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78

2024-08-23 09:23:23 作者: 岑利
  作對x78

  謝野的微博已經炸了。

  從他的那條宣示主權的微博發出後,一瞬間爆發了出了很多的評論。

  粉絲們同時也發現了他微博名的寓言。

  野的梔子花。

  而他的姑娘叫池梔語,他取了其中的梔。

  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告訴了所有人。

  Gardenia

  梔子花。

  我的梔子花。

  ——只屬於我的女孩。

  底下的評論瘋狂,也順勢帶出了關於池梔語的一些照片。

  其實也不難找,若舞院的官方網站上都有關於她的一些比賽照片,網友們一翻就能看到。

  只是之前沒人知道她的任何信息而已,所以自然不會關注到這兒。

  而現在謝野直接大方的告訴所有人,不再隱藏。

  熱搜的熱度持續上升,網上的言論不斷在瘋漲。

  【艹啊!我他媽真的被酸了嗚嗚嗚嗚嗚嗚】

  【WildGardenia!野的梔子花!艹!】

  【救命啦!明明我只想磕個打遊戲的男人,可使這個男人為什麼瘋狂在給我塞糖!】

  【啊啊啊啊啊啊Wild嫂!氣質太絕了吧!】

  【嗚嗚嗚嗚嗚野神穿西裝好帥!】

  【我酸了酸了真的酸了!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拽又這麼甜!】

  【嗚嗚嗚嗚特地穿西裝捧花著參加女朋友畢業典禮!還能再甜點嗎!】

  【嗚嗚嗚嗚嗚為什麼我沒有這樣的青梅竹馬】

  【不說別的,Wild嫂真的長在了我的審美上,而且還是學舞蹈的!這兩個人太配了吧!】

  【挾持CP給我沖!你們真的挾持我了!】

  【我擦!我真的對這對CP上頭了!】

  ……

  挾持CP名突然冒出來,瞬時掀起了新的話題。

  而外頭網友們在瘋狂,池梔語這位在輿論中的當事人,完全平靜,不過她倒是沒想到謝野會發微博說這事。

  池梔語看著謝野的微博上發的照片和字,彎了下唇。

  「這可真的是昭告天下了。」

  吳萱在旁邊搖頭感嘆著。

  池梔語輕笑一聲,把手機還給她,「您這粉絲對這沒什麼感想?」

  吳萱點頭,「有啊。」

  池梔語揚了下眉,「什麼?」

  吳萱朝她豎起大拇指,面無表情道:「牛逼。」

  「……」池梔語被逗笑,「你這一點都沒有感情啊。」

  吳萱擺手,「我已經被你們虐得麻木了,能這樣已經算不錯了。」

  「我們還是挺低調的吧。」

  池梔語想了想,「平常也沒做什麼事。」

  「喔,確實低調。」

  吳萱朝手機抬了抬下巴,「都低調到全網皆知了。

  「……」

  被提到這兒,池梔語咳了一聲,默默轉身繼續收拾東西。

  ……

  半小時後,池梔語拉著行李箱跟著吳萱一起和關靈靈宜君道別。

  幾人一邊說著有時間再見,一邊流著眼淚。

  最先哭的還是吳萱,一直哭到了上車還在哭。

  池梔語在一旁安慰她,莫名覺得這場景和當初高中畢業的時候有點像,她輕笑了一聲。

  吳萱立即抬頭看她,拖著哭腔說:「池梔語,你還有沒有人性呢,我哭你還笑。」

  「抱歉抱歉。」

  池梔語笑著給她擦眼淚,「以後又不是不見面了,你這傷感太久了啊。」

  吳萱吸了下鼻子,拿過紙巾看她,「你為什麼都不哭?」

  池梔語眨眼,「我又不是你。」

  「……」

  吳萱氣憤的把紙巾扔在她身上,池梔語笑出聲,「你髒不髒?」


  吳萱不管,但傷感的情緒也漸漸平復,她重新抽了張紙繼續擦著,語調里有鼻音,「不過我還真從來沒看過你哭,你為什麼都不哭?」

  「沒什麼事我為什麼要哭?」

  池梔語覺得好笑。

  「就,」吳萱想了下,「像這樣的時候,還有委屈傷心的時候,你都沒有哭啊。」

  聞言,池梔語也想起自己為數不多的的哭,都被謝野看到了。

  她垂眸笑了下,「我會哭的。」

  「嗯?」

  吳萱說:「什麼時候?

