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洞壁緩緩潛行,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雲真閒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憑藉著豐富的經驗,巧妙地避開了煉獄門布置的警戒法陣。
這些法陣雖然隱蔽,但在雲真閒眼中卻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顯眼。
他甚至能察覺到空氣中細微的靈氣波動,從而判斷出法陣的類型和威力。
「國師,這些煉獄門的傢伙還真是謹慎啊,布置了這麼多陷阱。」
敖二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極為明顯的冷意。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對方如果沒有做那些險惡的事情,怎麼會布下怎麼多預警的手段?
「莫要生氣衝動。」
「小心駛得萬年船,更何況他們做的可是傷天害理的勾當。」
雲真閒冷冷地回應,目光始終緊盯著祭壇的方向。
他們找到一處視野良好的暗處,可以清晰地看到祭壇上的情況。
只見幾個煉獄門弟子正將一個被五花大綁,嘴裡塞著破布的活人推到祭壇中央。
那人衣衫襤褸,渾身顫抖,眼中充滿了恐懼。
「這…他們要幹什麼?」
敖二倒吸一口涼氣,雙目瞬間便的赤紅。
他身為大將軍,在前線帶著自己兄弟們拼死。
不就是為了保護這些民眾嗎?
但現在,他們所保護的存在,竟然被這些蠻子當做物品來使用?
找死!
雲真閒沒有回答,只是眼神愈發冰冷。
祭壇上的血紅色光芒越來越盛,仿佛一頭嗜血的猛獸即將甦醒。
那詭異的跳動聲也越來越急促,如同擂鼓一般敲擊著兩人的心臟。
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面具的男子緩緩走到祭壇前。
雙手抬起便舉起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
其上閃爍著幽綠的光芒,一看便知淬了劇毒。
「看來,他們要開始了。」
雲真閒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
黑袍男子開始吟唱古老的咒語,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來自地獄深處。
隨著咒語的進行,祭壇上的血紅色光芒更加耀眼。
血池中的液體也開始劇烈翻滾,散發出更加濃烈的血腥味。
被綁在祭壇上的人掙扎得更加劇烈,口中發出嗚嗚的哀嚎聲,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國師,我們不能再等了!」
敖二再也忍不住了,他握緊了手中的龍鱗寶刀,隨時準備衝出去。
雲真閒卻依然保持著冷靜,他伸出手,示意敖二稍安勿躁。
「再等等,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黑袍男子高舉匕首,對準了祭壇上那人的心臟。
眼看匕首就要落下,雲真閒眼中閃過精光,他猛地站起身,沉聲怒喝一聲。
「住手!」
這一聲暴喝,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山洞中迴響。
所有煉獄門弟子都愣住了,他們紛紛轉頭看向雲真閒和敖二藏身的方向。
「什麼人?!」
黑袍男子厲聲喝道,眼中充滿了警惕。
他倒是沒想到,這個據點如此那隱秘,但前後不到一個星期就又被找到了?!
而在他的注視之下,雲真閒和敖二從暗處走了出來。
兩人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
如同兩柄出鞘的利劍,直指煉獄門的眾人。
「大膽狂徒,竟敢在此行兇作惡!」
雲真閒冷聲說道,目光如炬,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管我們煉獄門的事!」
一個煉獄門弟子叫囂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煉獄門?」
雲真閒冷笑一聲,雙目之中的冷意更加明顯。
「我還真就是找的你們!」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吾乃當朝國師雲真閒!」
「今日便要替天行道,剷除你們這些邪魔外道!」
話音未落,雲真閒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沖向祭壇。
就算他如今重傷初愈。
但本身修為可還在,當下速度快得驚人。
近乎是眨眼間便來到了黑袍男子面前,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黑袍男子譏笑一聲,身形鬼魅般一閃。
竟還真讓他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雲真閒這勢大力沉的一掌。
「就這點本事,也敢叫囂替天行道?」
站定身體,他譏諷一句,手中匕首綠光暴漲。
毒氣瀰漫,直取雲真閒咽喉。
而雲真閒則是完全沒有理會對方,只是冷哼一聲。
腰部扭轉發力,反手一掌拍在匕首側面,一股強悍的真氣將匕首震開。
匕首嗡鳴顫抖,綠光黯淡了幾分。
這突如其來的變招倒是讓黑袍男子忍不住悶哼一聲,顯然吃了暗虧。
「有點本事,難怪敢來送死!」
甩了甩髮麻的手臂,黑袍男子雙眼微微眯起,其中迸發出明顯的冷意。
兩人身形交錯,掌風與匕首碰撞,爆發出陣陣氣浪。
洞穴內石屑紛飛,火把搖曳,映照著兩人快如閃電的身影。
數十招過後,兩人竟不分勝負。
「狗東西,找死!」
敖二怒吼一聲,手中龍鱗寶刀寒光一閃,沖入戰局。
而這時周圍那些煉獄門弟子也都反應了過來。
紛紛拔出武器,圍攻雲真閒和敖二。
敖二狀若瘋虎,刀光翻飛,如同一條銀龍在人群中穿梭。
刀鋒過處,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煉獄門弟子雖人多勢眾,卻被他殺得節節敗退。
而雲真閒與黑袍男子則陷入苦戰。
黑袍男子招式陰狠毒辣,匕首上塗抹的劇毒更是防不勝防。
雲真閒雖修為高深,卻也一時難以取勝。
激戰正酣,祭壇上的血靈石突然光芒大盛,血池中的液體如同沸騰般翻滾起來。
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血池中傳來,將周圍的活人和煉獄門弟子都吸向血池。
而在一旁剛剛收手退後的雲真閒也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吸力從血池中傳來。
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進去。
他奮力運轉真氣,想要穩住身形,卻發現這股吸力異常強大,根本無法抵抗。
「該死!這血靈石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
雲真閒暗罵一聲,眼看著自己和敖二被慢慢拉扯向血池。
敖二的情況也不比他好多少。
巨大的龍鱗寶刀此刻也成了支架,將他的身體穩住。
但刀身也被吸力拉扯,發出陣陣嗡鳴。
他怒吼連連,卻也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離血池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