心血和精湛技藝。
所以每一件都會在拍賣會中大放異彩,引得眾多買家競相出價,最後往往會被人用天價買走,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呢。
隆興拍賣行就是虞陽城中最大的幾家拍賣行之一呀。
它崛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名氣卻絲毫不下於其他那些歷史悠久的幾家老店。
在城中的拍賣行業中占據著重要的一席之地,深受各方的關注和信賴呢。
拍賣行的主人,自然也因此躋身成為城中頗有地位之人。
在這虞陽城中有著不小的影響力,平日裡那也是風光無限,旁人見了都得恭敬幾分呢。
但這一日,在隆興拍賣行中的一間大廳里,卻呈現出一番別樣的景象。
一名身穿錦繡長袍的肥胖之人,正在廳堂中來回地走動著。
那肥胖的身軀走起路來略顯笨拙,卻又透著一股急切,腳下的步伐匆匆,仿佛心裡有著萬分焦急的事兒一般。
他目光不時地朝門口處望去,那眼神里滿是焦慮,眉頭也緊緊皺著。
時不時還會踮起腳尖,朝著門外的方向伸長脖子張望一番,就盼著能看到自己期待的那個人出現呢。
「馮二!你再到門口看看,看看燕大師是否到了。」
再過了一會兒,胖子腳步一停,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
忍不住朝外面一聲大吼,那聲音在這大廳里迴蕩著,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顯然是已經有些等得不耐煩了呀。
「是,老爺!」
一名年輕男子的聲音馬上答應一聲,接著就有蹬蹬的腳步聲響起,那聲音漸行漸遠,想來是那名叫馮二的年輕人趕忙跑去門口查看情況了呢。
而胖子走了這一會兒,似乎是有些口乾舌燥了。
碩大的屁股一下坐到了一把木椅子上,伴隨著他這一坐,那椅子頓時發出「嘎吱」「嘎吱」的可怕聲音。
仿佛在抗議著承受了這般沉重的壓力一般,讓人都不禁擔心這椅子會不會被他那龐大身軀給壓垮了呀。
不過胖子可毫不擔心坐下之物有被其龐大身軀壓垮的可能。
他此刻滿心都在焦急等待的事兒上呢,只是順手將旁邊桌上一把茶壺抓到了手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