  我怎麼沒見過?」

  池梔語看著她,挑了下眉,「如果你見過還能問我為什麼不哭?」

  吳萱一噎,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噢了聲,「是謝野吧。」

  「嗯?」

  池梔語問:「他什麼?」

  吳萱慢悠悠地看她,「你只會在謝野面前哭是不是?」

  聞言,池梔語勾了下唇,用某人的話回復道:「你挺聰明。」

  「……」

  吳萱覺得自己又被強行塞了一口狗糧。

  ——

  兩人坐車回了陽城小巷,吳萱和她揮手先下了車,隨後車輛沿著道路繼續行駛,停在了池家門前。

  司機下車幫她把行李箱拿下,池梔語接過對司機道了聲謝後,轉身走到池家的大門,解鎖打開。

  屋內有些安靜,她換好鞋拉著行李箱往裡走,廚房的人似是聽到了動靜。

  王姨出來瞧見她愣了下後,連忙走來接過她手裡的箱子,笑著道:「回來了怎麼不先說一聲,今晚的菜都快做好了。」

  池梔語搖頭,「沒事,我中午也剛吃完不久,不餓的。」

  「那好,你先休息一下,我和你倒杯水喝。」

  「好,謝謝王姨。」

  池梔語轉身走到客廳坐下,王姨端著檸檬水走來,問了句行李箱要不要理出來。

  「不用,都是寢室些零碎的東西,我等會兒拿到樓上就好。」

  池梔語解釋完,看了眼時間,「我媽還沒睡醒?」

  王姨說:「今天中午睡得比較晚,可能快了。」

  池梔語點頭,「那我先上去理一下東西,您繼續準備晚飯吧。」

  王姨應下,池梔語提著行李箱上樓,剛打開房間,就聽到了白黎房內那邊傳開的一聲巨響。

  池梔語頓了下,轉身快步走去開門,「怎麼了?」

  白黎身形消瘦的坐在床邊,她盯著倒在了地上的衣架,似是有些失神,眼眸內無焦距。

  聽到聲音,白黎才抬起頭,等看清門前站著的池梔語時,稍稍有些遲鈍,幾秒後驚喜一笑,「阿語,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池梔語走進屋彎腰把衣架扶起,垂眸看她,「您睡醒了嗎?」

  白黎起身摸了下她的頭,柔聲說,「對不起,媽媽睡太久了,都忘記要接你放學回家了。」

  被她接觸,池梔語身子僵了下,扯唇笑道:「沒事,我自己可以回來。」

  白黎牽過她,笑著點頭,「是,我們阿語長大了,可以自己回家了。」

  池梔語沒答這話,淡淡道:「我們先下樓吧。」

  「好。」

  白黎牽著她出了房間下樓。

  池梔語見王姨準備上樓,搖了搖頭,示意不用。

  而白黎看見王姨,先開口說了句,「阿語回來了,你怎麼不叫我起來呢。」

  王姨道歉,「是,怪我忘記了,下次我記得。」

  白黎嗯了一聲,隨後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鐘表,似是呢喃的說了聲,「老公應該快回來了。」

  說完,她轉頭看向池梔語,柔聲道:「阿語,等一會兒爸爸回來,你記得把今天在學校里學的舞跳給爸爸看,他會很開心的。」

  聞言,池梔語抬眸看著她的神情,淡淡嗯了聲,「好。」

  「阿語真乖。」

  白黎摸了摸她的頭,眼眸有些空,「爸爸媽媽都很喜歡你的。」


  池梔語閉了下眼,側頭問王姨,「晚飯可以吃了嗎?」

  王姨點頭,「可以了。」

  「那先吃飯。」

  池梔語帶著白黎往餐廳走,讓她坐在位置上,王姨上前把塑料製成的碗墊端上來。

  白黎盯著面前的菜餚,皺了下眉,「阿語,爸爸還沒回來,我們怎麼能先吃呢?」

  池梔語重複著話,「他今天公司有事,讓我們先吃。」

  白黎聞言,眼神忽而有些疑惑,「是嗎?」

  「是。」

  池梔語拿起木筷子放在她手裡,平靜說:「我剛剛接到他的電話了。」

  白黎拿著筷子,停了兩秒後,抬頭看她輕聲問:「可是他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池梔語面色平靜,「他忙。」

