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怒不可遏,一拳砸在龍椅扶手上,震得整個大殿都嗡嗡作響。
雲真閒捂著胸口,臉色蒼白,卻仍一步上前,拱手開口。
「陛下,臣雖身負重傷,但願為陛下分憂,徹查此事。」
「將這煉獄門在京城的勢力連根拔起!」
楊景見他如此忠心,心中甚慰,剛才心中的憤怒也減少了許多。
連忙從龍椅上站起走下高台,親自扶起他,聲音也溫和了許多。
「愛卿忠心可嘉,朕心領了。」
「只是你傷勢未愈,還是先安心養傷吧。」
「陛下,臣這點傷不算什麼。」
「區區異族敢入侵到京城之中,這已經是極大的挑釁了!」
「臣願以性命擔保,定將這煉獄門查個水落石出!」
雲真閒語氣堅定,眼神中透著決心。
聞聽此言,楊景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好吧,愛卿如此堅持,朕便將此事交給你全權負責。」
「這是朕的御令,京城所有守衛力量皆可由你調動。」
「務必將煉獄門在京城的餘孽一網打盡!」
接過楊景遞來的令牌,雲真閒只覺一股沉甸甸的責任壓在肩上。
他深吸一口氣,拱手領命。
「臣定不負陛下所託!」
離開皇宮後,雲真閒立刻召集人手。
根據在鬼面人身上找到的線索展開調查。
他先派人將城中各大客棧、酒樓排查一遍。
重點關注西域來的陌生面孔。
同時又派人前往城外,搜索煉獄門可能藏匿的地點。
京城繁華似錦,魚龍混雜。
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出煉獄門的蛛絲馬跡,無異於大海撈針。
就這幾天下來,皇宮受損的地方都修復完全了。
但這方面的調查卻毫無進展,雲真閒心中焦躁不安。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手下來報,說城中一家名為雲中霄的酒樓十分可疑。
這酒樓平日裡生意冷清,卻經常有陌生人物出入。
而且這些人物大多操著西域口音,舉止怪異。
聽到這個消息,雲真閒精神一振,立刻決定親自前往「雲中霄」一探究竟。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特意喬裝打扮了一番。
換上一身粗布麻衣,將一頭長髮束起。
臉上也塗抹了一些泥巴,看起來就像一個落魄的江湖遊俠。
夜幕降臨,雲中霄酒樓內燈火通明,卻只有寥寥數桌客人。
雲真閒找了個角落坐下,要了一壺酒,幾個小菜。
一邊慢悠悠地吃著,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酒樓里嘈雜的聲音嗡嗡作響,混著劣酒的酸味,讓雲真閒有些不舒服。
他抿了一口粗劣的燒刀子,辣得嗓子眼冒火。
暗罵一聲這破酒樓,真是什麼玩意兒都敢拿出來賣。
雖然他也不是什麼金枝玉葉之人。
但……但這玩意實在是太爛了啊!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鄰桌几個操著西域口音的壯漢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們衣著粗獷,腰間鼓鼓囊囊,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這幾個傢伙說話聲音壓得很低,還時不時警惕地掃視四周。
如此明顯的樣子,若說心中沒有鬼的話,那可就太假了。
看著幾人,雲真閒心裡冷笑。
西域蠻子就是蠻子。
就這副德行,還想搞什麼陰謀詭計?
他起身假裝去茅廁,路過那桌時故意放慢腳步,豎起耳朵仔細聽著他們的談話。
「聖物……」「祭壇……」
幾個模糊的詞語飄進他的耳朵,雲真閒心頭一震,看來這幾個傢伙果然有問題!
回到座位後,雲真閒不動聲色地繼續觀察。
將幾人的樣貌特徵牢牢記在心裡。
這幫孫子,最好別讓他抓到什麼把柄。
不然非得把他們扒皮抽筋不可!
用完餐後,雲真閒尾隨那幾個西域人出了酒樓。
他們拐進一條昏暗狹窄的小巷。
雖然這些人看著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但為了不打草驚蛇,雲真閒並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躲在暗處觀察。
屏住呼吸,雲真閒像一隻夜貓般悄無聲息地貼在牆角。
巷子深處黑得像潑了墨。
只有幾縷月光勉強擠過高牆的縫隙,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點。
他眯起眼睛,憑藉敏銳的感官,捕捉著那幾個西域人的動靜。
他們並沒有走遠,而是停在了一扇破舊的木門前。
那木門看起來搖搖欲墜,仿佛輕輕一推就能倒下。
其中一個西域壯漢,用一種古怪的節奏敲著門。
三輕,二緩,一重。
這敲門聲讓雲真閒心中雙眼微微眯起。
如果之前他只是懷疑對方的話,那現在就可以直接確定了。
因為這分明是一種暗號!
片刻之後,木門發出吱呀一聲,裂開一道縫隙。
一個身材矮小,全身籠罩在黑衣中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即便是在如此黑夜之中。
雲真閒也依然能夠看清對方那骨碌碌轉動,明亮異常的眼珠子。
而在確認安全後,黑衣人將那幾個西域人放了進去。
同時迅速關上了門,仿佛生怕被人窺探到裡面的秘密。
這與西域蠻子絲毫搭不上邊的謹慎動作,讓雲真閒心頭疑惑更甚。
這扇破門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
好奇心像野草般在他心中瘋長,他決定冒險一探究竟。
再度等了片刻後,確定沒有其他人再靠近,他才動身前行。
黑夜之下,雲真閒像一隻靈巧的狸貓。
腳尖發力便悄無聲息地靠近那扇木門,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巷子靜悄悄的,除了幾隻老鼠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再無其他動靜。
確認安全後,雲真閒深吸一口氣。
雙腿微微彎曲,然後猛地一蹬,整個人輕盈地躍起,直接翻過了高牆,落入院中。
落地無聲,雲真閒穩住身形,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小小的院落。
院子裡雜草叢生,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過。
正對著他是一間低矮的房屋,窗戶上糊著破舊的紙,透出昏黃的燈光。
沒有太多考慮,雲真便閒打算悄無聲息地靠近房屋,打算探查他們在搞什麼。
可當剛剛抬起腳的時候,便直接愣在了原地。
雙眼微微眯起,他仔細看著面前的土地,突然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