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
「對啊,你...」穆姚還沒來得及和蕭世煬寒暄幾句,電話就被掛了。
片刻,低調奢華的邁巴赫駛出莊園,但與此同時,床上的女孩醒了過來。
她坐起身環顧了一下周圍,很簡約的房間,像是奶奶用來放置病人的備用間。
周圍都是陌生的但夾雜著一絲熟悉的氣味,女孩皺起眉,自己這是在哪?
她雖然沒離開過奶奶,也沒接觸過外界,但也不是那種一出事就哭鬧的女孩。
君暮雨下床,自己的鞋襪就擺在一邊,但是旁邊還有一雙嶄新的黑色拖鞋。
秉承著能舒服一會就舒服一會的原則,她將鞋子移到一邊,穿上旁邊柔軟的黑拖在房間裡晃悠。
梳妝檯的桌上,一張紙條大咧咧的擺在上面,她走過去摸了一下就知道是奶奶平時用的那一種。
看完紙條,她平坦的額頭微微皺起,奶奶說她的紅光對人有副作用,她當時貿然給這個陌生男人用了紅光後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因為很多權貴都認識奶奶不認識她,奶奶怕暴露身份不方便露面,只有她留在男人身邊才能更好的觀察。
而且這件事不能讓外人知道,會影響診所的聲譽,等到時候情況穩定了,奶奶就會來接走她,讓她不要去木屋,診所也會搬家。
雖然看著很合理,但是她怎麼感覺哪裡怪怪的?
她揚起手,將全部紅光匯於指尖一點,瞬間的高溫在剎那將紙條燃燒殆盡。
她抬起頭看著梳妝檯上鏡子裡的自己,因為剛剛睡了一覺,丸子頭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額前碎發垂下,搭配著兩側微曲的劉海,添了一些凌亂美。
女孩索性將全部頭髮一起攬起,隨意的在腦後團成一團。
移步走到窗旁,雲散了,雨也停了,風一吹就滿屋淡雅的花香。
這個地方很大,因為她待的地方樓層低甚至都一眼望不到頭。
奶奶是怎麼說服男人收留自己的呢?
女孩拉走梳妝檯前的木椅置於窗前,將手抵在窗台上望著園中的綠植髮呆。
「扣扣」
門口傳來試探的兩聲輕響,伴隨著木椅划過瓷磚地板的聲音,女孩急忙起身去開門。
回頭看了眼窗外,這才驚覺天黑了。
原來剛剛太舒服,風一吹又給她吹睡了。
門外的男人長相很陌生,但是氣味卻格外的熟悉「被我救起的那個人是你?」
「你怎麼都不出房門?」
君暮雨盯著男人的臉,心臟加速跳了幾下 。
蕭世煬很好看,特別是那雙和劍眉搭配的桃花眼,讓她錯以為他在深情的看著自己。
「這是你家,我不太敢亂走。」
其實不是,她就是懶得動彈,畢竟在木屋的時候除了下雨奶奶都不咋讓她出門,都習慣了。
「不必拘束,當自己家。」
畢竟她還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
兩人互換了名字後,蕭世煬示意君暮雨跟自己一起下樓吃飯。
晚飯樣式特別多,什麼口味的都有。
君暮雨頻繁用質疑的目光掃過男人,這麼多菜,吃不完不就浪費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略身後小女人譴責的目光,若無其事的落座。
其實平時他都不回家吃飯,公司事情太多了,他都是直接在公司解決。
這次煮那麼多是為了看看女孩愛吃什麼,畢竟還那麼長時間要住在這裡。
女孩故作隨意的拿公筷夾著菜,吃了幾口後還是忍不住了,放下筷子求助的望向男人。
「蕭世煬,你可不可以讓這些人別盯著?我有點兒尷尬」
沒錯,餐廳裡面有八九個人,只有她和蕭世煬在坐著吃飯。
要是只待著,她還沒那麼尷尬,關鍵是那些人都盯著她,只盯著她!
她筷子在哪,那些人的眼光就在哪,她咽都不敢咽下去了,生怕咽下去後那些人摳開她的嗓子眼看看她先吞的什麼!
蕭世煬輕笑了一下,讓那些人回去了。
「那你得告訴我你愛吃什麼」
君暮雨其實沒吃過什麼有名字的菜,君奶奶做什麼她吃什麼。
「我應該沒有忌口,什麼都吃」
女孩看著那些人離開,低頭扒拉著碗裡的肉嘟囔道。
蕭世煬看不太明白這對祖孫,看得出來老太很看重君暮雨,但是為什麼又捨得讓自己帶她離開。
要不是他對自己的品行有信心,他還真不敢把女孩帶回家。
晚餐就在兩人沉默中度過,君暮雨等別墅里的清潔阿姨收走飯碗後剛想往二樓走就被喊住。
「君暮雨,三樓」
她有些迷惑,「我今天不是睡在二樓的嘛?」
雖然這樣問,她還是乖乖上了三樓。
男人趕在她找房間前打開了一個房門,除了更具現代化外,其他的擺設和他在木屋那裡的別無二致。
她有點震驚,這也太牛了!
