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行雲布雨
小插曲過後，趙興繼續插秧，趕在日落之前，將最後一畝負責的公田播種完畢。
基礎和初階法術在前期升級很快，初階法術『茁壯成長』的熟練度已經積累到了200點。
看著整齊並排，綠意盎然的田地，趙興直起身，滿意的拍了拍手。
收工的時候，習慣性的看了一眼面板。
【姓名：趙興】
【境界：不入品】
【氣運：衍一】
【法術：基礎培育（滿級）】
【茁壯成長：初階（201/9999）】
【行云：初階（352/9999）】
【聚元：一階（58/100）】
由於沒有轉職，面板數據相當的簡陋。
在獲得職業，以及版本更替時，這些還會隨之變化，但就是從這些僅有的數據，也幫趙興回憶起了很多額外的信息。
「大周太祖統一十九州後，發下宏願，天下英才盡入吾瓮中，吾之法為萬世法。」
「他統一了修行境界，定下『九品三十級』」
「四品之下分正、從、上、下。四品之上，則只有正、從。」
「隨後以莫大神通，綁定王朝氣運，定下了一個規則：非我周朝子民，不得修煉。」
「並在十九州修神廟、傳萬法。」
「這套體系一直沿用到復甦版本，或是玩家突破了等級限制，才得以更新。」
早期這套體系在論壇上經常被玩家吐槽：這他麼還不如『半步巔峰大圓滿』呢！
由於他現在沒轉職，境界便是『不入品』。
氣運體系，則分為四十九級。
取的是大衍五十，天衍四十九的寓意。
衍一氣運，基本是億兆平民的標配。
它還影響某些法術的效用和成功率，比如剛剛施展的【行雲】，便有『大成功』一說，這純粹看臉。
三種法術為『術』，聚元為『功』。
億兆黎民皆可『聚元』，強身健體，增壽增福。這又是大周太祖的一個功績。
在靈氣未大規模復甦的前提下，文武百官更是可以憑藉弱一級的元氣來驅使威力強大的法術。
「修行如建萬丈高樓，大周的王朝氣運，可幫人築造地基，添磚加瓦。一道聖旨就可使其平步青雲，增壽改命，直奔一品境。」
「不做官，受限於資質，卡在瓶頸直到老死，別人卻扶搖直上。大一統的氣運王朝，憑藉這套官本位的修行體系，真正做到了天下英才盡入吾瓮中。」
「不過，壞處也很明顯，同樣一道聖旨，也能將其打入深淵，連同修為一起也剝奪，還運於朝。」
「我記得有個辦法可以把糖衣吃掉，把炮彈打回去……不過目前思考這些卻為時尚早。」
「在當前這個時代，大周就是無敵模式，如今是景帝時期，等到武帝之後，無敵於世的大周就開始走下坡路。到時候這套氣運王朝的模式就會出現越來越多的缺陷……」
想到這裡，趙興不禁搖頭一笑，倒不是為大周惋惜，而是自嘲的笑。
他麼的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過武帝時期呢，現在自己可是連轉職任務都沒接到。
谷城趙家，是南陽郡大戶，素有賢名在外。
每隔幾年都會資助朝廷機構『慈養院』，甚至派族人親自領養因天災流離失所的孤兒，趙興就是其中的例子。
趙家的產業囊括衣食住行，還有機關、鍛造等暴利行業。
作為大家族，給別的官府機構捐錢，有官商勾結的嫌疑，容易被人詬病。
但做慈善，質疑的聲音就小很多了。
趙興的養父叫趙瑞德，是東湖分支一脈，早年隨商隊乾的是押送、看護的活，日子過得很滋潤。
不料在四十五歲那年失孤，夫人與獨子在遊船之時落水而亡。
走南闖北積累下的暗傷，被醫者診斷很難再要上孩子，於是在家族的安排勸說下，趙瑞德從慈養院領了6歲的趙興回來，收為義子。
本來還算對趙興比較寵愛，不料近幾年卻發生了變化。
因為趙瑞德在領養義子六年後，納的小妾居然給他生下了一個男孩！
老樹開花的趙瑞德大喜過望，立刻將小妾扶正為夫人，同時也把所有的寵愛給了親生兒子，這幾年對於趙興也逐漸生疏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趙家大院，回想著原身種種遭遇，趙興心中稍稍感慨一番，推門而入。
趙瑞德正在柳樹下乘涼，給涼蓆上打盹的孩童扇風，見到趙興走進來，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只是指了指廚房，讓他自己去吃飯。
