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新式操練
「弟兄們，今天晚上是一場臨時演習。所謂演習，就是預演可能發生之事。今夜張將軍所部的表現各位都盡收眼底了，當然，這個我不怨他們，因為這是第一次演習，他們也沒有受過專門的訓練，這種反應都是人之常情。」
馮習拿著下午臨時捲起來的大喇叭，聲若洪鐘。那些光著屁股的也抽空回到營中，至少是把褲子穿上了。
「明天給張南部加餐。雖然今夜他們的表現不盡人意，不過至少他們是第一批參加演習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今後訓練的內容會像下午一樣，有所變化。類似於今晚的臨時演習也會有各種各樣的形式，但是我保證，只要各位認真訓練，絕對是能應付過來的。」
打一巴掌給一個棗的道理馮習還是知道的，所以稍稍給士兵們加點餐，廢不了幾個錢，還能收攏軍心。
「另外也是有獎懲的，每次臨時演習，都會有一套評判標準。比如今天這種，就可以統計衣冠不整的人數，或者跪地投降的人數，到時候三個曲之間互相比賽，表現最好的那組有加餐，表現最差的，那不好意思，就給大家挑夜香去吧。」
馮習說完這些規矩，也是向下看去，果然士兵們議論紛紛，但是大多是對這種新式的突擊式演習感到刺激和新奇，倒是沒有太多的厭煩的情緒，畢竟有懲罰也有獎勵，相比於單純的懲罰動力還是大了不少。
「行了，今晚辛苦大家了，回去休息吧。放心，沒有演習了，睡個安穩覺吧。」
馮習擺了擺手，士兵們才跟著各自的伍長、什長們回營休息。
「休元，你剛說臨時演習還不止這一種？」
張南和馮習往中軍走去，略有些詫異，在他看來光這一種就夠練一陣子了，怎麼還有別的花樣？
「有，當然有。難道敵人只會和你放火？夜襲呢？疲敵之計呢？各類情況都得訓練，見得多了將士們才不會大驚小怪。
遇到夜襲、放火會騷亂，就是因為沒有相應的預案，也沒見過幾次這種情況，只要他們多演習幾次，效果保證好。走著瞧吧。」
張南無奈地搖了搖頭，似懂非懂的。
「真不知道你從哪來的這些鬼想法，怕不是伱摔到頭的時候見到仙人了。」
「嘿，也許真是仙人託夢呢。管他哪來的，有用、好用就行了。」
馮習笑了幾聲，和張南各自回到自己的帳中休息。像他們這種將領，在現在這種閒暇時間想回城內休息也行，想在軍中過夜也可，都很自由。
第二天清晨，三曲各自在自己的營中跑操訓練，這也是馮習要求的。雖然馮習當年很討厭清晨跑操，但是確實是有醒人的效果的。
士兵們邊跑還得邊跟著喊一二三四，這也是基礎的讓他們理解令行禁止的要求。
跑操結束後，就是軍姿和齊步走的時間。軍姿還好說，昨天下午來過那麼一出了，大家今天也算適應，表現得比昨天好了不少。
但是齊步走就真的為難這些當兵吃糧的大老粗了，同手同腳的，羅圈腿的情況比比皆是，不過馮習並不在意，看著下面的士兵們笨拙的模仿、進步。
「休元，你那些措施我覺得都沒什麼問題，這齊步走，有何作用？難道戰場之上還要和對方比誰走的整齊麼？」
張南看著這個訓練也是不禁得皺眉，在他看來這些都是花架子，上不得台面的，不如讓士兵們認真鍛鍊搏殺來的實在。
馮習搖了搖頭。這些措施看著簡單，但是卻像是地基和種子一樣，讓士卒能夠最直接明了的了解什麼叫「令行禁止」，畢竟齊步走你掉隊了那太好看出來了，正負反饋都是非常明顯的。
軍姿就是磨去兵痞骨中懶惰、塑造新兵精氣神的第一步。能把軍姿站好了，那大部分訓練似乎也沒那麼苦了；能把齊步走走整齊了，以後進行別的需要配合的操練也能事半功倍。
「文進啊，士兵們上了戰場不比武將。武將們靠著個人勇武可以如入無人之境。士兵們在戰場上，除了自己的武勇，還要依靠自己的袍澤。而士卒們能做到令行禁止，不掉隊，聞鼓而進，聞金而退，就已經是非同小可了。你想想，三個人字壘到一起，不就是眾字麼。」
馮習無比感慨的說著，張南在手裡比劃了一下。
「說你是大老粗還不信，三個人這是什麼錯體字……」
「咳……不要在意，那也是眾字。」
馮習面色微紅，忘了繁體字好像不這麼寫。
下面的士兵們第一天還需要磨合，一個時辰的正步時間結束，又到了傳統的叉扎刺戳時間，這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基礎的搏殺技術確實該練。
「文進，你說要不然回頭每過幾日，就增加一個實戰對抗環節如何？」
馮習看著士兵們齊刷刷地出槍，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休元，你可得想好了。實戰對抗那可不比其他，弄不好就得出人命啊？」
張南神經都快麻木了，自己這個好兄弟怎麼這兩天這麼多古怪的想法，讓他的認知能力都受到了嚴重的挑戰。
「昨晚那木刀木槍不是很好麼？木棍為槍，頂端裹上布匹，沾上染料或者石灰，也方便看到命中部位。」
馮習聳了聳肩，這種不流血的實戰還不簡單？光是對著空氣練習搏殺可沒什麼意思，還不如讓士兵們多相互操練，增加一些實戰經驗。畢竟就算是同袍，拿的是木製的武器，該閃躲也是會閃躲的。
「如此的話倒是可行，我回頭就命人去準備。」張南點了點頭。
午餐時分，即使只是淡淡的肉味，也讓士兵們的不滿一掃而光，對於後續的訓練熱情高漲不少。
「這樣也不行，回頭得和咱們季漢的諸葛丞相說說，看看能不能搞點高科技的工具，或者科學點的種植方法來提高產量了。」
馮習想到日後北伐的時候諸葛亮也是屢屢被糧食所困，也是不由得開始思考一些能幫得上後勤的東西，看看能不能幫上未來的諸葛丞相。
馮習這邊倒是逍遙自在，但是成都城內就沒那麼太平了。
過了幾日，宮殿之中，劉備今日似乎是翻看公文有些睏乏了，所以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居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長，……兄長……」
一個低沉得宛如從地下而來的聲音讓劉備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抬眼望去，本來明亮的宮殿內居然一片漆黑，一個黑漆漆的高大人影站在陰影中，直挺挺的面朝著自己。
「汝是何人？特意來見我是何緣故？」
老劉面對刺客從來沒有怕過，看到人影沒有任何的畏懼感，反而站了起來，向對方走去，想要看清對方的面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