「這是把我房間挖過來了嘛!」
男人被這發言整的笑了一下,「沒那麼誇張,以後你就住在這裡」
「謝謝!」
蕭世煬沒再看女孩轉身走了出去。
兩分鐘後就有人給君暮雨送來一堆衣裙和生活用品,但凡識貨的人在這裡都能看出這些衣服全部都是名牌。
君暮雨愣愣的收拾著東西,怎麼感覺不是她要想辦法巴在男人身邊,而是男人想要把自己放在身邊?
他被奶奶脅迫了?
雖然說她很單純,但是她絕對不傻。
天黑了,她也沒事幹,索性洗完澡穿上一套衣櫃裡寬鬆的純黑色睡衣就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熟悉的物品在周圍,她居然一下子睡不著。
這裡沒有奶奶的氣息......
奶奶去哪了呢?
就在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之際,她聽到了一樓有怪異的喘氣聲。
君暮雨蹭的一下坐起來,這聲音不對!
絕對不是人的聲音!
但是她在三樓往下看,卻什麼也看不到。
她穿著黑拖敞開房門,別墅里熄燈了,只有樓梯的牆壁上還有一些暖色的小燈。
蕭世煬的房間就在旁邊,他應該只是把門虛掩著沒關,她聽到了浴室傳來的淅瀝聲。
她怕推開客廳大門會發出聲音,於是屏住呼吸從今天吃飯的時候偶然瞥到的一樓餐廳窗口那裡翻了出去。
君暮雨躡手躡腳地沿著別墅繞到自己房間窗口的正下方,那裡沒什麼燈光,但是她視力很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裡有一坨暗橙色的東西靠著牆角隨著呼吸的頻率起伏。
「獅子?!」
奶奶給她那本小朋友識物圖冊里的東西,居然出現了!
獅子注意到了女孩,但是它沒有動彈,女孩身上有一股讓它親近也讓它臣服的氣味。
女孩靠近獅子,獅子的背上有一道很長的血痕,像是從鐵籠子裡逃出來被刮傷的。
還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她的紅光可以很快的治癒。
但是當女孩把獅子治好的時候,獅子突然發作將她撲倒在地,將她夾於自己和牆的中間滿足的發出低哼。
獅子很大,從外圍看都看不到被夾住的女孩。
她的鞋子在剛剛倒地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甩飛了到遠處,剛好落到獅子來時背上的血跡滴落的地方。
獅子力氣很大,再加上這噸位,君暮雨一時居然掙脫不開。
掙脫不開就算了,反正在床上睡不著,這獅子的肚子也不硬,還有毛,睡著也舒服。
君·擺爛·暮·大王·雨表示,自己不是擺爛,她只是掙脫不過。
於是一人一獅子就這樣相安無事的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君暮雨被一滴不明液體滴醒,她刷的睜開眼睛發現有一顆碩大的獅頭懸在自己上方眺望遠方。
她晚上不知怎麼睡的,現在腦袋是枕在獅子的前腿上。
而那滴液體,正是獅子哈氣的時候從嘴角跑出來的漏網之魚。
臥槽!!!
女孩一巴掌打開獅子的大頭,猛的揉搓自己被口水滴中的臉頰。
獅子莫名其妙又委屈的用那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女孩,它幹什麼了它?
為什麼要打它?
獅子的口水被一抹就攤開在臉上,君暮雨越擦越著急,怒瞪了它一眼後打算找到鞋子後去洗臉。
但是,鞋子不見了!
女孩並不知道的是,自己被獅子吃了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別墅!
與此同時,一位拿著她沾血黑拖的掃地女僕正聲情並茂的站在主臥門口大聲嚷嚷著:「老闆!獅子不見了,別墅有人被獅子吃了!我看到了地上好大一灘血,還有一隻拖鞋!」
主臥的門被猛地拉開,男人已經著裝完畢正準備出門就聽到了女僕的叫喊。
「哪裡發現的?」
「就在樓下別墅拐角那個地方,一大灘血,還有這個拖鞋,我沒敢靠近」
男人眯眼,輕掃了拖鞋一眼,瞳孔猛地收縮,這是昨天剛給君暮雨準備的拖鞋,上面還有一隻黑色小貓咪的玩偶,是他親自選的。
抱著一絲僥倖,男人大步跨到隔壁房門剛抬起手就發現門是微微敞開的。
「君暮雨!」
蕭世煬大力推開女孩的房門,在裡面找了一圈,沒有人。
而且床邊只有一雙女孩穿過來的運動鞋,沒有那雙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