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出現了意外才來不了了?」
他們四個也不是沒想過出現意外,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東方澤遲遲未見蹤影,他們也不是沒設想過他……
何元:「或許吧。」
他的語氣淡淡的,聽不清喜怒哀樂,甚至聽不出來有什麼感情。
東方澤久久不來,未見其人,未聞其音,最難受的人莫過於何元了。
「峰哥,時間不早了,你們也累了,先進城裡休息一會兒吧,我們晚點再聊。」葉雲道,「我們幾個先撿一下裝備,晚點再進城。」
「也好,那你們慢慢收拾,我帶著人往城裡走了,咱們明天再聊。」陳峰說著,看向何元,嘆了一口氣,道,「等不到就別等了,好好休息休息。」
何元沒說話。
陳峰帶著人往城裡趕去,時間確實不早了。
「喂,胖子,澤哥肯定會平安無事的,你也別想這麼多。」白夢一手摘下面具,一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們說他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回來?總不會是像墨哥那樣,所有面板屬性包括法力值都清零了吧?」何元說著,想勾起一個笑容。
白夢嘆了一口氣,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走向葉雲那邊。
都認識了這麼久了,他們幾個也很難受,更別提作為男朋友的何元了。
「就讓他靜一靜吧。」厲滄瀾是這麼說的。
這事發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好受。
喝了幾瓶紅藥,又休息了一會兒,他們開始撿裝備。
沒過多久,何元也加入了隊伍,開始撿裝備。
他們沒說什麼。
何元現在的確是要一些事情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
一個小時後。
因為他們是真當東方澤出現了意外,不在了,所以聽到東方澤的聲音還以為他們精神恍惚聽錯了。
何元更是以為他想東方澤想瘋了,才會把誰的聲音都聽成他的聲音。
「我還真是瘋了啊……」
「阿澤,我發現我現在聽誰的聲音都像是你的聲音,我還真是瘋了啊!」
可伴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他們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
東方澤的聲音生無可戀:「你們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
「你TMD還敢說!自從帶上你,這一路上碰到了多少倒霉事難道你心裡都沒有一點B數嗎?」
鍾離都被氣笑了。
鍾離自認為脾氣很好,可自從帶上他之後,大麻煩沒碰上幾個,小麻煩倒是一大堆,包括但不限於摔跤,被巨石砸到,天馬掉入坑裡等等。
她能忍到才衝著他發脾氣就已經算是忍耐住的樣子了。
東方澤訕笑,不再說話。
因為這的的確確就是事實。
都怪這該死的詛咒!
…………
一匹接一匹的白飛馬從遠處飛過來,朝著北城這邊飛來。
為首的的人身披玄甲,藍色頭髮散落披於後背和肩膀上,淺金色的頭箍在頭上戴著。
身後的人統一都是玄甲裝扮,拿武器的拿武器,戒備的戒備,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
就是……
鍾離身下騎著的飛馬,飛馬的脖子上被捆著一根粗繩,繩子大約有剛出生三個月的嬰兒緊握的拳頭那麼粗。
而另一頭,離飛馬大概有整整七八米的高度,則緊緊綁住東方澤的腰。
嗯,頭往下,腳往上,怎麼就不算腰了呢?
鍾•暴噪版•離:我說是就是!別問,問就是我對,再問也是我對,無論問多少次都是我對!!!
何元看著飛馬緩緩朝這邊飛來,看著看著,就是感覺這速度是不是有點過於穩健了?
還有,那個被綁著的面具人看上去怎麼這麼眼熟?
何元仔仔細細的眯著眼,想再看清楚一點。
誰曾想,下一秒,一團火球在飛馬下方飛向在半空中掛著的面具人,打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
何元不知道為什麼,腦子都沒轉過來,身體就做出了反應,即刻就往那邊沖了過去,等反應過來時,就已經來到了半路上。
何元:「……」
所以那個人是誰?
「總不會是阿澤吧?」何元剛把這想法冒出來,就馬上被自己壓下去了,「不會的,不可能是阿澤!」
可那白斗篷和面具怎麼越看越眼熟?
不會是阿澤的身體被人奪舍了吧?
東方澤:……不是,阿元,你的腦子是裝了什麼東西?看小說看多了吧?
可惜他並不知道。
火球擦過繩子,好巧不巧直接打中了飛馬的翅膀,飛馬哀嗚了一聲,然後帶著鍾離直接往地下墜去。
為什麼是鍾離呢?
因為火球擦過了繩子,好巧不巧的把繩子給擦斷了,然後就這樣水靈靈的掉了下去。
又好巧不巧,剛好摔在何元腳下,趕路的何元正好抬起一隻腳,正要習慣性的踩下去,聽到聲音後,習慣性的往下一看,然後——
四目相對。
東方澤:「……」
何元:「……」
何元默默的撤回了一隻腳。
何元愣了一下,等身後傳來飛馬墜地的聲音才回過神來,才蹲下身把東方澤扶了起來,問道:「你沒事吧?」
語氣焦急得令何元說完後不由一愣。
東方澤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搖搖頭說道:「我沒事。」
……也就斷了個一條肋骨。
還真是阿澤啊。
看來真沒聽錯。
不是錯覺……
何元感覺眼睛湧起一陣熱流,但同也鬆了口氣,看著墜落在自己的飛馬和鍾離,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會被綁在飛馬上?這又是怎麼回事。」
東方澤眼神閃爍,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支支吾吾地解釋道:「這個......說來話長,以後再跟你解釋吧。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何元剛想點頭,鍾離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語氣不善:「怎麼?敢做不敢認了?」
什麼敢做不敢認?
何元眨了眨眼睛看向東方澤。
東方澤語氣充滿了心虛:「我都說了,那是個詛咒。」
何元:詛咒?
鍾離:「我當然知道,不然你現在都已經不在這了!」
而且永遠留在那邊了,她恨不得把他留在那邊,恨不得沒看見他。
東方澤心虛的想摸摸自己的鼻子,但只摸到自己的面具,然後乾脆的摘了下來。
東方澤:主要是阿元也沒戴。
何元還挺好有禮貌:「抱歉,鍾姑娘,阿澤給你們添麻煩了,能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嗎?」
「發生了什麼事?」鍾離瞥了東方澤一眼,道。
何元點點頭,他可以給補償的。
「這還是讓他自己親自告訴你吧。」鍾離道,「你只需要知道自從帶上他之後,原本只要四十分鐘左右就能到的北城,現在五個小時了都沒到就行了。」
四十分鐘?
五小時?
何元朝東方澤看了過去,被東方澤發現後,朝他露討好一笑,只是……那眼睛露出來的心虛是藏不住的。
阿澤,你……
這時,東方澤牽過他的手,朝他露出來的笑越發討好。
何元抿唇,然後從背包里拿出十幾塊錢晶石:「這是賠禮。」
怕她不收,何元又補充道:「就當這幾個小時的精神損失費等其他的費用了。」
這東西,是他爺爺給他的,不是白夢給他們用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