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希望

  被黎簇刺激了一番的吳邪強制壓下心中痛苦的情緒，他喝了幾口茶重新投入棋盤中。

  這場九門的鬧劇，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

  他想王盟了，真的很想。幾十年，真的可以把那人的名字刻骨銘心。吳邪用了幾天才捨得把戒指摘下，因為看見就會想念。

  在沒有王盟的一年裡又一年地走過，吳邪已經學會了習慣。在一次除夕，他像往常回到吳家。

  吳二白約他到吳家祠堂，冷冷地讓他將袖子挽起。吳邪滿是不在意地挽起，露出全是傷痕的手臂。

  吳二白臉色十分難看，說：「什麼時候開始的？」

  吳邪隨口說：「我忘了。」他怎麼會忘呢？自殘的行為是從救回來那一年開始的，也是王盟消失的開始。

  也可以說，是他喪失生的欲望的開始。

  吳二白緊皺眉頭，見到吳邪現在這個樣子恨不得踹上幾腳，罵道：「再這樣下去，你小子不知什麼時候就死在吳山居。要不是有人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你那麼大一個人還幹這種蠢事！」

  吳邪默不作聲。

  吳二白嘆了口氣，「算了，我不說你了。給你找了個心理醫生，在後庭你看著辦吧。」

  吳邪道了聲謝，吸完手裡最後一口煙就起身到後庭里去。

  心理醫生是一位中年男性，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

  吳邪坐下，開始了一問一答的模式。

  心理醫生：「吳先生，最近有什麼煩心事嗎？」

  吳邪：「我愛的人離開我了，我很想念他。」

  心理醫生：「吳先生，最近有什麼過激行為嗎？」

  吳邪：「我開始想自殺。我想我死了，他是不是會過來見我了？」

  心理醫生：「吳先生，最近失眠嗎？」

  吳邪：「沒有。」

  ……

  報告出來後，吳二白臉色越發難看，他看著坐一邊抽菸的吳邪一言難盡。

  報告上顯示吳邪是中度抑鬱症，但有很嚴重的自殺傾向。吳二白一時有些失神，他沒想到吳邪這些年把自己弄得那麼慘。

  吳邪得知自已的報告沒什麼意外，他早知道自已生病了，只不過嫌麻煩沒有看醫生而已。

  心理醫生開了幾瓶藥給吳邪，並叮囑他記得按時吃藥。吳邪敷衍地嗯了一聲，拎著藥離開了吳家。

  今年的除夕意外地很冷，天開始落起了雪花。吳邪走在街道上，看見一家蛋糕店走了進去，買了那人最喜歡的抹茶蛋糕。

  明知道那人不在，可吳邪還是買回來，他不吃，放在桌子上看著。

  抹茶蛋糕的清香飄在空氣中，給吳邪一種人還在，只是出去玩的錯覺。只要他等，那人會頂著雪笑著回來吃蛋糕。

  吳邪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已分不清從前和現在，現在哪有什麼人，都離開那麼久了，說不定都忘了自己。

  他接了一杯水，混著藥喝了下去。吳邪看了眼抹茶蛋糕，拿起丟進垃圾桶，真不知道他在希望什麼。

  希望那人回來嗎？還是希望回到從前？或者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