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當街救人

  今日時間還早，正好扯布回去做衣裳。

  周慕雲的衣裳也該重做了，她控制飲食後瘦得很快，現在的衣裳穿著大了不少，松垮垮的。

  布莊就在同福樓對面，同福樓的王掌柜看到對面的人，直接跑了過去，「這不是周姑娘嗎？昨日下了暴雨，今日可有野山菌拿來賣？」

  周慕雲愣了下，然後才笑了，「今日家裡有事，沒有進山，怕是得等等了。」

  「周姑娘啊，這哪裡等得了，那可是賺錢的買賣，我們酒樓等著用呢。」

  林氏一臉淡定，張氏和宋承志倒是很驚訝，他們沒想到野山菌這麼受歡迎。

  「再是著急也得等我進山啊，一會兒要是回去得早，我就再進山轉轉。」

  王掌柜這才放心了，「就是啊，哪有放著錢不賺的道理，我們給的價可公道得很，從來沒有坑過你啊，你那野山菌一定得賣給我們。」

  周慕雲采的野山菌沒出過任何問題，掌柜的十分放心，以前他們找別人買，還偶爾遇上點兒麻煩呢。

  幾人站在路邊說話，不遠處鴻運飯莊的小二出來吆喝，「野菌湯唉，都來嘗嘗鮮，新菜上市，進店送小菜一碟。」

  吆喝了幾聲之後，真有幾名客人進去。

  林氏有些好奇，「不是說只有同福樓有野菌湯賣嗎？怎麼這鴻運飯莊也有。」

  王掌柜冷嗤了聲，「不過是跟我們學罷了，也不知道他們哪裡來的貨源。」

  他突然看著周慕雲，「周姑娘，該不會是你賣給他們的吧？」

  「我可沒有。」周慕雲一笑，「你當我有三頭六臂不成，哪有那麼多時間上山采菌，賣給同福樓的已經夠多了。」

  王掌柜打哈哈，「周姑娘別往心裡去啊，我也就是隨口說說，價錢好商量，不過我希望周姑娘的野山菌就賣我們同福樓一家，你看怎麼樣？」

  周慕雲還懶得找另外的主顧呢，同福樓做生意的確是公道，她也沒什麼好挑的。

  幾人說得開心，鴻運飯莊那裡突然出了事。

  只見一人從裡面衝出來，見了路人又抓又打，口中還發出怪叫，一時間惹得街上的路人躲著走。

  鴻運飯莊的店小二趕緊出來拉人，結果那人力氣極大，把人都給推開了，然後他自己也躺在了地上抽搐。

  「快叫大夫啊，這人怕不是羊癲瘋吧？」

  「好嚇人，離遠些啊。」

  周慕雲看他那樣子，倒覺得像是中毒了，又見他是從飯莊裡跑出來的，靈光一閃，趕忙跑過去問了店小二，「他剛剛是不是吃了野山菌？」

  那店小二立馬點頭，「是啊，菜剛剛上桌一會兒他就犯病了，這可怎麼辦，我們的菜可沒問題啊。」

  那應該就是了。

  周慕雲也沒多想，還是救人要緊。

  只是這人中毒之後力氣極大，她現在又減肥了，有點控制不住，宋承志也趕緊過去幫忙。

  牛二娃辦完事路過這裡，見他們抓著一個人，還以為是抓住了扒手，衝上去就把人按住了。

  周慕雲鬆了口氣，「牛二哥，你從後面抱著他的肚子，使勁擠壓，爭取讓他把肚子裡的東西吐出來，榮順堂離這裡不遠，我去一趟醫館。」

  她撒腿就跑，牛二娃按照她的話辦，讓那人吐了一些東西出來，吃進去的野菌還完整得很。

  周慕雲進了榮順堂，讓李大夫拿了針具，又去櫃檯抓了一把黃連，兩人趕緊回去了。

  她把黃連塞在那人嘴裡，苦得他不停乾嘔。

  李大夫又給他施針穩住心脈，幾人配合，終於讓那人把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只是他這會兒虛脫無力，還需要針灸治療，李大夫認真扎針，也沒多問。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那人終於恢復了神志，他也知道是這幾人救了自己，立馬道謝。

  「多謝幾位，要不是有你們在，我今日怕是要死在這裡了。」

  剛剛吐得太厲害，他現在聲音都有些沙啞。

  鴻運飯莊的李掌柜這時候才出來，「劉公子，你今日也是走了大運了，你這羊癲瘋可得好好治，要不然可是要命的。」

  劉公子一聽這話，破口大罵，「去你娘的羊癲瘋，老子沒病，分明就是吃了你們飯館兒的菜才這樣的。」

  和他一起來吃飯的友人就在一邊，這會兒驚魂未定，站出來作證，「他的確是喝了一碗菌湯，然後就這樣了，你們這野菌怕是有毒吧。」

  李掌柜當然不認，幾人爭執不下，劉公子想起了李大夫，忙問道，「大夫你說說看，我到底是羊癲瘋還是中毒。」

  李大夫摸了摸鬍子，「是野山菌中毒，夏天山里野山菌多，滿足口腹之慾的同時也要注意安全，老夫也遇到好幾次了。」

  一聽這話，劉公子可不會輕易放過鴻運飯莊了，帶著人進去鬧事。

  周慕雲見沒什麼事了，也準備和家裡人回去，李大夫叫住了她，「丫頭，你的反應倒是很快。」

  周慕雲笑著說，「我平時也采野山菌賣，當然知道什麼菌有毒，看到他那樣子就知道是中毒了，不過還是李大夫針法了得，不然那人也不會這麼快恢復神志。」

  李大夫對她本就十分讚賞，經過今日這一遭，更是刮目相看，甚至有了收徒的打算。

  榮順堂的學徒出來找他，李大夫回去了，王掌柜剛剛親眼看到她救人，這會兒都還沒回過神。

  「周姑娘，你還會醫術呢？」

  周慕雲笑了笑，「不過是跟著我父親學了些皮毛，算不得什麼，今日救人也是李大夫的功勞。」

  「不不不，我看得很清楚，李大夫固然起了大作用，但得虧周姑娘你反應快，要不然說不定真出人命了。」王掌柜都還後怕呢，要是鴻運飯莊的野菌湯害死了人，也會連累同福樓的。

  他現在終於知道周慕雲的野山菌為何安全了，原來她會醫術，頓時又放心了不少，這錢果然不是人人都能賺的。

  「周姑娘，以後可得繼續跟我們同福樓合作啊，你的野山菌只要拿來，我們肯定收下。」

  這算是給了她一個保障，周慕雲笑著應下，又說了會兒話才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