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雷真不是一個傻子，雖然他的夜晚也就值300塊錢。
不過他對於一些事情的判斷，倒也有屬於自己的理解。
「不對勁。」
這三個字就是他現在對於整個學院的理解。
人武特高在世人的眼中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位置？
崇高。
整個人族中最為崇高的一個學府。
裡面個個都是高手，說話又好聽，實力又強大。
最為關鍵的則是這些人是真正意義上為了整個人族的未來而去考慮的。
但是現在呢。
情況有點不對。
厭雷明顯的發現人武特高做的這些事情和他們的宣揚不太一致。
先前來到人武特高那麼多的學員，眼下活下來的也就不過是六七個而已。
於是問題來了。
為什麼？
為什麼人武特高可以肆無忌憚的做這種事情。
為什麼人武特高可以在毀滅的這些天才的前途情況之下，可以完全不在乎。
實在而已。
哪怕是假惺惺的流兩滴眼淚呢？
哪怕是稍微的緬懷一下死去的這些人呢。
沒有。
不管是第1次的測試死的這些人員，還是第2次因為測試而導致那死去的那麼多無辜的武者。
人武特高都沒有哪怕一點點的心情波瀾。
似乎這一切都是他們預料之中的事情。
似乎這一切即便是真的發生了，也是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中。
這就很煩。
真的很煩。
這種被當成小白鼠不斷的進行實驗，以至於不知道哪一天就被坑死的感覺，無比噁心。
厭雷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李道煌：「老闆，我想問一個問題。」
厭雷現在已經是加入了白蛇事務所，是白蛇事務所的第2個成員。
李道煌：「什麼問題？」
厭雷：「如果人族要以犧牲你家人為代價，來去換取光明的未來，你換嗎？」
李道煌微笑著：「前提是人族真的有所謂的光明未來。」
厭雷：「假設真的有呢？」
李道煌一笑，本來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他不準備點明自己的立場到底如何，可是真的等到看見厭雷眼神中明顯藏著事的時候。
他眯了迷眼睛，倒也是點了點頭。
「想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必須要有一個最為基礎的認識。」
「所謂的光明未來指的到底是什麼？」
「人族真正意義上屹立巔峰嗎？」
「不。」
「我們在歷史上無數次的屹立巔峰。」
「我們在歷史上無數次的成為整個種族中最為強大的那一個，我們更是無數次的代表著輝煌。」
「想來在當時的那個時間節點，我們就認為自己是站在巔峰之上的。」
「然而呢？」
「然而現在卻又一落千丈。」
「所謂的光明未來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
「絕對的時間沖刷之下，任何的事物都是走向凋零的，沒有例外。」
「這裡我假設你所說的巔峰真正意義上是會出現的。」
「也就是我犧牲了我的妹妹，隨後整個人族就會從現在的這個時間節點一直輝煌下去。」
「那麼我會犧牲嗎？」
「回答簡單。」
「我是為了我的妹妹才選擇站在人族這邊，倘若讓我犧牲我的妹妹，我奮鬥的意義又在何方。」
「沒有事物能夠永恆。」
「追求衰老的路上，本就是向死而生。」
「相當殘酷的事情，還得要添上一筆更加殘忍的刀鋒，我活著圖了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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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雷。」
「你不要高看了我。」
「我不是什麼大人物，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純粹依靠一己私利活著罷。」
「我無法突破我血液裡面流淌的天賦。」
「我不是無私的人，但是我尊重那些捨己為人的先輩，於是我註定不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存在。」
李道煌算是第1次談論了自己的心聲。
即便這種說法放在現在的這個時間節點來看，無法斷定其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更是無法去斷定。
李道煌到底在不在乎這些事情。
但很顯然。
他有用心的想要去引導厭雷，避免他在這種小事情上面過多的糾結。
當然。
若是厭雷家的大哥聽見李道煌方才的這些回答，他可以在一個瞬間就能夠徹底的明白這種回答到底是真是假。
必然是假。
在這種明顯是帶著個人情緒的問題上，花費大篇幅的言語去進行解釋，其本身就是一種假話。
算不算得上是虛偽？
不算。
但至少不算得上是真誠。
這就像是有一個人問拐賣人口的犯人該不該直接凌遲處死一樣？真誠一點的人回答永遠是肯定的。
厭雷並不知道李道煌的回答只是他想要聽見的回答，他現在情不自禁鬆了口氣：「謝謝您能夠這麼說，我感覺我正常了許多。」
李道煌看著厭雷：「嗯，所以你怎麼了？」
厭雷遲疑了一下，隨後說道：「可能接下來我會邀請老闆，您跟著我們一起去處理一件事情。」
「如果這件事情能夠處理得當，那麼老闆你，包括我們的實力應該會瞬間增強太多。」
李道煌：「原來如此，所以這件事情和你提出來的這個問題，兩者之間存在有必然的關聯嗎？」
厭雷：「有關聯，想要做到這件事情，需要我大哥做出犧牲。」
李道煌一愣。
接著：「你大哥真的是個偉人。」
這句話是真的。
……
「我們真的要去進行第3輪的測試嗎？」
院子中。
其他的武者現在的神情，也並不算是特別的好。
他們有點彷徨。
開始嚴重的懷疑人武特高，到底是好還是壞？
開玩笑。
上次可是遇見那麼可怕的畫面，可是真正意義上看見那種怪物的。
還有被製作成一枚又一枚金幣的那些存在。
這些東西到底是為什麼沒有人能夠告知他們。
人武特高簡直就像是不在乎這件事情一樣的。
全程沒有任何的正面通知，一切全靠他們在背後進行不斷的猜想，而這種不斷的猜想很容易會延伸而出悲觀。
當然。
就在他們還在思考這件事情的過程之中，021已經是來到了此地，他依舊是穿著那花里胡哨的衣服，依舊是帶著那俏皮的小墨鏡，依舊是一副中年人活著灑脫的模樣。
他開口對著現場的這幾個人，相當主動的張開雙手微笑著說道：「第3輪的測試即將開始，而在第3輪測試正式開始之前，各位如果對測試本身還有一定意義上的忐忑，那麼可以先離開此地。」
「我們會給各位發放一筆撫恤金，這一筆撫恤金應該是能夠足以支撐各位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無憂無慮的生活，而如果各位選擇留下來，那麼各位就等同於簽訂了生死協定，請自由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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