  聞言,白黎似是釋然的笑了一聲,「是,你爸爸公司那邊最近好像有項目要做,回來的時候你都睡了。」

  池梔語隨意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夾了點菜吃了一口,喚了聲:「媽。」

  白黎抬頭看她,「嗯,怎麼了?」

  池梔語看著她,淡淡問:「你想見池宴嗎?」

  「……」白黎頓了一下,皺起眉指責,「阿語,你在說什麼?

  怎麼能叫爸爸的名字,這麼沒有禮貌,等會兒你爸爸回——」

  池梔語出聲打斷,「他不會回來了。」

  這話仿佛打碎愣她的夢。

  下一刻,白黎猛地把桌前的餐盤一揮,眼眸緊緊盯著她,「你閉嘴!」

  食物被盡數掃落地,塑料制的餐盤輕輕在地上轉動盤旋了一會兒,最後倒地。

  王姨立即趕了過來,看著一幕忽而停住沒有動。

  池梔語坐在對面,平靜的看著白黎,淡淡問:「清醒了嗎?」

  「……」

  沒等她回答,池梔語繼續說:「你該醒醒了,池宴不喜歡你,也不喜歡我,他誰也不喜歡,這些——」

  池梔語盯著她,輕聲問:「你不都知道嗎?」

  聞言,白黎一頓,手裡的筷子「啪」的一聲落地,立即伸手捂著耳朵,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嘴裡一直呢喃似是催眠著道:「不是的不是的,他愛我,愛我的,他娶了我的,是我愛的,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的!」

  話音忽而一停,白黎仿佛清醒了一下,抬起頭看向她,眼眸有些狠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沒有好好練舞……沒有讓他滿意是不是!是不是!」

  池梔語看著她這幅樣子,忽而扯唇笑了下。

  而這似是嘲諷的笑,仿佛刺激到了白黎,她猛地站起身,一旁的王姨連忙伸手攔住她,輕聲安撫她。

  白黎卻在撕心裂肺的叫著,紅著眼睛,就像是陷入了一場噩夢,但是她就是不想醒。

  從那次除夕後,池宴就很少再回來,池梔語也離開了她。

  獨自在這兒的白黎,症狀也漸漸變得越來越明顯。

  一開始王姨還是能控制住她,但隨著時間更迭,漸漸必須依靠藥物才能讓她平靜。

  王姨也不只一次向池梔語提過去醫院,然而每次的結果都是失敗。

  最後到了現在,終究是白黎一個人在苦苦的掙扎著。

  當初那個驕傲的女人,已經被打碎了脊樑,只剩下卑微和渴望。

  想讓那個冷酷的男人回來,回來哪怕,只是看她一眼。

  池梔語對白黎沒有什麼恨意,只是不想讓她繼續像這樣做著無謂的掙扎,反正是沒有意義。

  因為池宴不會回來。

  永遠不會。

  打了鎮定劑後,王姨帶著白黎回了房間。

  池梔語把餐廳的殘局大致收拾了一下,王姨下來連忙想接手。

  「不用了,已經快好了。」

  池梔語垂眸掃著地面,忽而出聲喊了句,「王姨。」

  王姨點頭,「嗯,你說。」

  池梔語輕聲說:「過幾天,我會讓醫院的人來接我媽。」

  「……」


  王姨稍稍一愣,回神後也點頭,嘆了口氣,「這樣也好。」

  「嗯。」

  池梔語垂眸,「以後您也不用這麼辛苦,那邊會有護士和護工在的。」

  「我沒什麼。」

  王姨說:「只是先生那兒……」

  池梔語掃完地,隨意道:「他那邊我來處理。」

  王姨應了下聲,看著她的神情,拍了下她的手,「沒事的,你也別太傷心。」

  池梔語嘴角輕哂一聲,「沒有。」

  早就麻木了。

  王姨聞言也不多說什麼,池梔語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重新把行李箱裡的東西理出來,順便拿了些必要的東西放進箱子裡。

  大致理好的時候,謝野的電話打了進來。

  池梔語看了眼屏幕接起,「嗯?

