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景的話,周若言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一臉羞澀,故作嗔怒的瞪了一眼楊景。
周若謹則拉著周若言、囡囡朝屋子裡走去,說道:「姐,別搭理這混蛋。」
看著周家姐妹跟囡囡的背影,楊景開心的笑了。
回過神來,立刻從屋裡拿出來了三十兩白銀,交給了那位要賣豬給他的村民。
「景娃子,你這給的太多了,我家那頭豬,頂多就值二十五兩銀子。」那位村民連忙說道。
「沒事,葛叔,你都拿著吧,你以前可沒少幫我家。」楊景將三十兩白銀都塞到了那位村民手裡。
那位村民十分又欣慰又高興,說道:「行,那啥也不說了,以後有什麼事,只管找叔,叔現在就去家裡把最大的那頭豬拉過來。」
然後,楊景又從屋裡拿了一些昨天買的吃的,分給了村民。
有會殺豬的村民自告奮勇幫忙殺豬,回家去取工具了,剩下的村民在一起聊天,得知了楊景讓趙老四幫忙修房子的事情,一個個也都紛紛表示願意幫忙。
之後有人問起了楊景在縣裡靠什麼掙了這麼多錢。
得知楊景是靠說書之後,一個個紛紛起鬨,讓楊景給他們也說一段。
楊景想了一下,說了一段林教頭風雪山神廟,聽的一群村民連連拍手叫好。
「這個豹子頭林沖真是太軟弱了,自己婆娘被人家給調戲了,都不敢動手,真他娘慫。」
「王麻子,你少在那裡吹牛,說的好像是那天你家婆娘被大官的兒子調戲了,你敢動手一樣。」
「有一說一,林教頭殺陸謙那貨的時候,真是大快人心!」
「難怪景娃子你在縣裡說書能賺錢,你這說的太好聽了,不要錢的話,我能坐著聽一整天。」
村民們回過神來,紛紛發表議論。
而屋子裡的周若謹黛眉蹙起,她還是第一次聽楊景說書。
周若謹本來就是個喜歡舞槍弄棒的性格,聽了剛才這段林教頭風雪山神廟,讓她對這個故事十分好奇,已經準備好等沒人了逼楊景給她一個人繼續講。
周若言同樣是第一次聽楊景說書,從小飽讀詩書的她,自然更能明白楊景說的這一段書是有多好。
不是一般人能寫出來的。
「相公真是厲害,出生貧寒,卻如此有才,如果他有京城那些才俊們的出身背景,絕對能成為我們大周國首屈一指的才子。」
周若言感嘆道。
「我覺的他身上有秘密!」周若謹說道。
「那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再說了,我們不也有秘密瞞著他嗎?」周若言說道。
「姐,要不,我們將事情告訴給相公吧。」周若謹猶豫了一下,小聲對周若言說道。
然而,周若言沒有說話,只是對她搖了搖頭:「他知道了,非但沒好處,反而會惹火上身,若謹,忘記那些事,不然我們連活下去的可能都沒有。」
「我知道!」周若謹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
就在楊景剛給村民們說完林教頭風雪山神廟的事,葛大柱也是趕著一頭大黑豬來了。
楊景看了一眼那頭大黑豬,至少有兩百多斤。
這在現代算不上多大,但在古代,這麼大的豬已經很少見了。
因為古代可沒什麼飼料,基本都是去山上扯的豬草餵的,就連地瓜、土豆這些東西,大周國也是沒有的。
村民們一年四季的勞作,都不一定能吃飽,又那有多餘的東西把豬餵飽?
這年代一頭年豬,一般都只有一百多斤,接近兩百斤。
而且,古代養豬沒有閹割,所以腥臊味特別重,達官顯貴一般都是吃羊肉、牛肉為主,只有貧窮百姓才會吃豬肉。
村民們立刻就忙活起來,幫殺豬的幫殺豬,還有的在楊景家外面搭了個臨時的大灶台,也有人貢獻出來了家裡的大鍋。
雖然這些村民們都沒什麼見識,可性情淳樸、真誠。
而這樣的動靜,自然讓村公知道了,得知楊景不僅沒死,連楊景的媳婦周若謹也安然無恙,村公臉色陰沉如水。
聽到楊景買了一頭豬,要請所有去山裡找人的村民吃飯,他更是氣的破口大罵。
他覺的,他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在這樣讓楊景收買人心下去,以後村里怕是沒幾個人會再聽他的。
「楊景,你這小王八蛋,是你逼我的,別怪我心狠!」
村公眼中閃爍著惡毒。
此時,楊景家裡里外外熱鬧非凡,在一群村民齊心協力下,豬殺好了,會炒菜的幾位阿姨也是忙活起來,一盤盤大菜全都端上了桌子。
本來村民們讓楊景少弄點肉。
但楊景大手一揮,讓直接做了半個豬的。
村民們一年到頭就沒吃過幾回肉,一個個嘴上說著客氣的話,但卻沒有嘴下留情的,一個個吃的油光滿面。
吃完後,村民們也都幫楊景收拾,楊景又讓人將剩下的一半豬肉給在場村民分掉了。
這讓村民們對楊景好感倍增。
等到村民都離開後,楊景雙眼眯起,流露出來冷冽寒意。
楊景這樣大費周章,除了是真心感謝這些村民,也是為了對付村公做準備。
楊景本來是沒想搭理村公的,等他考上功名,就帶周家姐妹、囡囡去京城,去天子腳下生活。
但他從趙老四口中得知了村公阻止村民昨晚找他的事,雖然村公說的有些道理,但楊景清楚,村公實際上就是想害死他。
楊景不是什麼囂張跋扈的人,不會動不動就對人打殺。
可一旦有人對他起了殺心,那他也絕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心慈手軟、婦人之仁。
村公最大的依仗就是資格老、輩分高,在村民中威信大,要想扳倒村公,那就要從村民下手,瓦解村公的基本盤。
而村民,大多都有些貪小便宜的脾性。
這就是楊景今天大張旗鼓請眾人吃飯,又給眾人送肉的主要原因。
「相公,我有話跟你說。」
楊景心裡盤算著怎麼對付村公的時候,周若言來到了他身邊,表情複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