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逍是個犟種,最終也沒聽沈臨月的話去醫院。
一直回到家抱著一桶奶茶的沈臨月也沒給賀逍一個眼神。
她很生氣,因為她想到在原著曾提及過賀逍左手有小毛病陰雨天會疼,而且不能過於使勁。
原文裡也並沒有仔細講他這個手是怎麼弄成這樣的,當時看的時候沈臨月也沒怎麼注意。
可就在快回到別墅的時候,這段情節就莫名出現在腦子裡了。
一時嘴裡的奶茶都不香了,看賀逍的眼神好像要把他戳出一個洞。
而賀逍還滿不在意,甚至高抬手給她展示自己沒毛病。
「身體是我的有沒有事我不清楚嗎?怎麼一直氣呢?毛病。」
沈臨月視線追逐著他的動作,心都提起來了,眼眸瞪大:「身體是你的那你還不重視?以後有毛病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想到明天他還有個籃球比賽,如果他就這樣不做任何防護的上場,就算今天沒事,等明天結束這手不得廢掉啊?
沈臨月想著這些她就覺得窒息,她無法阻止賀逍明天上場比賽,因為她比誰都清楚賀逍有多重視明天這場賽事。
這些關乎著少年人們的臉面,北市中的名譽都是其次。
她長長嘆息心不在焉,這事還不能告訴賀禮遇,回來的時候少年強迫她不許說的。
還逼她發誓呢,呵呵。
「回去擦擦藥就行了。」賀逍居高臨下的睨她一眼,「行了,別拉著一張臉不然肖伯還以為我怎麼你了。」
沈臨月懶得和他一般見識,越過他直接向別墅里走去。
肖伯早已聽到門外的動靜,就站在門口迎接他們。
看見沈臨月回來臉上的笑都快開花了。
「林月小姐您回來了,張廚又做了很多甜品需要我給您端來嗎?」
然而今天的沈臨月心事重重的更沒什麼胃口,她臉上雖有笑容但卻笑得勉強,好像是做給他們看的一樣。
「暫時不用了,我在外面吃飽了。」
管家肖伯一愣,想說什麼又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將到嘴的話咽下去回覆:「好的,我知道了。」
說完這話看向身旁的少爺,心中琢磨著,不會是少爺對林月小姐發脾氣,惹她生氣了吧?
今天林月小姐胃口都比平時更小了。
賀逍沒看到管家譴責的眼神,在沈臨月上樓後也沒多停留徑直上樓回房洗漱。
……
現在過去打球已經倆小時,賀逍洗漱完頭髮還處於半干狀態,軟軟的貼在額頭上,整個人少了白天的張揚連眉眼都柔和下來,整個人顯得柔順乖巧又陽光。
此刻他正站在洗漱台前,他在家穿著短袖,鏡中正好倒映著他手臂上的一大塊青紫,看著很是嚇人。
賀逍眉頭緊鎖著給手臂上活血化瘀的藥。
手臂的疼痛遠比想像的嚴重,但即使這樣他也一聲不吭,打死不去醫院。
就在他擦到一半的時候,臥室門被人敲響。
他怔了一下,迅速放下手臂開門前還在外面套了件長袖。
房門打開,穿著可愛毛絨睡袍的沈臨月出現在眼前。
「你怎麼來了?」他又恢復那副不著調的模樣。
賀逍並沒將房門全部拉開,只留出半個身體的空隙。
沈臨月目光從他身上巡視而過,看著他身上的薄外套挑了下眉:「你今天怎麼還穿兩件衣服啊?」
她知道賀逍每天回來洗漱後都喜歡穿長褲短袖在家裡晃 ,賀家挺豪橫的,不論外面多冷屋裡都保持20多度的恆溫狀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憑什麼要回你啊?」他依舊是那副欠揍的表情。
沈臨月翻了個白眼,將手裡的藥酒拿出來,是專門治跌打損傷的,還是她從管家肖伯手裡討來的。
這人自己泡的,很珍貴據說很有用,肖伯說他腿疼時用完這個休息一晚就好了。
順便還告訴了她怎麼配合按摩使用。
沈臨月當然要給賀逍試試,不管有沒有用,明天賀逍要上場,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手越來越嚴重,而自己什麼也不做。
「給你拿了藥,別好心當成驢肝肺。」
賀逍眨眨眼,目光落在她手裡的玻璃瓶上,裡面是不知什麼東西泡的黑漆漆的藥,眼角微抽。
「這個真的沒毒嗎?」
若不是身高不允許,沈臨月真的很想跳起來爆他頭,一個男孩子家家的囉里吧嗦,煩都煩死了,這一點倒是和賀禮遇有一絲像。
「你要是中毒了那正好去醫院,呵呵。」沈臨月冷笑,又道:「這個藥要配合專業的按摩手法,你讓我進去,我幫你上藥。」
賀逍有些嫌棄的眼神立馬變了,傾身就堵住門口不讓沈臨月進來。
「你一個女孩子進男孩子的房間合適嗎?不行,你把藥給我,我自己上。」
沈臨月:???
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可她上來又不是抱著別有用心的目的,她只是想給他上藥,他還這麼防備她。
一下子,她眼眶都紅了,心頭又氣又惱。
「你要是討厭我就直說,何必這麼防備我啊?我勸你去醫院你還懟我,關心你幾句還成了我的錯是吧?行,你清高,那你自己上,你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啊?」
她吼完,將藥水直接塞他懷裡也不看他,轉身就跑了。
賀逍也懵了,拿著藥水瓶看著沈臨月的背影,心裡頭不由發慌,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沈臨月心裡頭很苦澀,她想到剛穿來這個世界,最先得知的記憶就是自己未來的崽會有什麼悲慘遭遇。
當時沒多想就直接跑來找賀逍了,還用了八竿子打不著的小姨身份接近他。
相處中她也發現賀逍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小屁孩兒且本性不壞,兩人經常互懟也不影響感情,可今天他受傷了,她本就著急還有書里的寓言,她根本無法做到對他的手臂坐視不理。
而賀逍呢?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會不會落下病根!
一次次拒絕她,嘴巴還毒,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氣,而她以前也是被父親捧在手心裡寵愛的大小姐。
親生的又怎麼樣,她也懶得管了!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