  怎麼了?」

  謝野直接問:「人呢?」

  聞言,池梔語想起來自己說過要去找他的,笑了聲,「我在池家拿一些東西,忘了和你說了。」

  謝野皺了下眉,「池家?」

  池梔語嗯了聲,「以後沒什麼事我也不會來了,所以拿一些東西搬走。」

  問完,她悠悠問:「你不會一直在等我吧?」

  謝野:「不然?」

  「噢。」

  池梔語彎著唇,「不是叫你好好訓練嗎?」

  謝野也學她語氣,「不是叫你快點來?」

  池梔語被逗笑,把行李箱關上,「知道了,我等會兒就過來,你怎麼這麼閒?」

  「我一直很閒。」

  「騙誰呢。」

  池梔語起身拉著行李箱往外走,「我看其他人都很忙,你是不是偷懶了?」

  謝野輕嗤了聲,「我需要偷懶?」

  言下之意就是。

  我乃強者,何須如此。

  「……」

  池梔語差點被噎住,「行,你不需要。」

  她看了眼樓梯開口:「好了,我等會兒就過來,先掛了。」

  謝野嗯了聲,讓她先掛。

  池梔語利落的掛斷,收起手機,提著行李箱下樓,簡單和王姨打了招呼後,從池家出來的時候,叫的車剛好也到了。

  池梔語放了行李後,打開車門坐入。

  車輛開始行駛。

  池梔語靠在座椅內,側頭看著窗外的熟悉的街景,莫名有些恍惚。

  常說離開多年熟悉的的地方,總會有傷感與不舍。

  可有點奇怪。

  她一點都沒有。

  反倒……如釋重負。

  腦海里浮現出了以前的事,如走馬觀燈,回過來再到剛剛瘋狂的白黎。

  她回神從包內拿出手機,解鎖打開通訊錄,翻到了池宴的電話後,點開撥了出去。

  話筒內傳了了幾聲長嘟,過了一會兒後,才被對方接通。

  「餵。」

  「我是池梔語。」

  沒等他回答,池梔語開門見山道:「過幾天我會送白黎去醫院,和你說一聲。」

  池宴確實沒想到池梔語會說這個事,揚了下眉,「什麼時候?」

  「過幾天。」

  池梔語說:「我不會攔著你去看她,您隨意。」

  來也可以,不來最好。

  話音落下,池梔語便掛斷了電話,垂眸看了幾秒手機,而後轉頭盯著窗外已經漸漸遠去的小巷。

  沒有說話。

  ——

  車子行過街區,最終停在了目的地。

  池梔語下車拉著行李箱往俱樂部方向走,隨手拿出手機正打算給謝野發信息,示意自己到了。

  她抬起頭,忽而看見了前邊俱樂部的門前,那道熟悉的人影正懶散的站著,似是在等候著誰。

  池梔語腳步頓了下,對面的謝野看見她,邁步先朝她走來。


  他的身影由遠及近,兩人的距離也在一點點的縮短。

  池梔語盯著他的身影,突然也想起來。

  自己的回憶里,可能更多的是謝野。

  是從小到大,不同時期的他。

  所以,也不只是只有痛苦。

  因為有她的少年。

  思緒飄然,池梔語腳步下意識移動,往他的方向走。

  而謝野先到達,伸手接過她手裡的行李,隨意道:「還挺快。」

  池梔語回神,嗯了一聲,「給你打完電話,我就來了。」

  她側頭看他,「你什麼時候在這兒等的?」

  謝野牽過她的手,「剛剛。」

  不是。

  池梔語觸到他微涼的指尖,他等了有一會兒了。

  「……」

  池梔語垂眸喚了一聲,「謝野。」

  謝野懶懶道:「說。」

  池梔語收緊他的手,回握住他的手,「以後我先過來。」

  「嗯?」

  「以後。」

  池梔語看著他,忍著鼻尖的酸意,輕聲道:「我會先朝你過來。」

  我會先來迎接你。

  就像,每次總是先等待著迎接她的那個少年一樣。

  迎接著,與你一同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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