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沙盤演練
「……所以防火隔離帶的作用就在於此，隔絕明火之後，只要注意防護好火焰帶來的煙塵，實際上的損失並不會有多少，如果敵人趁機攻擊，甚至會被我們反擊。」
馮習自然不知道魏、吳兩國的情況，此刻他正在帳中，用一塊木板和炭筆在這塊臨時黑板上比比劃劃。
板上畫的就是他們現在的營帳平面圖，但是馮習用炭筆在營帳內外畫了數條黑線，這些黑線就是作為防火的隔離帶。
「而且挖掘隔離溝的泥土也可以不要丟，將這些浮土分成小袋堆放在營帳內，遇到明火也可以直接用浮土滅火，甚至直接用來堆放成隔離帶也不是不行。」
馮習繼續侃侃而談，但是基本上都是針對對方使用火攻的情況。
「休元啊，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針對性的訓練幾乎都是針對『敵人使用火攻』這個情況的啊？按理來說，夜襲的情況不是應該更有可能麼？畢竟想要天時、地利都適合火攻的情況還是太少了。」
張南和王繼、李崇聽馮習嘮叨倒是聽懂了，但是他們還是不理解馮習此舉的意義何在。
「文進此言差矣。縱觀我大漢自黃巾賊後大小之戰，其中以弱勝強幾乎都是火攻立功。
昔日長社之戰，皇甫嵩將軍火燒波才，以少勝多；官渡之戰，曹賊火燒袁紹烏巢糧倉，使袁紹軍心大亂，也是火計之功。
至於赤壁之戰，更不用說，周公瑾火燒曹賊連環戰船，水路並進殺的曹賊丟盔棄甲，險些喪生。」
馮習有著未來的眼界，自然知道火攻的可怕，古往今來無數人都倒在了一把大火之中，成為了其他人的墊腳石，甚至如果自己按照原來的歷史走向，也會變成陸遜腳下的一個無名小卒。
「火攻可怕就可怕在一旦成功，大敗一方幾乎再無還手之力，這也是我們極易遇到的情況。」
馮習說到這裡也是比較嚴肅。
「我們極易遇到……」
張南聽到馮習的話略一沉思，似乎明白了什麼。
「好了，王繼、李崇，你們倆聽懂我說的防火隔離帶是什麼了吧？接下來的演習可要真燒了。但凡誰的部曲被燒了，可得自己和麾下兵士解釋。」
馮習也是嚇唬兩人，真燒倒是會燒，但是不會刻意瞄準對方的帳篷扔火源就是了。
現在自己的親兵就專門負責放火這個事兒了。
王繼、李崇二人連連點頭，知道張將軍和馮將軍估計還有其他軍務要說，自己也不該繼續聽，就抱拳一禮，退出了營帳。
「行了，這幾日我教你的槍法伱可已經熟悉？」
馮習看著輕鬆下來的張南問道。
張南出於各類考慮，相比於長柄大槍更愛用短槍，因此和楊家槍適配性較差，但是馮習瞬間想到了另一套槍法，岳家槍。
岳家槍本身也有短槍路數，果然張南演練了一遍也是讚不絕口，開始將自己的家傳槍法與馮習教授的岳家槍路數嘗試融匯。
「自然熟悉，不得不說，休元你是遇到了哪位神仙，教授你這麼多兵法、武技？我都想去拜一拜，希望有朝一日這位仙人可以垂憐我一下。」
張南也是帶著幾分羨慕的說著，自己的小夥伴本來長於治軍、用兵，結果現在不光治軍、用兵之法已經讓自己難以望其項背了，武藝也是突飛猛進。
雖然趙雲當時有誇大和自謙的成分，但是馮習能和張飛激戰半個時辰，可見其勇武。
「所以我也會力所能及，讓你也進步。可惜益忠不能常見，否則我們三人可以像當年一樣，再切磋武藝，相互交流感悟。」
馮習也是有些感慨，當年自己、張南和傅肜三人每日相互切磋，交流兵法，也是一段快樂時光。
「行了，正好前幾天我讓工匠製作的東西做好了，你正好來試試。」
馮習從營中搬出一個大木板，上面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是用木屑、粘土等材料製成的仿照地形的一個棋盤。棋盤上插著許多小旗子，上面寫著諸如「五千」、「八千」等數字。
「休元，這……這是何物？」
張南有些驚訝，畢竟從未見過這等物體。
「此乃沙盤，用材料復刻現實環境之用，無論是行軍還是推演都極其方便。」
馮習一邊檢查著上面的旗子一邊解釋。
「那你現在拿出此物是何作用？從上面的地形來看可像是鄱陽湖。」
張南細看了一眼，上面這個連接著一條寬流的狹長湖泊張南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東吳地界的鄱陽湖。張南不解自己的小夥伴此時拿出鄱陽湖的沙盤是要幹嘛。
「文進眼神倒是不錯，這確實是鄱陽湖地形。看到上面不同顏色的旗子了麼？他們分屬兩方。現在你是防守方，青色旗幟，我是進攻方，白色旗幟。」
馮習指了指上面顏色分明的旗幟，開始了講解。
「現在我率水軍沿江而下，你要動用棋盤上你的棋子想辦法擊敗我。」
馮習一攤手，而張南細細看過去忍不住要罵娘。
自己這方兵將分散，零零散散加起來也就十餘萬接近二十萬的樣子。而馮習這邊一大片聚在一起的旗子，加起來明顯超過五十萬了。
「你這廝，居然只給我二十萬兵力，去阻擋你六十萬大軍沿江而下？這叫我如何阻擋？」
不過張南罵歸罵，還是拿起了一個寫著「朱」的小旗子，這明顯是從建業城方向來支援的軍隊，但是此刻還未到九江。
鄱陽湖西南方豫章郡也有幾個寫著「朱」的小旗子，但是加起來也不過兩萬人，面對順江而下的六十萬大軍也是危如累卵。
「這個朱又是何人名號？你這旗子為何又是陳？」
張南一邊排兵布陣一邊好奇。
馮習熟練地將六十萬大軍分成三股，一股繼續沿長江南下，封鎖九江，一股從江北沿陸路似要直插建業，一股南下攻擊豫章。
「二人皆乃無名之輩，無需在意。只是方便辨識。」
馮習中軍拖延住了張南援軍，雙方中軍兵力本就相差仿佛，張南也無法突破。
關鍵時候馮習北路軍忽然趁張南不備強渡長江，前後夾擊之下張南二十萬援軍損耗殆盡，而豫章兩萬孤軍也是最終被六十萬大軍活活圍死。
「這如何能贏？你莫不是拿我尋樂？」
張南略有些生氣。
「文進莫要生氣，要知道，這場大戰真實結果可是這二十萬人大破了這六十萬來犯之軍。」
馮習目光深邃地回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