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開口說道:
「駱隊長,組織上特派我來進行調查,我希望你配合我的工作。
我問你什麼,你都要如實回答。」
袁野一邊說著,一邊開啟了偷聽心聲能力。
駱明章馬上答道:
「我一定配合,絕不敢說半點假話。」
心想,不知道這個新來的特派員怎麼樣,但願不要和楚副站長一樣,不管他說什麼,就是懷疑他是內奸。
袁野一聽他的心聲,就基本確定這個駱明章不是內奸。
但是他並不想馬上結束談話,一是就這樣結束了,未免太快了,顯得很草率,不好向楚雲天解釋。
二是他想更多地了解駱明章的想法,他想證實一件事,這個駱明章見到周遠舉,會不會被他策反,他想知道駱明章的到底是怎麼想的。
袁野微笑道:
「我知道你喜歡跳舞,和周遠舉的關係也很好。
根據我們了解的情況,周遠舉要找的人就是你。
你是怎麼看的。」
駱明章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說道:
「我確實在山城時和周遠舉關係好,但是我真不知道周遠舉後面會成為叛徒,我要是知道他是這樣的人,絕不會和他走的這麼近。
就算周遠舉找的人是我,但是我昨天確實沒有出去。」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根本沒有見過周遠舉。」
心想,這個特派員又來這一套,自己要說多少遍,上面才會相信呢?
袁野點點頭,道:
「我看了你的問訊筆錄,你也是這樣說的。你現在還是這樣說,我看你的樣子,應該沒有說假話。
不過有一件事我想問你,假如你真的見到了周遠舉,你會怎麼辦?」
駱明章沒想到袁野會這樣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心想,自己還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說,不過大概率會被周遠舉拉下水吧。
現在的日子真不好過,這個苦差事有什麼好乾的,天天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像個下水道的老鼠,見不到天日。
自己真不該跑到上海來趟這個混水,山城的生活多自由,舞可以跳,工作也輕鬆,哪像在上海這樣,跳個舞也是偷偷摸摸。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不會長久,大半個中國都被日本人占領了,山城被占領也可能是遲早的事。
他也知道,到上海來也是迫不得已,該死的許世光把自己列入了名單,下了死命令,不來不行,自己雖然找了關係也沒用。
如果自己真的見到周遠舉,還真不如投靠他算了。
反正自己的家小也不在山城,在河南的鄉下。
但是特派員這樣問是什麼意思,應該是試探他,看他的態度吧。
自己當然不可能告訴他真實想法,相反還要表忠心,搏取他的信任。
想到這裡,駱明章斬釘截鐵地說道:
「假如我真的見到他,不管以前關係有多好,我也會一槍斃了這個叛徒。」
袁野心中一陣冷笑,現在已經徹底證實了他的懷疑。
這個駱明章就是上海站的一個隱患,隨時會爆雷,這個人該怎樣處理呢?
又怎樣和楚雲天說呢?僅憑自己的三言兩語,楚雲天會相信嗎?
突然袁野靈光一閃,有了一個很好的想法。他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他相信把自己的想法給楚雲天說了,他一定會欣然同意的。
不過要等到把這五個人全部訊問完之後,他才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楚雲天。
現在還不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出誰是真正的內奸,就看剩下的四個人了。
現在他可以結束對駱明章的談話了。
他裝著聽了駱明章的話很高興的樣子說道:
「你的表態很好,說明你沒有忘掉你的立場,你的立場還是很堅定的。
我現在宣布可以解除對你的懷疑,等我和剩下的人談完話後,就放你回去。
雖然你受了一些委屈,還吃了一些苦頭,但是組織上的審查還是必須的,這也是為了上海站的安全,也是為大家好。
希望你理解,正確對待,放下思想包袱,回去以後,好好工作,相信組織,組織上對你還是信任的。」
駱明章一聽,心中大喜,沒想到這麼順利,特派員就談了幾分鐘的話,就放自己回去,不過他心中還是有個疑問,這麼快,難道那個內奸已經知道是誰了嗎?
他很誠懇地說道:
「感謝組織的信任,也感謝特派員的信任,我知道組織上對我的審查,也是為我好,我回去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負組織的信任。」
然後他又小心翼翼地說道:
「特派員,那個內奸已經找到了嗎?
那個內奸如果沒有找到,上海站的安全就很讓人擔心啊。」
袁野微笑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情況已經調查清楚了,你們誰都沒有見過周遠舉,事實證明你們都是好同志,都不可能是內奸。
實話說,你們都是上海站的中堅力量,對你們的審查,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上海站的工作。
所以問題查清楚了,必須儘快結束審查,恢復你們的工作。
我就是代表組織來找你們談話,宣布這件事的。」
駱明章一聽,徹底放下心來。
袁野說完,走出了房間,駱明章聽到袁野對門口的警衛說道:
「把駱隊長身上的繩子解了,都是自己的同志,沒有必要這樣。」
駱明章心想,這個特派員人還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