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計劃

  我不悅地皺了皺眉，但最後什麼也沒說出口。

  薛序看我沒什麼反應，突然湊得很近，痴迷地看著我的臉，說的話很沒有厘頭：「如果你殺人時，臉上也濺到血，肯定更好看。」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拿出刀抵在他的頸上。我發現他就是明晃晃的瘋子，怕是以後甩不掉了。

  少年人無辜地歪著頭看著我，眼角下的紅痣越發妖艷，他突然笑了，露出兩顆尖利的小虎牙。

  「你不用怕我，我不殺人，我真的很善良。」薛序說。

  我收起刀，嘴角抽了抽，說：「別裝了，你就是瘋了。」

  薛序眨了眨眼，手不停地撥弄著我的黑髮，說：「你不是和我是同類嗎？瘋的人可不只我一個人，還有你呢，我的好朋友～」

  說完，他瘋似地在那大笑著。

  我喝了口酒，按捺下心中的悲傷。是啊，我已經瘋了好幾年，從吳邪入局開始我就瘋了。

  我不由地想起當年給我算命的先生，他說我快活不久了，唯一的生機就是放下執念，過安穩的生活。

  怎麼可能？我不可能放下執念，更不可能放下吳邪。他需要一把忠於他的槍，而我就做他手裡的那把槍。

  我愛他，更忠於他……

  從酒吧出來後，我點了根煙走在路上。突然看見蛋糕店裡的身影，很熟悉，像吳邪。

  直到看見那人的臉，我愣了愣。吳邪不是在杭州嗎？怎麼在香港了？

  吳邪走到我的面前，朝我溫柔地笑了笑，說：「好久不見。」

  我熄掉手裡的煙，上前抱住了他，身上也終於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吳邪略微沙啞的聲音傳來：「怎麼了？」

  我說：「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風吹散了樹葉，似乎也吹散了這句話，似乎我們的結局就像爛尾的小說，永遠都比不上我們爛漫的開頭。

  ……

  我坐在椅子上，吃著吳邪買回來的抹茶蛋糕。給劉喪發完消息後，我就玩起了掃雷的遊戲。

  好幾年沒玩了，都生疏了不少。我這些年一直都在忙，忙著管盤口，忙著管吳山居，忙著防備汪家人混入其中……

  而吳邪一直在進行布局，他手臂上有十七條痕，這些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而黎簇是第十八個。如果依舊失敗，吳邪手臂上會多添一條傷痕。

  他欠的人情很多，我也一直在盡力地補償他們。

  「想什麼？想那麼久？」

  吳邪坐在我對面，朝我說道。

  我回過神，低著頭說：「沒想什麼，黎簇那小孩怎麼樣了？」

  他伸手過來與我十指相扣，說：「一切都在按我的計劃走，我想，黎簇會成為最成功的一步棋。」

  我抬起頭，看著吳邪充滿愛意的眼睛，笑了笑：「是吧。你又欠了一個人的人情，我覺得黎簇可不會輕易放過你了。」

  吳邪鬆開我的手，走過來把我抱到床上，在我的頸上留下一抹又一抹艷紅，他聲音可憐，「我想要……你答應我好不好？」

  我眼裡蒙上一層淚水，看什麼都有些模糊，但聽到吳邪委屈的聲音，我鬼迷心竅地答應了。

  月亮纏住那縷白雲，糾纏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清風吹過，枝頭滿簇桃花落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