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一前一後回到教室。
賀逍一路沉默,坐下後才看向身旁心情似乎很不錯地少女。
「你剛才和江知行打什麼啞謎?還有那些照片怎麼回事?」他沉聲詢問。
沈臨月疑惑地看著少年:「什麼照片?什麼啞謎?我們明明就是在正常交流啊。」
賀逍目光幽幽:「你確定?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意無意在點他呢?」
「是嗎?那一定是你的錯覺。」沈臨月思索幾秒聳聳肩道。
賀逍:「……」
看著少女的側臉,他張了張唇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憋了半晌只警告一句:「保護好自己。」
沈臨月輕怔,沖他微微一笑:「當然,我又不愛單獨行動,你說是吧阿逍?」
賀逍:「……」有被陰陽到,謝謝。
有了沈臨月這波反將,賀逍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了。
反而和她討論起江妍心的事情。
「你說江知行他媽神經上真的沒問題嗎?」賀逍皺眉。
想到上次她精神恍惚,掐著林月不放地模樣,就忍不住惡寒。
沈臨月眨眨眼:「可能或許有點?」
她倒是覺得江妍心長期處於高壓地狀態,神經可能有些脆弱敏感了點,但這些壓力又來自哪裡呢?
想到這點,沈臨月又想到江知行,希望他不要讓她失望啊。
恰好江知行這時從前門走進來,二人的目光不經意地對上,沈臨月沖他嫣然一笑,江知行面上看不出喜怒,對視一秒後二人視線分開。
……
一下午的時間,沈臨月的心情都很放鬆。
直到晚上回到家,管家卻告訴她。
「林月小姐,先生在書房等您。」
沈臨月詫異一瞬,昨晚地事情又湧入腦子裡,想到今天的決定,她強行遏制住失控地心跳想起正事。
一般這種情況,賀禮遇都會避免她尷尬而主動避嫌,如今他卻主動找她,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思考不過幾秒的時間,沈臨月回過神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肖伯。」
管家和藹一笑:「我去為您和少爺熱牛奶。」
沈臨月頷首,就察覺到旁邊一股炙熱地視線,轉過頭就對上賀逍緊盯不放的雙眼。
沈臨月:「……」下次該提醒一下肖伯,說這事的時候避著點阿逍。
「你和老賀怎麼總有說不完的話?」少年眯起眼疑惑道。
「怎麼可能,肯定是你記錯了,」沈臨月皺眉反駁,「老賀最近這麼忙,咱倆多久沒見著他了啊?這次估計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找我,我先上去看看。」
賀逍卻拉住她的手臂:「什麼事我不能在一旁聽著?」
沈臨月詫異:「有這個時間你不如多刷幾道題,而且,我是賊嗎?怎麼感覺你在防著我。」
賀逍一愣,嘴動了動才不滿道:「……少冤枉人,趕緊去。」
看著阿逍沒有繼續追問後,沈臨月才鬆了口氣,趕緊往樓上書房去。
等站在書房門口時又躊躇起來,她本來是想讓自己冷靜兩天再去看賀禮遇那張臉的。
她怕她剛建設起來的思想控制不住崩塌。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一道熟悉又溫柔地聲音自身後響起。
「回來了?」是賀禮遇。
沈臨月一震,渾身僵直地轉回頭,就看見賀禮遇頭髮濕噠噠的站在眼前,身上還穿著睡袍,這模樣一看就是剛洗完澡。
沈臨月:「……」
她的視線忍不住落在他白皙的鎖骨上,很少能見到賀禮遇這副模樣,平時的他不是西裝革履就是穿著白襯衣,扣子都是扣在最上面一顆正好擋住喉結的。
所以,這真不怪沈臨月往其他地方看。
就在沈臨月臉頰忍不住泛起滾燙時,一道欠揍又熟悉的聲音自二人身後響起。
「衣衫不整的像什麼樣子?」
沈臨月心神瞬間清明,向後看去就看見賀逍不知何時站在地樓梯口,正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二人。
少年身量頎長,側靠在牆邊一雙大長腿隨意交疊,俊美的臉看向賀禮遇時滿臉鄙夷又帶著譴責。
那眼神就在說,少帶壞小姑娘。
賀禮遇:「……」
沈臨月:「……」
「都看著我做什麼?不是有話要背著我說嗎?還不講是在等天亮嗎?」賀逍冷嗤。
沈臨月默了默,忽然覺得把阿逍毒啞不是不行。:)
古怪的氛圍被阿逍打岔後就消散得一乾二淨。
賀禮遇皺眉沉聲道:「不要胡說,阿逍。」
賀逍冷呵一聲,翻了個白眼,臨走前還深深凝了眼沈臨月才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二人再回到書房,沈臨月早已冷靜下來,但腦子裡還有剛才阿逍看自己的眼神。
「抱歉,這事我會向阿逍解釋的。」賀禮遇先開口,為沈臨月遞上一杯熱水。
感受到從掌心傳來的熱感,沈臨月思緒也逐漸回籠說起正事。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賀禮遇並沒有隱瞞或者故意打啞謎,認真頷首:「是,你母親知道你回來的消息了。」
他抿了下唇繼續解釋:「上次我去L國給你辦理戶口問題時,你母親並不知情,全由你繼父從中幫忙,你繼父答應我暫時會幫我保守秘密,因為你母親身體不太好,受不了刺激。」
沈臨月在聽到『母親』一詞時,瞳孔就忍不住縮了縮。
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母親了,又聽到他說母親身體不好,一時不知用什麼表情回應。
喉嚨乾澀,張了張嘴訥訥道:「哦,那她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我繼父說的?」
賀禮遇看著她有些泛白的小臉,眉頭微皺,眼裡滿是心疼。
「這事不是顧叔說的,是有人在調查你的事情,你媽媽的鄰居告訴她的。」賀禮遇頓了頓,看著她反應才接著道:「你母親的身體自從你意外失蹤後就再也受不了刺激,所以我們才會選擇向她隱瞞。」
沈臨月手放在膝蓋的手忍不住緊了緊:「那她還說什麼了嗎?」
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她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兩分顫抖。
賀禮遇抿了抿唇角,看著眼前脆弱的小姑娘很心疼,想抱抱她但理智又告訴他不行。
「嗯,她說想見見你,以及江瑾聿或許也清楚你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