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聿接到江妍心電話後,就來到了溫泉山莊,這山莊還是他名下的產業。
他來的很快,也很低調,在樓上客房找到的江妍心。
當看見她魂不守舍的坐在床邊時,江瑾聿眉頭就跳了跳,心裡頭有些猜測,但他還是走上前輕聲安慰。
「阿妍,出什麼事了?」
江妍心在聽到他聲音的瞬間就抬起頭,眼眶通紅滿是無措地撲上去將他緊緊抱住。
一邊哽咽著,她一邊解釋情況。
「你說得對,林月就是沈臨月,這是她親口承認的,我害怕她會徹底恢復記憶,我們離開北市好不好?」
在她的解釋下,江瑾聿的表情莫測,唇角抿起又鬆開,他還是很快抓到重點。
「沈臨月失憶了?」
「是,但記憶總歸會恢復,我們還是走吧,只要有你我哪裡都能去。」江妍心乞求道。
江瑾聿沒有及時回應這句話,大手憐愛的一下又一下撫過她的頭頂。
「阿妍,你太焦慮了,我能讓她失憶一次,也可以有第二次,」他頓了下語氣不明地道:「何況,我們早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啊,不是賀家死就是我們死,你還是太仁慈了,阿妍。」
何況當年他要的根本就不是沈臨月的命,他在賀禮遇常用的車上動手腳,結果那天賀禮遇出差早早地就乘坐另一輛車離開北市。
等他知道消息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制止了,陳文生帶著沈臨月衝下了橋,死於那場意外。
他也只能將錯就錯,賀禮遇又是個很難纏的人,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反覆確認自己做那件事是否有遺漏。
江妍心瞳孔顫了顫,張唇欲說點什麼,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是啊,開弓哪有回頭箭,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可不止沈臨月那一樁,她們早就沒有退路了。
「我聽你的。」緩了緩,江妍心還是輕聲道。
對她的識時務江瑾聿很滿意,摩擦著她的唇,輕聲道:「我還要你去幫我辦件事……」
……
賀逍開著他的機車出的門,可離開家後他又很茫然,不知道該去找誰。
第一反應是找顧逸桉,又想到這次放假顧逸桉也跟著家裡人回老家去了,又索然無味。
思考很久,他最終決定去找齊裕。
LL戰隊的成員有一半回了家。
賀逍過去的時候,齊裕頂著一頭雞窩剛睡醒的狀態給他開門。
「少爺,大早上的發什麼瘋呢?」齊裕滿是起床氣地道。
昨晚通宵帶他的小甜甜上分,結果沒睡倆小時呢,這祖宗就來找他。
賀逍抿緊唇,經過一路冷風的洗禮,臉上早就沒了其餘情緒。
看著昏暗的辦公室,賀逍皺緊眉:「都在睡覺?你們這作息是不是得改一改?萬一有人猝死,你這戰隊還經營得下去?」
齊裕:「……真的謝謝您的烏鴉嘴,下次不要再說了。」
他覺得賀逍今天很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而且他也沒心思關注他的情緒。
「我不管你了,想幹嘛自己干,再不睡我就要猝死了。」齊裕幽幽地要回房。
下一刻就被賀逍抓住:「不行,給我找個人來PK,我現在心情很糟糕。」
齊裕:「……」神經!我心情也很糟糕,甚至還想殺人!
十分鐘後,齊裕給賀逍介紹了一批其他戰隊的人,才被他赦令離開。
被他這麼一折騰,腦子倒是清醒幾分。
他看見賀逍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半晌,好奇地探過頭也就看見對面的人給他發了很多長串消息。
只是一眼他看得並不清楚,還以為賀逍是深受愛情的苦,被女生發小作文,心裡難受才想不開來找的他。
一時竟有種同病相憐地惺惺相惜的感覺。
他沉重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男人嘛,總要吃吃愛情的苦才能長大,我看人女生誠意滿滿的,你也別光看著啊,大家好聚好散,好好回復她。」
在齊裕湊上前時,賀逍就先一步摁滅了手機,又聽見他莫名其妙的胡說一通,臉色更加難看。
「誰要和她好聚好散?」賀逍說著一頓,眉頭擰得似要夾死蒼蠅:「滾滾滾,少踏馬的胡說八道!」
齊裕輕『嘖』一聲,看賀逍的眼神就像在說,少年人,哥哥我是過來人還能有人比我更不懂你的感受?
賀逍:「……」:)
「睡不睡?不睡你就陪我solo幾局。」賀逍冷漠道。
齊裕立馬投降:「別,祖宗我再不睡真要猝死了,再見,您慢慢玩啊!」
偌大的辦公室在齊裕離開後再次空曠,掃過沒人的周圍,賀逍開始後悔來這裡。
早已習慣了熱鬧,再讓他接受孤寂就十分困難了。
何況他內心不似表面那樣平靜。
猶豫著,賀逍收到了齊裕給他介紹的人打遊戲的邀約,全都是齊裕給他找的陪玩。:)
花的還是他的錢。:)
在接受遊戲邀請時,賀逍只思考了兩秒,將沈臨月拉進了黑名單。
嗯,等他打完一把遊戲再拉回來。
結果卻是,一局遊戲後,賀逍把對方拉回來,發現自己也進了對面黑名單。
賀逍:???
騙子!說那麼多,結果轉頭就把他拉黑了!
……
沈臨月重新回到賀家時,是下午三點左右。
剛走進大門就迎面碰上疾步走來的賀禮遇。
看見對方的一瞬間,沈臨月怔了怔,接著心裡頭那股早就被她壓下的委屈又涌了上來。
「賀禮遇。」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喚道。
賀禮遇看見她完好的站在眼前心裡鬆了口氣,可接著就對上她委屈的視線,心裡再次揪起。
「阿月,我回來了。」他這句話像是安定劑,成功穩住沈臨月動盪的內心。
賀禮遇很想擁抱他,可現在他根本沒這個資格,所以他只能站在離她一臂遠的距離,揉著她腦袋。
沈臨月忍住掉小珍珠的衝動,抬頭對他歉意一笑:「對不起啊,我打擾你工作了。」
賀禮遇皺眉,看著她這副模樣, 心都要碎了。
「不要胡說,你比工作更重要,」他嘆息,「阿月,和我說說怎麼回事吧。」
沈臨月垂下眸正打算解釋,一道清冽的陌生少年音忽然自二人身後傳來。
「哦買噶!這是表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