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選擇
那女仙輕笑道：「看來此方玄妙你已經盡數知曉。」
「我那蓮台，果真沒有給錯人。」
陳銘成就玄妙之後，諸多不解之事，便有了答案。
他修行的根本，都是從那造化蓮台而來，不管是十萬八千蟲之秘法，還是那五帝煉魔之法。
雖然其中雜糅不少煉法，修成了元神玄妙，實際上根子還在巫魔之道。
到了如今，陳銘哪裡還能不知曉眼前這女仙的來歷。
「九華玉闕，七寶皇房。承天稟命之期，主執陰陽之柄。……大悲大願，大聖大慈，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稱念后土掌劫天尊……」
這廟中女仙，乃是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又尊為萬物之主后土皇地帝祇、后土掌劫天尊。
陳銘念了《后土寶誥》，點明了她的身份。
「你已經領悟玄妙，應知玄妙皆空。」
「何必念那寶誥，喚我一聲平心娘娘便是。」
平心娘娘被點破了身份，也不見心念有何變化，反而笑盈盈的對陳銘說道。
陳銘心中反而生出更多疑惑，問道：「怎不見古來仙聖神佛？」
平心娘娘道：「紀元破滅，轉天換地，不可逆轉！」
「古來仙聖神佛，早已經消逝，或是去往那新生的真界，不過也都斷了過往因果。」
「我困守在這一方荒廢廟宇，不過是念著過往，等一個希望。」
平心娘娘說了這些話，便不願意再提往事。
陳銘也不再追問，只道：「真界為何？此地的存在又是什麼？」
平心娘娘一笑，朝著神廟之外，說道：「還是現身來吧，事情總要說開，洪荒古界如今只剩下你我兩個殘魂，還有什麼遮掩。」
「他已經跨出了這一步，總要有個決斷。」
平心娘娘話音落下，神廟中便顯化出了一尊道人虛影。
那道人手執拂塵，鬚髮皆白，飄然出塵。
「你所經歷種種，乃至這星穹，無數世界，全是我的方寸靈台演化。」
「我和平心娘娘能夠殘存到現在，也都仰仗這方寸靈台之地。」
「不過，現在方寸靈台已經被你煉化，便是你那諸天慶雲，也可以說是玄妙之地。」
陳銘見得這道人，聽得話語，心中明悟。
「原來如此，我所修日月星之法，紫氣雷霆，根源應當在這一位身上。」
「當初映照心念，見著那大聖，煉化五行山得了五行精氣，恐怕也是這位老祖的手筆！」
「這老祖來歷神秘，三教全真，可現在竟然也只剩下殘魂。」
「那紀元破滅，竟然如此可怕。」
老祖笑道：「是該有個決斷了！」
「玄冥子，你已經修成諸天慶雲，得了玄妙之道。」
「雖然得了我和平心娘娘的底蘊，但能成就今日，也是你自己跳脫出來的。」
「眼下我的方寸靈台已空，平心娘娘也沒了蓮台，馬上就要徹底消散了。」
「我們雖有助你，但如何選擇還是在你。」
「或是就在此地，將你那諸天慶雲展開，化為諸天萬界大道之尊，如此也能渡過幾個紀元，最終還要迎來終結，但那畢竟是許久以後的事情。」
「說不定，這漫長的歲月中，也能尋得躲過那終結之法。」
陳銘聽後，眼眸明晦不定。
那老祖和平心娘娘也不著急，靜靜的等著陳銘定下心神。
雖然他們兩個的底蘊已經耗盡，但都在陳銘身上。
只要陳銘還沒有做出決斷，他們也能維持著最後的一點真靈不滅。
「化身諸天萬界道尊？」
「玄妙皆空，終究是鏡花水月，沒有根本。」
「哪怕是渡過幾個紀元，最後恐怕也是和二位一般，苟延殘喘吧。」
陳銘收斂了眼中明晦不定的神光，緩緩說道。
「另一個選擇呢？」
那老祖和平心娘娘相視一笑，道：「另一個選擇，倒也簡單。」
「便是收斂了此間玄妙，入得心間，去往那真界！」
「只是那真界，玄妙亦不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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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界是無數個如同洪荒一樣的古界，徹底破滅之後，滋養出來天地！」
「那裡既是終結亦是開端，無始亦無終！」
「若是你進入真界，在那裡成道，便不懼紀元終結，真正的永恆不磨。」
「只是真界規則秩序森嚴，只有那裡的一切才是真實的。」
「你進入其中，也只能保持真靈玄妙，諸多神通皆如虛幻！」
「還要重新煉魔，才能重歸玄妙，其中風險可不小。」
「原來洪荒古界中，有不少人進入其中，其他和洪荒古界量級一般的世界，也有不少人進入，皆是天縱之才，可到現在也未曾得到過他們的消息。」
「你可想好了？」
陳銘聽完，默然不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祖和平心娘娘的身影甚至都虛幻了一分。
陳銘抬起頭來，忽然笑了，說道：「吾以煉魔入道，成就今日！」
「既知大道有路，豈能徘徊不前，總要去爭一爭沒那永恆不磨的真！」
陳銘此時也看得明白，那老祖和平心娘娘，其實是想要陳銘去往真界的。
他們在這裡等待了無數歲月，終於等到再次有人能夠進入真界，這也是他們最後一線生機。
洪荒古界破滅，許多夠資格的生靈，不是隕落，就是早已經去往真界了。
但是洪荒古界還有許多生靈不夠資格，只能湮滅。
那老祖用自己煉成的靈台方寸，化成上古星穹。
平心娘娘用蓮台造就星空古路和諸方世界，承載生靈。
二人不忍洪荒古界遺留生靈，就此消散，才拖到了現在。
可是他們二人的根源已經不在！
不入真界，再是玄妙也會慢慢虛幻。
他們現在哪怕捨棄諸多聖靈，也沒有足夠的力量進入真界了。
終於有了陳銘跳脫而出，以諸天慶雲融合了諸天萬界，煉化了上古星穹，玄妙盡入其身。
若是陳銘入得真界，假以時日，在真界能夠煉假成真，諸天慶雲中的一切，便可盡數顯化，真實不虛！
如果陳銘選擇不入真界，他們也無可奈何。
但是那老祖和平心娘娘，縱然有所傾向，也都如實相告，不曾隱瞞，任由陳銘自己決斷。
這般胸襟，不藏私信，護佑眾生，無愧仙聖之名！
眼下陳銘決定去往真界，老祖和平心娘娘自然高興，說道：「那我二人便再助你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