趙興也沒在意家裡沒等他開飯，拱了拱手，就往廚房走去。
按說養父子也不至如此生分，但趙興是半路上車，趙瑞德最疼愛原主的那幾年他沒有經歷，做到表面尊敬，算是他覺得舒服的相處模式。
趙瑞德呢？心思也沒有在趙興身上，之前還因為趙興的就業問題有過分歧——他想讓趙興習武或經商，但趙興卻非得進司農監。
當個司農官能有多少錢？能有多大前途？
最後還是拗不過默認了，但彼此之間的關係更加生疏。
如果說和養父的關係是生疏，那和續弦的蔡夫人關係就是冷漠了。
剛進廚房，趙興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尖銳的嗓音。
「他這鼻子是屬狗的嘛？可真靈兒！家裡一燉肉他就回來了，莫非這燉肉味都飄到了司農監？」
「噓，你少說兩句，政兒玩累了剛睡著……吃幾塊肉又少不了什麼，咱家又不是吃不起。」
「我倒不是心疼那些肉，可他都十八九歲了，一點補貼都不給家裡，別人家的哪個不知道孝敬家裡？」
「老爺你養他成人，他卻連做什麼事都不聽你的，硬要進那什麼司農監，如此也罷了，可這快一年了，還未能入品，怕是將來是不是還要來和政兒爭家……」
「伱有完沒完，說這作甚，老子還沒死呢！」
「嗚嗚……」
「唉，又哭，真是煩死個人，你看，把政兒弄醒了……」
隨後就是孩童的哭聲，和女子的哀嚎。
「蔡夫人啊蔡夫人，我已經明說過將來不會分政兒的家產，你怎麼就不信呢。這哭得我都要慚愧了。」
趙興心中想著，身體卻很誠實，火速揭開鍋蓋，快速的、大口的吃起來。
趙瑞德小有積蓄，又是練武之人，廚房灶台四個大鍋，有三個都是肉食。
司農監不管早晚飯，小吏沒有俸祿可言，只有一些補貼。
要提升【聚元】功法的熟練度，說白了就是想盡辦法吸取天地元氣、壯大自身精力、氣血，吃首先就不能太差。
兒吃老子，天經地義！哪怕是養子！
司農玩家都是實用主義，厚著臉皮硬蹭，趙興也得先蹭咯！
外面哭聲越大，趙興吃得越快。
等到聲音漸歇，他也吃飽了。
看到聚元一欄的進度，又提升了3點，趙興摸了摸嘴，心滿意足的從廚房走出。
當事人出來，蔡夫人也不鬧了，終歸還是要給老爺一點面子的。
趙興也習慣了，朝兩人拱了拱手：「給義父、夫人問安，我先回房休息了。」
趙瑞德輕輕點頭，示意趙興趕緊走，他想圖個清淨。
蔡夫人嘴裡卻又開始嘀咕起來：「次次回家吃了就睡，也不知道陪政兒玩一會，司農監難道收的都是飯桶嗎……」
「……」
這可真冤枉趙興了。
他回房間，可不是打算真睡覺。
關上房門，點上三根香燭，又以特製材料，研磨成墨。
書桌旁有個廢紙簍，裡面丟了許多揉成一團的黃紙。
趙興現在要做的，就是獲得一個副職業——制符師。
「好在現在這個時期，功法齊全，材料便宜，獲取途徑也多，不用花費什麼力氣。」
趙興提筆沾墨，開始在黃紙上畫符。
也許是嘗試了太多次，也許是元氣與日俱增，這一次異常的順暢。
在筆觸即將收尾的時刻，聚元發動，一抹豪光從指尖傳遞至筆桿，衍生至黃紙之上，整個黃紙隨之發出淡淡的光芒，隨後盡斂其中。
【你成功領悟制符之道，製作了一張導引符】
【你獲得副職『制符師』】
【基礎導引符（1/1000）：貼在身上，可加快天地元氣的吸收效用】
「司農監五百餘人，每年轉正名額卻不足五人，如李乘風那種大族子弟，錢財充足，要想競爭過他們，就得彎道超車。」
成為制符師就能大賺特賺，幫他上岸嗎？
顯然不能，趙興自認為這個水平出去賣，是要被客戶掀攤子的，也根本卷不過別的制符師。
所以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副職。
趁著手感好，趙興開始嘗試畫第二道符。
很快他又獲得了第二種基礎符籙。
【你成功領悟制符之道，製作了一張安魂符】
【安魂符：有安魂定神之功效】
「成了！」
趙興將導引符帖在腹部，安魂符貼在額頭，躺在床上彎曲成一個奇怪的姿勢，嘴中念念有詞：
「學生趙興，拜請大夢學宮開啟求學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