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她沒事吧?」
宋祈年管不了許多,他擠到醫護人員面前,大聲地問道。
「不許說話。」
醫生沒有說話,美小護卻不樂意了,她朝著宋祈年翻了一個白眼,雖然聲音不大,怒氣卻不小,一股無形的威壓,朝著宋祈年襲來。
他太熟悉這樣的語態,曾經受過很多次傷,沒有被敵人打敗,卻被美小護的怒喝聲,給打敗了。
「我擔心愛人的傷情,有錯嗎?」
「你不要咄咄逼人,我不是嚇大的。」
……
宋祈年每次受了傷,躺在病床上,被美小護怒懟,他心甘情願,那是一種精神享受。
現在,小嬌妻躺在救護車裡,她的血壓在下降,作為白微的丈夫,是有知情權的。
他發火了,而且火氣還不小,貌似白微有個三長兩短,要和醫護人員拼命似的。
宋祈年帶兵打仗的氣勢,不可小覷,一下子把美小護嚇得臉色蒼白,不敢說話了。
擔心,下一秒就被宋祈年給銷戶了。
「趕緊拿血袋,傷者好像有內傷,扎在另外一隻胳膊的動脈里。」
「是。」
美小護接到醫生的命令,她爽快地應道。
接著,一袋殷紅的鮮血,順著另外一隻胳膊,涓涓地流進白微的身體裡。
「醫生,傷者的血壓升高了。」
美小護一邊給白微量血壓,一邊對醫生說道。
「很好,隨時檢測。」
醫生見白微的血壓逐漸地升高,他才放下心,初步的診斷沒有錯,腦袋的血止住了,好像內臟出了問題。
他斷定,那根燒斷的房梁,好像還砸中了肝臟,這些是猜測,到了醫院再做檢查。
「是。」
美小護見醫生的表情很嚴肅,兩隻眼睛盯著檢測儀看,她知道傷者傷的不輕。
她不敢言語了,擔心下一秒,被身邊這個身高馬大的男人給滅了。
她突然瞥見,宋祈年穿著黑黢黢的背心,背心遮擋寬大的胸膛很有限,那道道傷疤約隱約現地,要衝出背心的遮擋,讓她看個夠。
美小護見宋祈年身上那麼多傷疤,不由得湊起眉頭,心裡嘀咕著,還是不要說話,這個男人不是惡魔,就是強盜。
什麼樣的女人,能愛上他?
躺在擔架上的女人,看來不簡單,敢愛一個渾身都是傷疤的人。
美小護的小心思,好像被宋祈年看穿了,他剛想發火,轉念一想,救白微要緊,不要再惹怒了,這個小丫頭。
救護車,狂奔了五分鐘,停在了第一人民醫院的門前。
車門剛剛打開,醫護人員從裡面跑出來。
此刻,宋祈福包紮完了,他從醫院裡走出來,見救護車剛剛到,馬上想到還在火海里的嫂子,忙擠到人群中,大聲地問道:「是不是從培訓班,救出來的人。」
「是。」
美小護學乖了,她一邊推著白微,一邊回答宋祈福。
「祈福,你怎麼在這裡?」
宋祈年跟著一群人,往急救室沖,突然聽見弟弟的聲音,忙扭頭問道。
「哥,你回來了?」
宋祈福沒有認出,腦袋被襯衫撕成條,包裹得像粽子似的的白微。
他聽聲音,認出了上身只穿背心,下身的褲子被煙火燎得絲絲縷縷,一身黢黑的宋祈年。
他在擔心和驚喜中,不停地轉換,最後是喜憂參半,一下子抱住了哥哥的肩膀。
「我回來了。」
「剛剛到家,就看見培訓班發生火災。」
宋祈年有千言萬語,萬語千言,想對弟弟說,此刻沒有時間說這些,他擔心白微內臟破了,處在危險中。
「哥,你回來就好了,我覺得這是蓄意縱火,培訓班沒有用火的地方。」
宋祈福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哥哥。
話一出口,他後悔了,這個時候不能說這些,嫂子還在危險中。
無論宋祈福多麼的後悔,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那是再也收不回來了。
「你說的話,我記下了,不管誰縱火,我一定調查到底。」
宋祈年丟下一句話,追著躺在小平車上的白微去了。
「對,一查到底,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
宋祈福接過哥哥的話茬,小聲地嘟囔著。
白微被推進了急救室,美小護毫不客氣地把宋祈年擋在外面。
「不許吵嚷!不許走來走去,也不許抽菸、吐痰……」
美小護看著衣衫不整的宋祈年,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要給眼前的這個男人立規矩。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宋祈福不幹了,忙怒懟美小護:「你說話給我注意點,我哥剛剛從前線下來,你的幸福生活,都是我哥和那些軍人給的。」
「……」
美小護張開嘴巴,剛想懟回去,細琢磨宋祈福說的話,嚇了一大跳,眼前的這個男人,原來是軍人。
她把張開的嘴巴閉上,轉身走進了急救室,不敢再行駛她的權利了。
「傷者,好像是傷了內臟,我們推著她去檢查,希望家屬跟著。」
美小護走出急救室,她弱弱地對宋祈年說道。
她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有的只是告知家屬病情,還有不要離開傷者。
「知道了。」
宋祈年習慣了和美小護打交道,她知道美小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對傷員還是盡心盡力的。
他答應一聲,認定自己的判斷,是沒錯的。
接著,懸著的一顆心,開始往嗓子裡鑽,快要蹦出來了,說不出的擔心,籠罩在心頭。
嘩楞楞,急救室的門推開了,白微被美小護推了出來,接著,幾個美小護,推著白微去檢驗科。
宋祈年一路小跑的,追趕著推著白微的小平車,他因為用力過猛,遭到傷害的肺部不答應了。
肺部的報復,就是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
宋祈年不停地咳嗽,把跟著身邊的宋祈福嚇得不輕,他忙問道:「哥,你怎麼了?」
「沒事的。」
宋祈年對弟弟,輕描淡寫地說道。
宋祈福見哥哥,說自己那是一個漫不經心,他的內心卻泛起了浪潮。
感覺哥哥好像被煙火熏著了,擔心留下什麼病根,影響他的軍旅生涯。
但宋祈福沒有說出來,擔心惹哥哥生氣,尤其嫂子還在昏迷中,不知道哪流血,補了那麼多的血,為何血壓一直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