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二十四個系統時。
白言給阮·梅輔導了一些更深層次的生命科學知識,把她以前一些實驗失敗的研究總結了一下原因,然後讓她留在辦公室單獨消化。
他則把阮·梅新漬的梅花糕一個不留的全部帶走,悠哉悠哉的跑到了空間站主控艙段。
路過的兩個科員正激烈的討論著:
「納努克在那場戰鬥中絕對輸了!不然[生命]星神創造的那個文明已經不復存在了。」
「我只是說咱們不知全貌,不好評論,你急什麼?你是[生命]星神的信徒嗎?」
「咳咳……好吧,這麼說我剛才的確有失學者風範。」
「如果祂們再打一架就好了,說不定能觀測到。」
「你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你是哪來的假面愚者?」
……
走過中央通路,白言來到黑塔空間站的代理站長艾絲妲的面前。
艾絲妲的粉色短髮比三月七的更紅艷,白皙的肌膚乍一看沒什麼區別,但只是從常規視角來說。
白言正從微觀視角上明顯的區分出不同點,但是代價是微觀視角下看人類會看到密密麻麻的細胞以及其他微生物。
那種角度足以讓普通人渾身起雞皮疙瘩,讓密恐患者當場昏倒。
他從上到下打量著艾絲妲,盯著她的頸處,這孩子最近洗澡還挺勤的,應該還消過毒。
得出結論後,白言切換回普通人類的視角。
這位專心工作的代理站長隱約覺得有人在身後看著自己,轉過身來。
「白言先生?您……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白言提醒過她,對他不必用敬語,只是偶爾艾絲妲還是會說錯。
畢竟眼前這位是目前空間站里除了阮·梅女士,唯一能和黑塔女士平等對話的存在。
而且她估計就算是阮·梅女士跟黑塔女士聊天的時候也不會開太多玩笑。
但她這一年中已經看到好幾次白言跟黑塔人偶聊天的時候開各種奇怪的玩笑。
而面對艾絲妲的提問,白言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她聽不太懂的話:「你和你身上的小傢伙們一樣可愛。」
「嗯?」
艾絲妲低頭打量起自己:「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白言冷不丁的又來一句:「哦,好吧,你可以當做沒有。」
兩句話下去,那可愛的臉蛋上多出一絲惶恐,更為賞心悅目。
「白言先生你不要嚇我。」
艾絲妲略有心悸,但很快反應過來:「你又在開什麼奇怪的玩笑對吧?」
白言仍舊採取模稜兩可的回答:「你可以當這只是個玩笑。」
「白言先生,這個玩笑再開下去就不好笑了。」
如果是普通科員這麼說,艾絲妲可能會覺得對方只是在弄虛作怪,但白言是[生命]令使,說不定真的能看到什么正常人察覺不到的奇怪東西。
白言見玩笑有些過頭了,開口解釋道:「人體某種意義上是各類車間俱全的微生物的加工廠,每年能產生千億至十億的微生物,但正常情況下人們並不需要去在意。」
隨即,他露出帶有歉意的微笑:「我只是閒來無事提了一嘴。抱歉,嚇到你了。」
「原來是指這個。」
艾絲妲鬆了口氣,將話題引入正題:「白言先生你過來應該不會只是為了跟我開玩笑的吧?」
除了那奇怪的幽默感,空間站里包括她在內的大部分人對白言的印象都很好。
而艾絲妲還比科員們多知道一層信息,明明是星神令使級別大人物,卻感覺不到一絲高傲,反而親和力十足,平易近人。
白言看了看遠方的太空,隨口應道:「我只是想吃巧克力了,來你這邊的內購部門買點甜品吃。」
「這樣啊。哦對了。」
艾絲妲突然想起什麼事情:「黑塔女士說如果遇到了你,就問一下你知不知道[生命]星神和[毀滅]星神那場戰鬥的細節。」
「當然知道。你告訴她,讓她拿她自己小時候的資料來換,最好有小屁孩時期在地上撒潑打滾的照片。和上次一樣,我不會傳出去。」
「啊?」艾絲妲微微一怔,「這麼說真的合適嗎?」
白言微笑道:「有什麼不合適的呢?她知道那是我的意思,不會怪罪你的。」
「好吧。」
艾絲妲答應下來,從剛剛開始,她就已經暗暗在琢磨怎麼把白言的意思完整又不失禮貌的傳達給黑塔女士。
同時艾絲妲也想起空間站里的傳聞:白言雖然很友善,而且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大家的事情,但是其實有件很恐怖的事情正悄然發生。
經過這一年的接觸,很多科員發現不知不覺間白言成為了比他們都了解他們自己的人。
艾絲妲了解過這個傳聞,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們只是因為和白言接觸的時候被白言細緻的觀察到了喜好而已。
而他們本身也沒有覺得什麼不適,反而在聊天或其他接觸的時候會被細心照顧到,更覺得白言紳士至極。
總感覺他開始對黑塔女士下手了。
再這麼下去,他不會真的會成為比黑塔女士更了解黑塔女士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