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是徒勞的。
池知鳶吹彈可破的小臉蛋，像可口果凍，被蘇澤啵了個爽。
「要是小孩子都能像你這麼可愛……嘶，要不我也跟陳可晴整一個？」
蘇澤捏著池知鳶的小臉蛋，笑嘻嘻的說著。
池知鳶已經躺平，放棄肢體上的抵抗了。
她將腦海中的記憶翻出來，試圖以跳轉話題的方式，終結蘇澤的蹂躪……
「你能看到我的記憶嗎？」
「不能，但這附近發生的事情，我能看到個大差不差……」
「你怎麼突然欲言又止？」
「我在想，你親生爹娘正在上面的山莊裡，血肉模糊，身首分離，結果我還在這兒跟你討論生孩子，是不是有點氣氛不搭。」
「……」
直接給池知鳶干沉默了。
不說還好。
一說她剛才被打斷的，那份難受的情緒又涌了上來。
所幸理智同樣恢復得很迅速，她克制住那份情緒，問道：「可以用你的治療能力，將他們復活嗎？」
沒用言語回答。
蘇澤隨即直接使用了隕落饋贈的力量。
下一秒。
灰燼瀰漫的破敗山莊，重獲生機，那些躺在血泊里，早已失去生機，甚至是失去體溫的人，都重新爬了起來。
重獲新生後，這些人一個個面面相覷，還以為自己是進了閻王殿，要不然怎麼又突然恢復了意識。
「嘩。」
山莊裡，喧鬧聲很快爆發開來。
蘇澤遙遙觀察，邊跟池知鳶說著：「在這個時間節點，我倒是能復活你的家人，但下一個時間節點就不知道了。」
池知鳶粉臉顯露疑問：「下一個時間節點？」
蘇澤微微頷首：「恩，我在追上你的時候，看到了一共四個時間節點，現在才只是第一個時間節點……」
實際上，在模擬內容里，蘇澤也看見過。
而且剛才蘇澤嘴上說不確定，其實很確定……下一個時間節點裡，池知鳶被復活的家人，仍舊會好好活著。
蘇澤只是不知道，四個時間節點都結束後，是不是會黃粱一夢，其實也沒什麼改變。
池知鳶倒是沒糾結，她抬眼，朝著山莊上面眺望，嘀咕道：
「真沒想到，我也會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大概是因為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吧。」
說這話，其實是她想讓蘇澤帶她上去看看，看看她爹娘，看看她的兄弟姐妹，看看這些或許早已消逝在她記憶之中的親人。
「別急……」
蘇澤沒動作，只說了句。
池知鳶隨即收回視線，順著蘇澤的目光，朝著山莊外的小路看去，那邊有幾道似是御劍而行的高手，正在飛速朝著山莊靠近。
「咦！」
「不是說這邊血光沖天，死傷無數嗎，怎地儘是交談言語之聲，莫不是我等途中中了幻術不成！」
蘇澤隔著距離，打量這一行人。
無論穿著還是氣場，都像極了修仙之人……或者說，不是像，她們就是。
腳下這片天地，這座大陸，本身就是以修行為尊。
最厲害的人，動輒焚山煮海、摘星拿月，且壽命悠長……
當然以蘇澤如今的眼界看，即便是最厲害的一批人，也就是普通不過的神話級巔峰水準，不值一提。
「她們是？」
池知鳶小聲詢問蘇澤。
「應該是來救你們家的，來自青雲宗……嘖，跟你在藍星上創立的宗門名字一樣，是不是源頭就在這兒。」
聞言，池知鳶默默在腦海中的記憶中搜尋了一把，這才想起，眼前的青雲宗，的確和她家有淵源。
眼前這幫人估計是來幫忙化解危機的，只是來得晚了一些。
「你是……知鳶小姑娘？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兒？」
匆匆趕來的青雲宗援兵，上前朝著池知鳶問話。
「一個人？」
池知鳶一愣，這才意識到蘇澤已然消失不見。
旁邊有人也在疑惑著呢：「剛才倒是隱約看見個衣著奇怪的男子，抱著你，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池知鳶奶聲奶氣，也在疑惑：「人呢？」
她當然不是在回答青雲宗的疑問，而是在嘗試跟蘇澤對話。
但下一秒。
先前的墜落感，再度襲來。
池知鳶立刻想起，蘇澤剛剛說的四個時間節點。
估摸著，她這是要前往第二個時間節點了。
....................................
「嘩。」
一睜眼，腦海中便是各種紛亂嘈雜的記憶，湧入識海。
池知鳶趕忙穩住心神，凝目朝著前方看去……她眼前有一頭虛幻的蛟龍，正對她咆哮，似是要作困獸之鬥，對她發起最後一次足以致命的攻擊。
「在山莊的滅門危機爆發之後，我加入了青雲宗，在這裡修行學習……」
「而今我已十五歲，天資卓絕，且受盡機緣，正與其他宗門天驕爭奪劍聖傳承……」
「眼前蛟龍，便是劍聖傳承前的最後一關，若是擊殺掉這頭蛟龍，便算是過關斬將，可以進入傳承之地，有機會得到劍聖認可，獲取傳承。」
快速在腦海中，整理著關鍵記憶。
手中的靈劍，亦是沒有絲毫懈怠，攻防一體的，應對著蛟龍的水火靈術……
轟隆隆！
驚人的戰鬥波動，震得四周空間顫抖不已。
蛟龍的最後反撲，被池知鳶艱難防守下來……
「呼……呼……」
她也在大口呼吸著。
一方面是力量枯竭的感覺，讓她很不好受。
另一方面則是腦海中翻滾的記憶，讓她思緒混亂……
「怎麼會有兩份不同的記憶！」
關鍵問題，浮出水面。
池知鳶驚愕的發現，自己在這十幾年的時間裡，有兩份不同的記憶。
一份顯得很古舊，大概是最初的原版記憶。
沒有蘇澤的出現，當滅門慘案發生時，她躲在暗道里，撐到了青雲宗的援兵，而後得到青雲宗庇護。
另一份記憶則十分新鮮……且真實得令池知鳶心慌不已。
僥倖受到蘇澤恩澤後，她保住了家人，但也還是進入了青雲宗修行，而蘇澤則如人間蒸發，十多年間，並沒有再在她眼前出現過。
而這期間的，十多年的苦修，著實真實得令人髮指。
仿佛比她此時此刻的認知，還要真實。
「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分不清了是嗎？」
蘇澤的聲音，適時的在她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