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拜見聖主!」
看向來人,眾人紛紛恭敬行禮。
邀月女帝!
玄天大域七帝之首!
看著師尊眼中那抹暗淡,顧長生內心忍不住發笑。
失望?
在她一次次將自己推開,選擇維護池岩時,他就已經無所謂了。
於是,他淡淡開口道:
「何必呢?女帝大人既是失望,互看生厭,何不一別兩寬。」
畢竟,這個時候她已經對池岩有好感了吧?
或許這也正是邀月逐漸對他心生疏離、不再信任的原因?
女...女帝大人?
互看兩厭?
邀月不可置信地看向顧長生,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只覺那語氣中的冷漠,疏離,就像一把錐子狠狠地刺進心臟,發出靈魂深處的陣痛。
「聖地培養你多年,豈是能你說退便退的,隨為師回去,我會查清此事,莫要再胡鬧了。」
她抑制住內心的痛楚,聲音依舊充滿了不容置疑,冷冷的不含一絲情感。
「呵呵......查清?晚來的真相重要嗎?如果查清一切,大家便能相安無事、萬事大吉,蘇蘇她怎會沉睡至今!?」
「說到底還不是女帝大人寧願相信一些耳旁風,也不願聽我解釋片刻!」
「這一次解釋清楚了,下次呢?下下次呢?女帝大人是不是還覺得我在鬧?」
顧長生雙目微微泛酸,唇邊的笑意越發的冷了。
前世,他多少也自證過幾次清白,得到過邀月的道歉。
但下一次,她還不是依舊選擇不信任自己。
還記得前世邀月因傷尋藥至無盡海,卻不知那早已被雲殿布下號稱能弒帝的究極隕帝大陣,更有一尊大帝掠陣。
最後在最危急時刻,還是顧長生以身軀硬撼大陣,破開一角。
救出邀月之際,自己卻被眾人聯手轟穿右肩。
為保邀月無恙,他不得不將其藏匿,自己狼狽逃竄。
但最後被聖地營救的邀月醒來後未經查探,讓池岩隨便忽悠幾句,便以為遇到了真愛,對他也徹底失望起來。
也是自那時起,他方明白,沒有信任的感情,一開始便已卑微至極……
「嘶!」
「大師兄起猛了啊!居然敢懟女帝!」
「以前的大師兄就因一修士言語中傷女帝,便提劍怒砍三千里,如今敢這般衝撞女帝,定然是心灰意冷,受到冤枉了啊。」
四周弟子對視一眼,驚駭過後便是唏噓一陣。
「放肆!你就是這麼尊師重道的?那件事我早已與你解釋過,我當時只是一時心亂不察。」
「你還要深究到何時為止!」
邀月語氣中充滿了寒意,飽滿的酥匈劇烈起伏,恐怖的帝威宛若實質,瞬間轟擊在顧長生身上。
隨著轟鳴一聲,將他的身軀硬生生震飛數十米,一股鮮血從嘴角流淌下來。
翩然白衣也因此染上朵朵紅梅……
「你現在馬上回去面壁思過,為師可當一切都沒發生過,你依舊是聖子,修為為師亦可幫你恢復。」
邀月將頭扭向一側,表情嚴厲,話語中卻帶著一絲顫音。
「師尊息怒,師兄他只是無心之語,不是故意頂撞師尊的。」
見師尊邀月身軀內潛藏的恐怖力量,雲瑤沒來由的心中一揪,急忙上前求情。
「好了,不要假惺惺的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諒。」
穩住身形,顧長生冷聲出言,似乎早已習慣被如此對待。
伸手抹掉血跡,又拍了拍胸膛上本不存在的灰塵,平淡如水的雙目掃了師尊一眼,譏諷一聲道:
「聖子之位,女帝大人想給誰便給誰就是了!你隨意!」
「至於修為,我已經不在乎了,我現在只想退出聖地過普通人的生活,還望女帝大人准許。」
「為師說了,不准!你現在馬上給我回聖主峰去!」
邀月雙小臉冰冷無比,恐怖帝威宛若漣漪陣陣,一絲絲陰寒帝力,在體內暴走,方圓之內,迅速開出一朵朵冰花。
「呵,這幅深情挽留的模樣又裝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