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師長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把宋祈年和白微,都囊括在孩子的範疇里。
他希望宋祈年這個犟種能聽懂,明白他的意思。
宋祈年剛才裝傻充愣,他聽著唐師長說的話,腦子在動,心裡嘀咕著,這哪是看自己,是興師問罪來了。
他的想法,和白微神同步,如果唐師長質問起來,就把問題推給雷鳴。
自己惹不起霍首長,也惹不起老師長,但雷鳴是他們惹不起的。
想到此,內心平靜了,一點波紋都沒有。
「謝謝,師長!」
「大老遠的來看我,我們在你的眼裡,永遠是孩子。」
宋祈年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句句,打動了唐師長的心,他還想往下說,覺得說多了不好。
唐師長沉默了,他覺得有話還是去軍區說,順便了解一下案情,還有處理的結果。
他很想訓斥宋祈年,感覺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
現在瘋傳,宋祈年要提升師長了!那樣就和自己平起平坐,還有什麼資格質問宋祈年。
突然,感覺悲涼,女兒沒有教育好,說什麼都是廢話。
「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我能解決的,一定替你們解決。」
唐師長覺得話一出口,說的都是廢話,自己遠在烏蒙山,人家宋祈年在京都,自己能幫什麼忙。
突然,感覺臉好像被誰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他覺得自己太唐突了,不應該進京,也不應該袒護女兒。
唐師長有點後悔了,後悔太衝動了,這個世界上如果有賣後悔藥的,一定不惜一切,買上一包。
他喝了幾口茶,對警衛員說道:「你把補品拿出來,送給宋團長。」
「是。」
警衛員答應一聲,從裡面拿出幾瓶午餐肉,還有奶粉,以及幾盒方糖。
這些都是七十年代,短缺的物質,宋祈年雖然在京都,他的級別不夠,物質的供應,相對沒有首長們的多。
他看見唐師長第一次給自己送營養品,又聽到唐師長把宋團長這三個字,說的很重,就明白了來意。
宋祈年現在學乖了,不像之前,直來直去的,他是看破不說破,依然裝傻充愣。
明白唐師長說的是什麼意思,那就是自己這個小小的團長,能讓師長長途奔襲,來看望自己,那是給你臉了。
雖然心裡很是不悅,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他握住唐師長的手說道:「謝謝,師長。」
「你的心意,我領了,但這些禮物不能收下。」
唐師長見宋祈年還是那個固執的宋祈年,他愣了一下,忙說道:「這些禮物,我不是送給你的,是送給沒有見過面的雙胞胎。」
「你想收我的禮物,還不夠格,不要誤會了。」
宋祈年見唐師長說的風輕雲淡,壓根沒有說案件的事兒,他也不能觸碰唐師長的逆鱗,依然裝瘋賣傻,傻傻地笑了。
他接過唐師長的話茬說道:「我替雙胞胎謝謝你,明天讓白微帶著雙胞胎來看你。」
「哦,可以呀!只是行程匆忙,我安排一下時間,最好是去家裡看孩子們。」
唐師長哪有時間去宋祈年家,他在宋祈年這裡不好開口問,只能到軍區問問了。
他剛才說送給孩子們奶粉,那是託詞,是急中生智的說出來的話。
但他對宋祈年還是有感情的,很想看望一下雙胞胎。
「唐師長,我在烏蒙山的時候,沒少得到您的照顧。」
「今天晚了,明天到家,請您吃宋祈年老家的菜餚。」
白微真誠的邀請唐師長,她很想讓陳芳芳做一桌子,地道地故鄉菜。
同時,也是向唐師長傳遞一個信息,他們要是被削職為民,回家種田了,吃得也不會差。
「好啊。」
「看明天的行程了,如果時間充裕,我會提前通知你的。」
……
唐師長的派頭十足,在白微的面前,就是一個長者,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只能敷衍一下白微,現在被女兒的案件,弄得焦頭爛額的,哪有時間去宋祈年做客。
但他不能明說,只能說到這裡了。
「我讓芳芳買菜,隨時等待唐師長到家裡做客。」
白微很是熱情地說道。
她雖然知道唐師長來醫院的目的,但依然是看破不說破,學著宋祈年裝傻充愣。
「好吧。」
唐師長不知道事情朝著什麼方向發展,他不能說死了,如果上邊說通了,就沒有必要去宋祈年家了。
如果上面說,必須得到白微的諒解,再去宋祈年做客也不晚。
他要做好兩手準備,才能不枉來京一趟。
「明白。」
白微爽快地答應唐師長。
送走唐師長之後,白微對來換班的宋祈福說道:「你要精神點,別讓你哥憋著。」
「知道了。」
宋祈福吃過晚飯過來的,他走進病房,看見唐雪梅的老爹來了,感覺事情複雜了。
他見白微和哥哥,一臉的淡定,懸著的一顆心才平安底落在肚子裡。
送走了唐師長,也要送嫂子回家。
他送白微到門口,接著說道:「嫂子,唐雪梅的老爹,來醫院看望哥哥,不會那麼簡單吧?」
「我猜是為了唐雪梅的案子來的,他沒說我們也沒問,順其自然吧。」
白微覺得該來都來了,但案件已經定了,該判的判,該監外執行的監外執行,想翻案,看霍啟衡和唐師長的能量了。
她和宋祈年,沒有什麼招數,等待是被處死還是絕地逢生?那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我明白了。」
宋祈福小聲地說道。
他想了想,接著說道:「我終於明白哥哥說的話,他說宋家的發揚光大靠我了。」
「哥哥不會破了縱火案,被遣送回鄉吧?」
白微見宋祈福不是一般的聰明,看問題一看一個準,雖然現在才參悟宋祈年說的話,但才一天的時間,感覺不晚。
她覺得宋家有希望了,宋祈年能考上華清,將來一定錯不了。