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離開岩井公館後,找了個電話亭,給德川光子打了個電話,準備請她一起吃個飯,順便聽聽特高課里有什麼動靜,晚上送她回家後再去恆源貿易公司給山城總部發電。
德川光子正在辦公室百無聊賴,之前她給市政府秘書科打過電話,想約袁野晚上一起吃飯,袁野不在,讓她有些失落,此時正和同事森田林子聊天。
森田林子從別人那裡知道這個新來的同事是豪門貴族家的大小姐後,極盡奉承之能事,想討她的歡心。
開始聊的還很開心,但是她看見德川光子打了一個電話以後,就有些落寞,說話也沒有心思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覺得有點奇怪。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德川光子有預感是袁野打來的,迅速拿起了電話。
果然電話那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德川光子馬上興奮起來,說道:
「時凱君,你總算打電話來了。」
「今天太忙了,現在才給你打電話,你不會怪我吧。」
袁野笑道。
「我怎麼會怪你呢。我知道你忙,哪像我閒著沒有事干,腦袋裡淨瞎想。」
「是不是在想我啊?」
「才不呢,你想得美。」
德川光子羞澀地說道。
森田林子看見德川光子一臉欣喜,剛才的萎靡不振一掃而空。
心想,這個時凱君是什麼人,德川光子接到他的電話會這麼高興,關係應該不一般。
從這個名字看,應該是個中國人,難道德川光子愛上了一個中國人嗎?
這個頂級貴族家的大小姐,竟然愛上一個中國人,真是不可思議。
其實就在袁野撥通德川光子的電話後,就開始凝神靜聽起來。
德川光子拿起電話,袁野就聽到武宮義夫的辦公室里傳來南雲雅子說話的聲音。
袁野一邊和德川光子說著話,一邊聽著武宮義夫辦公室里的對話。
顯然南雲雅子是在匯報工作,可惜已經接近尾聲了,她說了幾句後就結束了。
不過袁野還是從她最後幾句話中聽出來,76號似乎在執行一項抓捕計劃,而且好像已經準備好了。
袁野心想,76號這又是要抓什麼人呢?是軍統還是紅黨呢?
正好明天要去76號,借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一點消息。
袁野聽到南雲雅子說起了對小澤一郎的看法,她覺得,周遠舉去夜總會找人的事被泄露,造成了嚴重後果,導致了內線被查和周遠舉的被殺,小澤一郎是有嫌疑的,因為在特高課里他和周遠舉接觸的是最多的。
她對失去一次剷除軍統上海站的機會,心有不甘,語氣充滿了憤憤不平,畢竟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可以為她的情郎山下隆志報仇的。
而因為有人泄密,一切都成了空。她不得不繼續等待,尋找下一次機會。
武宮義夫問道:
「你打算怎麼做?」
南雲雅子狠狠地說道:
「我打算把他抓起來審訊。」
武宮義夫卻不認同南雲雅子的做法,覺得她太操之過急了。
他搖搖頭說道:
「你的心情我理解,說實話,我也想知道特高科里是不是有內鬼。
但是小澤一郎畢竟是特高科的老人,現在只是懷疑他,並沒有任何證據。
你貿然把他抓起來,其他人心裡也會不服氣。
再說了,如果他真的是內鬼,你審訊他,他就是不承認,你怎麼辦,反而打草驚蛇。
我看還不如暗中調查他,如果他真的是內鬼,遲早會露出馬腳,到時再抓他也不遲。」
南雲雅子覺得武宮義夫說的有道理,自己確實有點心急了。
她點點頭道:
「好,我就讓他同宿舍的吉田茂去暗中調查他,看他有沒有問題。」
袁野心想,看來今晚要去一趟死信箱,留下信息,告訴小澤一郎,注意這個吉田茂。
袁野一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該結束和德川光子的聊天了。
他說道:
「等一下下班我去接你,我請你吃飯。」
「好啊,我一會在大門口等你。」
德川光子歡快地答道。
她剛放下電話,深田林子笑著說道:
「光子小姐,有約會嗎?真羨慕你,不像我,辦公室待了一天,沒有地方去。」
德川光子笑道:
「你也可以找人約會啊。」
參天靈子嘆口氣道:
「可惜我約會的對象不在這裡。」
「那他在哪裡呢?」
德川光子好奇地問道。
「他在南京特高科,叫酒井次郎,我們是情報學校的同學。」
深田林子說道。
「你想不想和他在一起呢?」
「當然想啊,你是不是有辦法?」
森田林子驚喜地說道,心裡充滿了期待,她知道德川光子既然這麼說,就肯定有辦法。
人家可是頂級豪門的大小姐,不像她是平民出身,無權無勢。
「既然你想和他在一起,這好辦,我可以想辦法把他調到上海特高科來,讓你們天天約會。」
德川光子笑道。
這對她來說,確實是小事而已,只要和她的表哥影佐楨昭說一下,還不是小菜一碟。
深田林子高興地說道:
「光子小姐,太謝謝你了。」
心想真是遇到貴人了,光子小姐出生豪門,卻如此平易近人,剛認識就幫了她一個大忙,了結她的相思之苦
德川光子拿起了電話,當做深田林子的面給影佐禎昭打了一個電話。
她給影佐禎昭說了酒井次郎調動的事,影佐禎昭馬上就答應了。
還問德川光子在特高科待的習不習慣,讓她沒事就去看他。
德川光子說好,過兩天就去看他,然後掛斷了電話,對深田林子說道:
「你過兩天就可以看到你的心上人啦。」
森田林子沒想到,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光子小姐一個電話,事情就辦成了。
「太好了,光子小姐,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深田林子動情地說道,她看著德川光子,心裡充滿了感激之情。
「一件小事而已,以後有什麼事就和我說。好啦,不說啦,我該走啦。」
德川光子看了一下手錶,拿起手包,就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