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怪人一籮筐

  當天晚上，一行人把沉重的皮筏推進了海子裡。四個人上筏，馬日扎劃，其他人收拾裝備。

  我穿上裝備，吳邪笑而不語地碰了碰我的手，在別人看來這是不小心的。但我知道他是故意的，見我沒反應，他又勾了勾我的小指。

  我看了他一眼，隨後倒翻進海子裡。因為沒戴潛水設備，所以只能靠潛水鏡和水下手電進行水下探索。

  水下視線受阻，我快速地搜索了幾遍，沒發現什麼，連馬日扎都不知道哪去了。我感到情況不對，水下沙子不停地在翻。

  大約有兩根煙的時間，我浮了上來。吳邪把我拉上皮筏，我喘著氣半晌都沒有說上話。

  等我緩過來的時候，吳邪問道：「下水有發現什麼東西嗎？」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發現，就是有人不見了。我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水下的沙子在不停地翻動。但是沒有水流，不知道是不是沙子裡有東西。」

  「誰不見了？」吳邪問道。

  我說：「馬日扎不見了。」

  他靜靜看著水面，突然嘖了一聲，說：「我靠，不會吧。」

  「怎麼了？」黎簇在一旁問道。

  「水在走。」吳邪說，他拿過我里的潛水鏡戴上，一個倒翻就翻進水裡。沒多久他就到底，然後馬上升到水面，沖黎簇說：「快靠岸！」

  「靠岸？」黎簇不確定問了一句。

  「別發呆了，划起來，海子在動。」吳邪邊說邊翻上皮筏。

  我：「馬日扎怎麼辦？」

  吳邪：「這小子精明，發現不對早上岸了。」

  我：「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吳邪：「他巴不得我們死，好把我們的貸拿去賣。他當初想當我學徒，但我拒絕了，現在盼著我死了得了。」

  我：「沒事，貸我全換成假的了，他賣不出去。」

  吳邪：「……」

  一邊拼命亂劃的黎簇著急地哇哇亂叫：「別吵了，快來幫忙，我可不想死。」

  我搶過漿，幾下就把筏子穩住，皮筏這才開始往岸挪動。岸邊已經不是之前的綠洲了。

  而是所處的這片海子，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在沙丘上移動。

  筏子一直在隨著海子移動，我們試圖划行靠岸停，但好幾次都失敗了。我們只好放棄，並輪番休息。

  等天徹底亮後，我把睡著的黎簇推醒，他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到了？」

  我回答他，「算是吧。『』

  我把黎簇架起來，到皮筏邊洗了幾把臉。他顯然還沒睡醒，勾著我的腰，呆滯地看著我。

  吳邪看看了周圍，喃喃道：「這是哪裡？」他突然見到抱著我的腰的黎簇，不悅地皺著眉走過去把人拎起來。

  被吳邪拎著衣領搖了幾下，黎簇徹底清醒了。他氣得眼角通紅，邊咳邊罵道：「靠，你是想勒死我嗎？」

  吳邪擺了擺手，無辜地說：「沒有，是你想多了。」說完，他靠近我，勾著我的腰笑而不語。

  海子四周已經平靜下來，放眼看去全是如雪般的沙丘。要不是熱浪一陣陣拂面而來，恐怕會認為是處於雪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