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保住性命

  張老爺真是連殺了柳氏的心都有了，他想盡辦法瞞住此事，柳氏可倒好，就這麼嚷嚷出來了。

  宋秀芳也覺得自己母親嘴實在是太快了，趕緊把她拉到了一邊。

  「娘，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你這麼嚷嚷出來，不是大伙兒都知道了嗎？要是知府家不認，曉薇名聲怎麼辦？老爺會怎麼對我？」

  柳氏剛剛就是著急，還真沒考慮到這一點，「哎呀，還真是，現在怎麼辦啊？要不然我解釋解釋？」

  宋秀芳哪裡還敢讓她解釋，只會越來越混亂。

  「你們先別管了，回家去吧，我得趕緊送曉薇回府，要不然真要出大事兒了。」

  張老爺現在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不臉面的了，反正已經讓這麼多人知道了，他見張曉薇的確是疼得厲害，趕緊讓人送她去醫館。

  剛剛耽誤了一會兒，又流了不少血，現在她站的那塊地方都已經被血染紅了。

  外面圍了不少人，店裡的小二好不容易才開了道，張老爺命人抬著她去不遠處的榮順堂，這是最近的醫館了。

  張曉薇就那麼被抬了出來，身上儘管蓋了布，但是也看得到她染血的衣裙。

  一開始大伙兒只以為是裡面出了什麼流血事件，不知道是誰動了刀子，還好奇呢，明知道知府夫人要來，竟然還敢這樣，膽子可真是肥啊。

  不過裡面有那麼多人，人多嘴雜，不等張老爺派人封鎖消息便有人把消息傳出來了。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大伙兒就知道了真相。

  原來這張老爺想用女兒去攀上知府，讓女兒有了知府公子的孩子，今日不知怎麼的，竟然小產了。

  哎喲，這可是丟人的醜事啊。

  有人十分不解，這樣的事張老爺竟然還敢宣揚，就不怕別人說他家風不正？

  張曉薇被抬過一條街，穿進巷子便到了榮順堂，莊大夫見狀，立馬讓人準備施針，又餵了保命的藥丸，同時讓學徒抓藥去煎。

  「去，趕緊把慕雲找來，需要她幫忙。」

  今日周慕雲沒來這裡，而是在前面街上的缺一口幫忙，一個學徒趕緊跑出去了。

  周慕雲聽說這邊出了事，解了圍裙就過來幫忙，誰知在這裡見到了宋秀芳和柳氏。

  不過她也顧不上別的，趕緊進了裡間。

  柳氏愣了神，拉住那學徒說道，「怎麼回事，她怎麼進去了？裡面可是貴人呢，她一個做飯的丫頭進去幹啥？」

  學徒趕緊說道，「周娘子可不是廚子，而是大夫，是我們莊大夫的關門弟子，這是進去幫忙止血的，你們就放心吧，周娘子醫術很高明的。」

  他們這些學徒只能算得上醫館收的學徒，平時就學一些皮毛，會抓藥就行。

  要想學醫術，那得自己拜師，而莊大夫很早以前就不收徒弟了，他們的師父也在這間醫館，只是不是莊大夫而已。

  他說完之後就去忙了，柳氏震驚不已，「秀芳，我沒聽錯吧，他說那死丫頭是大夫？」

  宋秀芳抿唇，「他是這麼說的，先別管這個了，娘，你想想辦法啊，要是孩子保不住可怎麼辦？」

  張家就指望著這個孩子來攀上知府，今日鬧得人盡皆知，這會兒知府夫人都沒來，只怕已經生了別的心思。

  要是孩子再沒了，哪裡來的籌碼跟知府夫人談條件？

  柳氏也覺得可惜，多好的機會啊，怎麼就小產了呢，真是不中用。

  「先別著急，看看再說。」

  周慕雲在莊大夫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替張曉薇扎針止血，又替她清理身下的污物，觀察情況。

  在裡面又是灌藥又是扎針，忙了小半個時辰，孩子的確是保不住了。

  莊大夫出來說道，「孩子沒保住，不過命是保住了，送來得有些晚，所以失血太多，以後可能不好再生養，身子也要好好調理著才行，要不然容易留下病根兒。」

  張夫人鬆了口氣，命還在就好，要是鬧出了人命，這事兒才是真的沒法收場。

  柳氏一聽這話，卻是瞪了眼，「人送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也沒出多少血，怎麼就沒保住呢？你知不知道這孩子有多重要，我不管，孩子是在你們醫館沒的，你們得負責。」

  她是想賴在醫館頭上，說不定還能得一筆賠償，挽回一下損失。

  誰知莊大夫卻是不怕她，「我又沒讓你把人往我這裡送，我盡力救人，無愧天地，隨你怎麼說。」

  周慕雲也出來了，手上都還有血污，柳氏立馬說道，「大夫，我也不是質疑你的醫術，不過這個人我卻是認識的，她是我侄兒的媳婦兒，是個賣兔子肉的廚子啊，治病救人是兒戲不成？你竟然讓這種人進去。」

  「哼，我看就是因為你讓她去幫倒忙，所以才害了人，要不然孩子肯定是能保住的。」

  這完全就是胡攪蠻纏了，莊大夫很生氣。

  因為張家的事情鬧得太大，所以這會兒榮順堂外面也有不少人擠著看熱鬧，聽了柳氏的話，對周慕雲議論紛紛。

  「是啊，她好像是那個缺一口的人，我看到她在那兒幫忙呢。」

  「我知道這事兒，聽說這娘子很是厲害，又會做飯又會治病，是莊大夫的徒弟呢。」

  「對，我在醫館看到過她幫忙，的確是大夫。」

  「能有這麼厲害？我看她不過一個小娘子，哪裡會救人啊？而且莊大夫不收徒弟，我侄兒先前想拜師都沒成，更何況她一個女子。」

  莊大夫覺得一定要幫徒弟澄清，今日也不怕麻煩了，揚聲說道，「各位，這位便是我們醫館的女醫周大夫，的確是我的徒弟，平時也經常在旁邊幫忙的，想必很多人都見過她。」

  周慕雲朝著大家點頭致意，莊大夫繼續說道，「今日之事，莊某已經盡力而為，無愧於心，如果有人有意見，大可以去衙門告我，我立馬上公堂，絕不推脫。」

  這事兒哪裡能上公堂，張夫人已經快氣死了，真不知道宋秀芳這個娘到底是個什麼蠢貨，生怕事情鬧得不夠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